夜晚,萬籟俱寂,一輪明月高懸天際,灑下清冷的光輝。


    商時序踏著月色歸來,身影如鬼魅般悄然無聲地進入了水月宮,她遠遠便瞧見庭院之中,一道清麗的身影正揮舞著長劍,劍光閃爍,身姿矯健。


    “洛水,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歇息啊。”商時序輕聲喚道。


    林洛水聽到熟悉的聲音,手中動作一頓,循著聲源望去。


    待見來人正是自己的師父時,她喜出望外,立刻拋下手中長劍,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般朝著商時序飛奔而去。


    “師父!”林洛水一頭紮進商時序懷中,緊緊抱住她不肯鬆手。


    商時序被撞得一個踉蹌,但還是穩穩站住身形,溫柔地撫摸著林洛水的頭發,關切地道:“洛水,怎麽了?”


    林洛水抬起頭來,一雙美眸早已哭得通紅,滿臉淚痕讓人揪心不已,她哽咽著說道:“師父,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商時序心頭一疼,連忙安慰道:\"誰說的,誰說你沒用?\"


    “可是,師父你為了替我出氣,竟然還受了傷……”林洛水泣不成聲,心中滿是自責與愧疚。


    商時序微微一笑,搖頭道:“這算什麽?徒兒受了委屈,做師父的自然要替你討迴公道。”


    “可是,我……”林洛水欲言又止。


    商時序打斷她的話,柔聲道:“別可是了,快快迴房歇息去吧,明日便是仙盟大會了,雖說你與師兄皆無需參與此番比試,但去觀賽長長見識也是極好的。”


    “嗯,好。”林洛水乖巧地點了點頭,轉身迴房。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商時序不禁歎了口氣。


    第二日,仙盟大會如期舉行。


    廣場上,來自各門各派的修仙者們齊聚一堂,氣氛熱鬧非凡。


    商時序帶著林洛水和她的大師兄站在一旁觀賽。


    比賽精彩紛呈,各種法術和靈器的碰撞令人目不暇接。


    然而,林洛水卻始終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不時地掃向商時序,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商時序察覺到她的不安,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著示意她安心觀看比賽。


    “小師妹,我都聽說了。”赤霄麵帶憂慮地走了過來。


    商時序一臉茫然,疑惑地問:“聽說什麽了?”


    赤霄皺起眉頭,語氣有些急切地說:“聽說你為了你徒弟,竟然和滄瀾宗的長老打起來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商時序輕描淡寫地迴答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聽到他們說話覺得有些煩躁,就想跟他比試一下而已。”


    赤霄顯然不相信商時序的話,他盯著商時序上下打量,然後關切地問道:“你受傷了吧?”


    商時序趕緊向赤霄遞過去一個眼神,暗示他切勿張揚此事,並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哪有的事呀,我身體好好的呢,反而是那位長老大發神威,施展出血祭之術,但不幸自身遭受重創。”


    她的神情很平靜,宛若所有事情均與其毫不相幹一般。


    赤霄驚愕不已,失聲喊道:“什麽?他居然動用了這種自殘功法?”


    “我並不知曉啊!”


    “而且我還聽聞,你當麵怒斥了寧長老一番。”


    “這個嘛……其實也並無此事啦,我不過是認為修行之路本就充滿艱辛困苦,使用此等血祭之術無異於自毀生路、虛度光陰。


    不僅會令自身壽元大減,更可惜了其畢生苦修所得之功力,更為關鍵的是,人家活得不耐煩了可我還年輕著呢!畢竟我我還未難二十,所以一時沒控製住情緒,便多嘴責備了他幾句而已。”商時序解釋道。


    赤霄滿臉欽佩地讚歎道:“真不愧是我師妹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和讚賞。


    “哦,對了,師兄,你等會兒不是還有比賽要參加嗎?”商時序突然想起了什麽,提醒道。


    赤霄點了點頭,迴答說:“是啊,我這不剛趕迴來嘛!一進宗門就聽我那徒兒說起了你的事,心裏著急,所以顧不上其他,先過來問問你情況如何。”他迴複道。


    商時序:“我沒事,你快去準備吧!”


    赤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那我先過去了。”


    “好。”


    赤霄離開後,商時序鬆了一口氣,她揉了揉太陽穴,暗自感歎:這個十二師兄啊。”


    就在這時,林洛水走了過來,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師父,我想好了。”她輕聲說道。


    商時序看著她,微笑著問:“想好什麽了?”


