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be afraid. i''ll take you away.(別怕,我帶你離開。)”他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被淚水完全模糊了。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他總算不再抗拒了,這一舉動讓小蔡有種更加想要落淚的衝動,他隻願意相信自己。


    那天,小蔡帶著神誌已經有些不清的朋友逃出去,但是中途卻被攔住了,他遭到了那裏保鏢的毒打,有一瞬他似乎覺得自己真的要死在那裏了。


    他的朋友,他那笨拙的愛人,還沒等到自己明白自己的心意,他還不能死,他要救他出去。


    因為他學過心理學,他明白人的劣性根,那幫畜生絕對不是為了治療,而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獸欲罷了,他們是不會放了他的,他必須救他出去才行。


    那天他就這樣躺在巷子裏的垃圾桶裏,是的,他們將他打的快死了,然後將他丟到了這裏,然後帶走了他的愛人。


    他不甘心,他以為自己就這麽無能的、窩囊的死了,連自己的愛人都救不了。


    但是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卻是從醫院醒來,身邊站著一堆拿著文件穿著製服的人。


    緩了好久,小蔡才終於明白了什麽事,隻要自己簽了字,他們就會救出他的愛人。


    至於這個文件,就是要自己成為叛國賊簽訂的契約,他們要他迴國成為他們竊取機密的臥底。


    小蔡手有些發抖,心也跟著抖著,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因為心理學上的成就吸引了敵國政府的注意力讓自己有機會拯救自己的愛人,還是該為自己即將丟掉的靈魂感到悲鳴。


    在國家大義上,還是自己受苦受難的愛人上,他將自己的良心丟給了狗,換取了自己的愛人片刻安寧。


    他們將自己的愛人接出來監禁起來了,他知道自己的愛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心理治療,最需要的就是自己的陪伴,但是他沒有辦法,他必須要去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恐怕是因為敵國畫的餅太美好了,他們承諾完成任務,就將他的愛人還給他,並承諾給他們財力讓他們一輩子無憂。


    所以他迴來了,按照對方的要求一點一點的竊取資料,這一次他被要求裝作應屆生入職政府機構,協助其他臥底將留存這裏的重要實驗數據帶迴海外就會將他的愛人送過來。


    聽說這個任務本來應該在十幾年前就應該完成,但是實驗數據被偷竊找不迴,隻能重新實驗,後來又因為種種原因計劃擱淺,這次是最後的機會了。


    小蔡有時候總是自嘲,自己這算是什麽,賣國了,又沒賣徹底,總是送一些不關緊要的數據過去。


    就連之前,他一眼就看出了祁青嶼和蘇澤希的怪異之處,他就是專門研究心理的,怎麽能看不出來,但是他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發現的樣子,報告了人追丟了這件事。


    但是他也真的很意外,沒想到國內也有像他那樣不畏人言,表達愛意的人,所以就詭異的瞞了下來。


    就連今天那場分手的戲,雖然確實挺逼真,理由也十分充分,但是卻那麽拙劣,好笑又令人心酸。


    要是自己的愛人的話,一定會將這個作為素材寫進他的文字作品吧。


    他想他了。


    “my mission is over.(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小蔡眼睛猩紅的往前走了兩步。


    “it was your dereliction of duty that led to the discovery of the location of theboratory!(是你玩忽職守去喝酒,才讓人發現實驗室的位置的!)”


    那個蓬頭垢麵的黑影後撤了一步,似乎有些心虛,但是想起什麽又自信的挺了挺胸膛,嗤笑了一聲。


    “you said, do they listen to me, a white man, or to you, a yellow man?(你說,他們是聽我這個白種人的,還是聽你這個黃種人的?)”


    那個乞丐模樣的人站起來拍了拍小蔡的肩膀,從髒兮兮的衣服中掏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令小蔡的瞳孔一陣緊縮。


    “why do you have his picture?(你怎麽有他的照片?)”


    小蔡憤怒的將那張照片搶了過來,仔細的放在手心,那個乞丐模樣的人也不在意,似乎就是專門為了小蔡準備的。


    “don''t be nervous. as long as you are obedient, he will be fine.(別緊張,隻要你好好聽話,他就會好好的。)”


    良久,小蔡才一臉陰沉的迴去。


    另一邊已經迴家的祁青嶼發現家裏已經沒有蘇澤希的身影了。


    將身上的外套搭在沙發上,祁青嶼躺在沙發上發呆,並沒有想要去做點晚飯吃的意思,就連燈也不開了,任由黑暗慢慢將整個房間籠罩起來。


    盡管知道蘇澤希在演戲,隻是為了讓離開有正當的理由,然後找機會將手中的資料送出去,但是祁青嶼在聽到蘇澤希說分手和離開那一瞬間,他真的從心底產生了巨大的恐慌,若不是強大的意誌力,恐怕在蘇澤希轉身前他就將他抓住準備鎖起來了。


    但是沒有辦法,自己的職位要比蘇澤希高一些,如果突然離開很久的話,很容易引起上麵的注意力,而蘇澤希不一樣,雖然也需要交請假申請,但是總是會好請假一些,畢竟他的崗位上不是他一個人。


    不知道希希那邊還順利嗎?


