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炎陵再一次說道,看向樂賢的眼神充滿了心疼。


    樂賢走近炎陵,開口道:“身為神明的職責是什麽?”


    “護佑六界。”炎陵一字一句迴答。


    樂賢:“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阻止我,炎陵,邪月弓一出,我們已無任何勝算,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九萬年前,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你再死一次,我做不到。”炎陵扭過頭道。


    “誰說取心頭血就要死了,我就是想試試。”樂賢沒有告訴炎陵取心頭血的後果。


    炎陵:“神明的心頭血意味著什麽你知道嗎?就算你不死,法力也會全失的。”


    樂賢點頭道:“好,既然你不願,我也不勉強你。”


    樂賢將手中的曳影劍變小,直直刺向自己的心髒處,但是還未刺入,曳影立刻彈飛出去。


    “曳影,連你也不幫我嗎?”樂賢看著遠處的曳影劍,厲聲道。


    曳影發出了劇烈的聲響,開口劇烈的抖動,仿佛在反抗。


    樂賢施法封住曳影的劍靈,重新拿起劍,這次沒有劍靈的阻攔,曳影劍刺穿了樂賢的胸口,血流了出來,快速使用引血之術將心頭血收集起來。


    “樂賢。”炎陵驚叫著出口,他沒想到樂賢竟然直接捅了自己一劍,急忙開啟護法術。


    隨著血液的流失,樂賢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神力也在外泄,這引血之術一開啟便開始源源不斷汲取樂賢的心頭血,樂賢一頭烏黑的頭發漸漸變得雪白。


    “樂賢。”炎陵大驚。


    樂賢:“為了他們,我決不放棄。”


    心頭血取出來之後,樂賢也暈了過去。


    炎陵及時接住了她:“樂賢。”


    開始給樂賢輸送靈力,但是二人之間等級相差了一個階級,樂賢的身體十分排斥炎陵的靈力,炎陵感受到自己抱著的樂賢身體漸漸變涼。


    “不行。”炎陵繼續輸送,但還是遭到反噬自己也身受重傷。


    “你是六界主神,你不能死。”


    炎陵使用了赤龍一族的秘術,桓靈術——短暫提高自己的修為,但是也會因為靈力衰竭而死。


    見自己的靈力輸入了樂賢的體內,樂賢的白發也變迴黑發了,炎陵嘴角微微勾起。


    樂賢的元神不知飄向了何處。


    “樂賢,樂賢。”


    “這是哪裏?”樂賢警惕地看向周圍,一陣微風拂過,落英繽紛,好不美麗,她不是在取心頭血嗎?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歸墟。”


    “歸墟。”樂賢疑惑道。


    “樂賢,趕緊出去,這裏不屬於你。”


    說話間,樂賢的元神被一陣外力推了出去,迴歸到了她的身體內。


    “你終於醒了。”


    此時的炎陵因為靈力枯竭的原因,全身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輸完靈力之後,他一直待在樂賢的身邊守著。


    樂賢聽到旁邊的聲音,轉過了頭,看見眼前的炎陵時瞳孔頓時放大:“炎陵,你這是怎麽了?你的頭發?”


    炎陵的頭發已經完全白了,炎陵拉過樂賢的手,放在自己的靈脈上:“我使用了赤龍一族的桓靈術,給你渡了靈氣。”


    說罷,順勢倒在了樂賢身上。


    樂賢感受到炎陵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靈力,不可置信道:“桓靈術?”


    “桓靈術能短時間提高自身修為,你是真神,我隻是一介上神,靈力有極大的差別,不能直接將靈力渡給你,所以我使用了我族的禁術,以自身元神為抵押,開啟桓靈術。”炎陵笑著說道。


    “後果呢?”樂賢顫抖著問道。


    炎陵一字一句道:“魂飛魄散。”


    “不不會的。”樂賢試圖給炎陵輸入靈力,但是卻都不起作用。


    炎陵伸出手製止了她:“別浪費你的靈力了,沒用的,你還要拯救六界的任務,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不能死,樂賢,在九萬年前我就應該死了,不是嗎?”


    “不是的,不是的。”樂賢忍住眼淚搖了搖頭。


    炎陵繼續道:“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對九萬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終於,我終於可以為拯救六界而死了,我無憾了。”


    說話的時間裏,炎陵身體已經開始消散了。


    “六界交給你了,抱歉,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了。”


    在炎陵的記憶深處,一直都記得第一次和樂賢見麵的時候,樂賢救了她,待他醒來時,樂賢就在他的眼前歪著頭看著,想到這一幕,炎陵笑了笑。


    “再見了,樂賢。”


    說完這句話,炎陵完全消散了,元神變成了碎片和瓊霄殿上空的繁星交織在一起。


    樂賢的眼眶裏滿是淚水,看著消散的炎陵,悲傷如陰影般籠罩著她,重重地壓在心口,一瞬間有些喘不過氣來,伸出手去抓,卻終究是一場空,匆忙之際,樂賢取出了鎖靈袋,留住了炎陵一部分元神。


    “炎陵。”


    闌夕


    羌於正在曆劫處守著天道登真神境,看見一顆星星墜落下來,羌於大驚:“這不是炎陵的星宿嗎?怎麽會墜落了?莫不是錦綸攻上神界了。”


    說罷,打算前往瓊霄殿一探究竟。


    樂賢收起了悲傷,她時間也不多了,將炎陵送給她的玉笛埋在瓊霄殿的神塚之中。


    “炎陵,你等我,我會救你的。”


    轉身離開了神塚,眼神裏多了一絲決絕。


    神霄殿


    樂賢把剛才取出的心頭血從玉皿中倒進了煉器廬中,按照璿撚教給她的方法修煉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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