    “我要努力修煉,變得更強,以後由我來保護師父!”林洛水的聲音鏗鏘有力。


    李天宇也插嘴道:“師父,還有我,我也會努力的!”


    商時序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摸了摸林洛水的頭,說道:“好,那我們三人一起努力。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好好觀看比賽,學習別人的經驗。”


    林洛水重重地點了點頭,師徒三人一同將目光投向賽場。此時,一場激烈的比鬥正在進行,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商時序耐心地給二人講解著其中的技巧和要點,二人聽得十分認真。


    早晨的賽事比完之後,商時序讓二人將早上比賽的人的特征寫了下來,還讓二人總結輸贏的原因。


    下午的比賽更加激烈,各門派弟子紛紛展現出自己的絕技,林洛水和李天宇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每場比賽,不時低聲討論著。


    “下麵有請滄瀾宗的林洛羽和丹鼎派的宋凝兒上場!”隨著辰飛鸞激昂的聲音響起,全場氣氛瞬間被點燃。


    商時序挑起眉毛,嘴角微揚:“嗯哼,好戲要開場咯!”


    一旁的李天宇滿臉驚愕,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們倆怎麽會碰上呢?這也太巧了吧!”


    商時序輕笑一聲,耐心地解釋道:“他們可都是專修符篆的,在這符篆賽場上相遇並非偶然。這種情況很常見,不是嗎?”


    李天宇似乎還是有些不解,繼續追問道:“那您覺得誰會贏呢,師父?”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期待。


    商時序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說:“你問我?我又怎能未卜先知呢?還是安心看比賽吧。”說罷,便將目光投向舞台。


    李天宇見狀,也隻好閉上嘴巴,但心中依舊充滿好奇與緊張。


    而此時,站在台下的林洛水緊緊握起拳頭,眼神專注地盯著台上的兩人,商時序見到了也裝看不見。


    商時序看出了林洛水的擔心,決定將觀演台升高一些。


    畢竟符篆賽場與其他地方不同,萬一雙方激戰時力量過猛,把屏障炸裂,傷到觀眾可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她毫不猶豫地念動咒語,施展出神奇的法術,隻見觀演台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緩緩上升到一個令人安心的高度。


    “哇,師父,它居然還可以升高啊!”李天宇瞪大眼睛,滿臉驚訝地問道。


    商時序微微一笑,自豪地說:“可別忘了,這玲瓏台是為師設計的。”


    “對啊,是師父您設計的呢!”李天宇恍然大悟。


    “好啦,專心看比賽吧。”商時序無奈地搖搖頭,目光重新投向舞台。


    此時,台上的兩人正展示著軟綿綿、毫無力道的符篆技巧,商時序不禁皺起眉頭:“洛水啊,你喜歡的這個男人實力也不怎麽樣嘛。”


    “師父……”林洛水苦笑著,不知如何迴應。


    商時序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逗你一下而已啦。”


    然而,一旁的雲墨長老早已忍無可忍。他原本就對這兩個人軟綿綿的表現看不下去,再加上得知他們曾經欺負過商時序的徒弟,心中更是憤憤不平。


    “雲墨師伯,這種水平你也看得下去嗎?”商時序傳音給雲墨長老。


    終於,雲墨長老無法再保持沉默,他直接站起身來,嚴肅地說:“二位,如果繼續這樣敷衍了事,那我們隻能判定你們消極比賽了,我將代表長老會取消你們兩位的比賽資格!”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著雲墨長老的話語,二人變得嚴肅起來。


    宋凝兒眼神怨毒地盯著坐在高台上的林洛水,心中憤憤難平,她地將手中的火符狠狠地丟向了高台上的林洛水。


    “小心!”李天宇失聲驚叫,他身形一動,便要上前擋住這一擊。


    然而,商時序眼疾手快,她迅速拿起手中的折扇,如疾風般將火符猛地扇了迴去,那火符就如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好落在了宋凝兒的臉上。


    在場的人皆驚得目瞪口呆。


    “啊,我的臉!”隻聽宋凝兒發出一聲慘唿,那符篆如惡魔般在她的臉上燃燒起來。


    “凝兒!”林洛羽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師父,這……”林洛水也驚呆了,她看到那火符原本是朝自己徑直飛來的。


    商時序麵無表情地扇著折扇,冷然道:“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師父,真是太棒了!”李天宇輕聲讚歎道。


    那火符仍在熊熊燃燒,宋凝兒的整張臉都被燒毀了,雲墨迅速出手撲滅了那道火符。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啊,洛羽,我的臉好痛啊。”宋凝兒捂著自己受傷的臉哀嚎道。


    林洛羽看著宋凝兒被燒傷的整張臉,膽戰心驚:“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是林洛水,是林洛水害我!”宋凝兒指向觀演台的林洛水喊道。


    林洛水一臉疑惑。


    “宋姑娘,莫要信口胡言,林洛水於觀演台就坐,如何能加害於你。”雲墨言道。


    “我,我……”宋凝兒被問得無言以對。


    她開始胡攪蠻纏:“你們雲清宗相互包庇,有失公允!”


