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歌剛走到茶館門口,就與從裏麵打探到消息後走出來的藍湛一行人打了個正麵。


    “藍歌?你也來櫟陽……夜獵?”魏無羨作為四人中的發聲人,率先開口打招唿。


    “是啊,真巧。”藍歌微笑應下。


    “對了,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不知道方不方便捎我一程?”


    魏無羨狐疑地看了看藍歌,另一邊的藍湛已經告知了藍歌答案。


    “城外,常府。”


    “這樣啊,常氏可是這櫟陽城的主人,我確該上門拜訪一下,魏公子不介意我跟著你們吧?”


    藍歌卻像是和魏無羨杠上了一樣,直直地看著他。


    魏無羨露出一個笑容:“當然,藍三小姐劍術精湛,又美若天仙,能與你同行,算起來還是我占便宜了呢。”


    藍歌笑了笑,沒接話。


    “聶公子不是應該在清河嗎,怎的跑到岐山轄地來了?”


    “我,我與魏兄一道夜獵,行至櫟陽,不過我已經傳信兄長,他已經派人來接我了,應當就在這兩日。”


    聶懷桑精通風雅,於武道他途卻是無心。


    他的兄長聶明玦修行祖傳刀術,又與他年紀相差較大,雖說是兄長,卻更像嚴父。


    也因此,聶懷桑的性子便有些不夠強硬。


    “聶公子有一位好兄長。”


    藍歌意味不明地感歎。


    聶懷桑沒有接話,反而是魏無羨多看了藍歌幾眼。


    他總覺得,藍歌剛剛那句,話裏有話。


    藍歌出現在櫟陽並且談吐自然,這種有些奇怪的景象,由於藍湛和魏無羨的平淡反應,與他們同行的江澄和聶懷桑也被帶的接受良好。


    畢竟,先前藍曦臣就已經放話說,藍三小姐因治療啞疾而閉關不出。


    所以藍歌出現時開口說話,便被他們自動理解為藍歌的啞疾已經治好了。


    至於知道真相的藍湛和魏無羨,當然也不會無故去拆穿這個謊言。


    等到眾人趕到常府,常府已經血流成河,結合先前在茶館打聽到的消息,魏無羨已然推測出有人用陰鐵滅常氏滿門的真相。


    “薛洋。”


    就在眾人滿頭霧水之時,藍歌已經喚出了藏在暗處的始作俑者的名字。


    啪啪啪。


    響亮的鼓掌聲從屋頂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是一個黑衣少年。


    薛洋笑著鼓掌:“好久不見,小啞巴。”


    隨後他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不對,現在可不能叫你小啞巴了,需要我恭喜你恢複聲音嗎?”


    “或許應該是我先恭喜你,終於可以逃脫溫若寒的掌控。”


    藍歌不輕不重地刺了迴去。


    但這顯然沒有戳到薛洋的痛處,他反而哈哈大笑:“隻是可惜,沒能在你當初留下的劍痕邊新增一道。”


    “啊,抱歉,我是不是不應該說出來?你當初可是差點就和我共事了!”


    薛洋故意偷換概念,將“煉製成傀儡”說成“共事”。


    “什麽?!”


    魏無羨等人臉上皆是不可置信。


    而藍湛則是抿了抿唇,他很清楚藍歌不會背叛藍家,但他又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藍歌過去生活在藍家的十三年。


    比如。


    “何時?”


    藍歌正要迴答,又被薛洋搶了先。


    “藍公子這個問題問的好,讓我想想,我與藍小姐是什麽時候見的麵來著?好像是——三四年前?”


    “你早就,偷偷下山。”


    藍湛用篤定的語氣說道,此刻他周身縈繞的冷氣,就算是場中最遲鈍的聶懷桑也發現了。


    藍歌沉默,並未否認。


    遇上溫旭那次,的確是她偷偷下的山。


    薛洋正在看藍歌的笑話,下一秒,常府飛進來一位白衣道長,手中的劍直直刺向了他。


    薛洋忙抽劍抵擋。


    趁著那邊薛洋有人教訓他,魏無羨連忙詢問藍歌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薛洋是溫若寒的人?”


    “不完全是。”


    “他之前說的,共事,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會是什麽意思?”藍歌聞言反問。


    魏無羨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的話,還問你幹嘛?”


    “你知道,陰鐵成功煉製,需要用多少人命去填補嗎?”


    “不夜天城的土地浸滿了鮮血,有普通人,也有修士,有惡人,也有無辜之人。”


    “我救得了自己,卻救不了所有人。”


    藍歌閉了閉眼。


    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似乎還飄蕩在耳邊。


    “你們猜,不夜天城的土地中,有沒有流淌著我的鮮血?”


    藍歌留下了一個極為淺淡的笑容,便離開了。


    徒留身後一行人心緒複雜。


    藍湛腳步微動,正欲去追,可懷中陰鐵的顫動卻讓他停下了步伐。


    魏無羨見狀搭上了藍湛的肩,輕輕歎息一聲。


    藍湛迴頭看著他時,眼神還有些殘留的無措:“我們不知……”


    “藍歌她……或許隻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別多想。”


    魏無羨這麽安慰著藍湛,卻不知不覺想到了藍歌。


    他們的處境何其相似。


    雖是嫡傳,實為養子。


    如果他是藍歌,他大概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們都知道,無論是藍氏還是江氏,對上溫氏都毫無勝算。


    若是禍及旁人,隻怕他們自己最無法原諒自己。


    所以,隱瞞才是他們的第一選項,也是唯一選項。


    恐怕,如果不是碰巧遇見薛洋,這件往事說不定這一輩子都不會被藍家人知道。


    而此時被誤以為提起傷心事而離開的藍歌呢?


    她此刻正在開開心心地吃著油潑麵。


    這個油潑辣子,太有味啦!


    傷心難過這種情緒,比起美食完全可以忽略掉。


    她辛辛苦苦趕來櫟陽,結果根本就沒看到薛洋手中的陰鐵。


    估計是被他藏到什麽地方了。


    薛洋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總覺得這群小子會栽跟頭啊。


    不管不管,吃飽再說。


    等藍歌填飽肚子,迴去常府尋找藍湛的時候,那裏已經人去宅空了。


    團子:你也不想想,你那是吃了一頓飯嗎?你那是吃了一條街!


    啊,這都到岐山山腳下了,她要是不去看望一下老人家,是不是不太禮貌呢?


    藍歌這麽想著,果斷換了一個方向,直奔不夜天城而去。


    「團子,查詢一下主要劇情人物對我的好感值。」


    「好的,宿主大人。當前好感度排行榜依次為藍渙90,藍湛80,江澄70,魏嬰65,薛洋50,金光瑤20,溫晁-100。」


    嘖,溫晁對她還是一如既往愛得深沉啊。


    團子:不,那應該是恨之入骨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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