    蘇澤希此時正在火車上,周圍的臭味快將他熏暈過去了,對麵的腳臭味和身下這堅硬的臥鋪床板子讓他有種想罵娘的衝動。


    【77,咱們還有多久到啊。】


    【宿主大人,別擔心,咱們還有六個小時,你睡一覺,一睜眼就應該快到了。】


    【你看這是人能睡著的環境嗎?我真是服了。對麵那大哥唿嚕跟打雷一樣。】


    【確實好吵誒,其他人是怎麽睡著的?】


    【誰知道呢?對了77,你再詳細的描述一下原劇情是怎麽幫主角父母申冤平反的?】


    【唔,宿主大人之前不是說了,主角大人那時候已經靠商業發家了,然後通過各種勢力就伸冤了,並沒有詳細的描寫,重點全在怎麽毀滅世界上呢。】


    【你再仔細看看,蛛絲馬跡也算。】


    蘇澤希之所以這麽費勁弄這件事,一是拯救這個國家,另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讓祁青嶼先後失去了兩條快速升官發財的路。


    一個是黑市買賣,另一個就是和上層階級的人建立紐帶。


    所以現在的祁青嶼還是十分稚嫩和弱小的,沒辦法獨立完成幫父母平反申冤、阻止國家危機擴散這些事,所以蘇澤希隻能自己多拚命一些。


    【找到了,這裏說有一個人做了很多事,盡心盡力幫祁青嶼平反申冤的。不過也不能這麽說,對方是真的愛國才做的這些,不將臥底鏟除幹淨,恐怕連睡覺都睡不踏實那種。】


    【誰啊?不會又讓我給蝴蝶效應沒了吧?】


    【這個倒是沒有,宿主大人,你記得之前來敲詐小世界之靈將人參賣給的那個老人嗎?】


    【怎麽能叫敲詐呢,是互惠互助。】


    77摸了摸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嗯嗯嗯,互惠互助。】


    【那個老人怎麽了?】


    【不是那個老人怎麽了,是他兒子怎麽了,你不知道,對方這幾年已經做到了總司令的職位上,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大的官了,更何況他是軍人,肯定愛國二話不說就會答應徹查一事。】


    【可是好幾年都沒見了,對方怎麽可能還記得我呢?這要怎麽聯係上呢。】


    【嘿嘿,宿主大人,你完全不用擔心,你還記得你的竹馬花澗明嗎?】


    【記得,他怎麽了?】


    【根據我一直以來截獲的電報來看,你的竹馬花澗明好像和那個軍人聯係十分密切,你可以先去找花澗明,反正他們現在都在一個城市。】


    【嗯?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麽交集吧?怎麽突然就這麽好了?】


    蘇澤希艱難的翻了個身,不明所以的問腦海裏的77。


    【可能是花澗明趕上了祁青嶼以前幹的活吧,搞上了個體經濟,似乎還挺賺錢,現在連軍區大院的物資都是走他的渠道,雖然比不上元劇情的主角大人,但是他現在完全已經進入了有錢人的環節。】


    蘇澤希沒有接話,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


    77看著突然沉默的宿主大人,內心一陣不好的預感。


    【這次去正好,感覺可以狠狠的敲詐花孔雀一筆,最近咱們的互聯網不是剛有起色嗎?借著花孔雀的手沒準還可以讓咱們的公司上一層樓。】


    77咽了咽口水,內心偷偷吐槽怎麽宿主大人也和主角大人一樣喊人家外號了呢。


    【對了,宿主大人,你不是嫌吵嗎?我可以屏蔽你的五感,這樣你就能好好睡一覺了。】


    【這種好招你怎麽不早說。】


    【嘿嘿,宿主大人我忘了。】


    蘇澤希白了77一眼,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了,那個新來的市長,你把信息發過去了嗎?】


    【發了。】


    【那就好,看看咱們的新市長是人還是鬼吧。】


    蘇澤希才不相信新來的市長一定就是好人,是人就有私心,他也不例外,所以隻能通過試探才能心安。


    很快,在77的照顧下總算進入了夢鄉。


    此時進入夢鄉的蘇澤希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竹馬竟然能這麽搞事,都搞到了總司令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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