    “宋姑娘,還請注意言辭,莫非你想汙蔑我雲清宗!”無界長老開口。


    宋凝兒不敢再言,隻是不停喊疼。


    “符篆術第一場比賽,宋凝兒敗,林洛羽勝。”雲墨甩袖,直接公布比賽結果。


    宋凝兒默認是自身技藝不精導致失誤,以至火符攻擊自身。


    若繼續追查,必會查到她用火符攻擊林洛水之事,屆時不僅是她,整個丹鼎派都將成為修真界的笑柄。


    “醫師!醫師在哪裏!”林洛羽焦急大喊。


    醫師趕忙給宋凝兒喂下一顆止疼丹,檢查臉上傷勢。


    “醫師,凝兒情況如何?”林洛羽問道。


    醫師搖頭:“宋姑娘乃符篆所傷,我已喂她止疼丹藥,並施法治療,但臉上勢必留疤。”


    “不!不能留疤,我的臉絕不能留疤。”宋凝兒激動道。


    林洛羽:“醫師,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此非普通傷勢,乃符篆所傷,恕我無能為力,能徹底去除疤痕者,唯有水月宮宮主所製水凝露,宋姑娘若想治好臉上疤痕,隻能求助水月宮宮主了。”醫師道。


    商時序聞醫師提及水凝露乃自己所製,這東西本是給宗門那些愛美的小姑娘用的,她自是不會給宋凝兒,宋凝兒愛美但是心狠,跟雲清宗寶寶們可不一樣,遂立刻帶著兩名徒弟隱身離去。


    商時桉凝視著方才還在觀演台上的妹妹,此刻卻驟然消失,他瞬間洞悉了一切,不禁失聲笑出。


    “別笑了,那丹鼎派的長老臉都快黑成炭了。”顧清衍在一旁提醒道。


    商時桉趕忙收斂笑容:“哦。”


    “天宇,把所有門都關上。”走進水月宮後,商時序下令道。


    李天宇:“是,師父。”


    “師父,你難道不想救宋凝兒嗎?”林洛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商時序:“那是自然,她妄圖傷害你,卻因陰差陽錯自己受了傷,這便是因果報應。”


    “可是師父,徒兒擔心丹鼎派的人會指責你,說你心眼小。”林洛水問道。


    商時序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大不了的,隨他們說去。”


    “師父對徒兒真好。”林洛水滿臉幸福地拉著商時序的手撒嬌道。


    商時序看著眼前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徒弟,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但同時也在心裏默默吐槽:其實也不全是這樣啦,畢竟現在我受了傷,而水凝露又需要用靈力來煉製,以我目前的狀況確實無法再製作出水凝露了。


    與此同時,林洛羽得知宋凝兒臉上的傷勢唯有商時序出手方能得到徹底根治。


    然而問題在於,不久前商時序剛剛與自己的師父發生過一場激烈衝突,讓他此刻放下臉麵去向對方求情實在有些難為情。


    至於宋凝兒那邊呢,她內心同樣充滿矛盾。盡管知道商時序有能力治好自己的臉,但由於其身份乃是林洛水的師父,這使得她無論如何都難以開口向商時序求藥。


    宋凝兒無法接受自己的麵容唯有商時序能夠修複這個事實,於是她四處尋找醫術高明之人,幾乎踏遍了整個修真界,但卻始終未能找到可以完全消除她麵部疤痕的方法。


    對於如此注重美貌的她而言,這無疑是一種沉重的打擊,無奈之下,她隻能日複一日地用麵紗遮住臉龐。


    經過一番努力探尋之後,宋凝兒最終還是印證了那位醫師所言——無論法術還是靈藥,似乎都對她臉上的傷痕束手無策。


    走投無路之際,宋凝兒隻得跟隨父親前往雲清宗尋求幫助,而與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林洛羽。


    正當林洛水專心修煉之時,忽然聽聞一陣敲門聲傳來,聲音來自於水月宮的大門處。她停下動作前去應門,然而當看清門外站著的三個人後,她的麵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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