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我收到的短信是不是就是她發的?”溫母生氣的問。


    “什麽短信?”顧星嶼疑惑的問。


    蘇澤希簡單的向顧星嶼解釋了一下短信的事。


    “是呢,還有之前的郵件也是她發的,不過現在人也關起來了,受到了懲罰,就這樣吧,她這輩子也算是被自己給毀了。”


    “真是便宜她了。”溫母覺得這三年還是判的太少了。


    心疼的看向蘇澤希,“媽去給你燉些骨頭湯,你好好休息。”


    溫母走後,顧星嶼上前坐到蘇澤希床邊,有些傷心的將蘇澤希沒受傷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我,希希。”


    “也不是什麽大事,不要生氣啦。”蘇澤希上前湊上去親了親顧星嶼,這時顧星嶼臉色才好了一些。


    好不容易將人哄好,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


    “對了,你那邊怎麽樣,還順利嗎?”蘇澤希想起顧星嶼這段時間的忙碌,有點心疼。


    “還好,他已經將所有權力和財務都移交給我了,各項交接也完成了,已經有幾天不見他了,他現在應該離開這裏了吧。”


    “什麽?走了?他們有說去哪裏了嗎?”蘇澤希有些吃驚,這人怎麽一聲不吭就走了。


    “他們?”


    “對啊,還有蕭柯。”


    “蕭柯今天還來找過蕭玉聞,兩人應該沒有在一起,不過看蕭柯著急的樣子應該是沒找到。”顧星嶼搖了搖頭,不明白蘇澤希怎麽這麽問。


    “!!!”


    完了完了,小嶼那便宜爹不會真的想不開了吧。


    【77,快幫我找一下蕭玉聞的下落,看看他還活著嗎?】


    【啊,宿主大人,他現在沒在有信號的地方,我這邊查不到,現在隻知道他信號消失的最後位置,不過應該是活著的。】


    【在哪?】


    【如果沒有估計錯誤,他現在應該在五靈峰的一個寺廟,我破解了他手機的數據,有諮詢進廟的事情,估計是計劃去靈雲廟中去抄佛經三個月。】


    77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三個月之後就不確定了。】


    蘇澤希歎了口氣,【將蔣玉聞的消息給蕭柯發過去吧。】


    對於已經心存死誌的人來說,他隻能做這些了,畢竟蔣玉聞真正過不去的,其實不是顧星嶼,而是在誤會中慘死的顧蘭。


    現在隻希望蕭柯的搗亂能讓蔣玉聞多活些時日吧。


    五靈峰上,靈雲廟內。


    矮桌上放著筆墨紙硯,蔣玉聞跪坐在香蒲上,手中翻閱著剛剛求來的經文,供香點燃的味道逐漸沾染到他的衣袍上。


    此時儼然已經夏末,絲絲涼風緩緩向室內吹過來,微微拂動了蔣玉聞的發絲。


    大概是要下雨了。


    聽說雨中的五靈峰更加氣勢磅礴,但行路也是愈加艱難,勸退過很多上來拜佛的香客。


    蔣玉聞斂了斂心神,拿起手中的筆,開始認真的抄寫經文,室內寂靜無聲,唯有屋外風吹過的沙沙作響的聲音。


    大概是求取經文前還曾沐浴更衣過,蔣玉聞的發絲還浸潤著水汽,桌麵羅列的經文不止一種,但幾乎每一種都是超度亡靈的經文。


    《金剛經》、《心經》、《地藏經》、《無量壽經》等等,不知哪種效果最好,索性全拿來抄好燒給顧蘭好了。


    希望顧蘭下輩子進入到善道,有愛她的父母,有包容她的丈夫,幸福美滿,不再受到惡道之苦,也不要這麽倒黴的再遇見他了。


    也許根本就沒有下輩子,慰藉亡靈,倒不如說是活著的人慰藉自己,寄托思念和愧疚。


    不知抄了多久,跪坐的雙腿已經還是麻木,窗外的雨聲也越來越大,點燃的燭燈也隨著門縫吹來的狂風搖曳不止。


    突然,庭院傳來一個重物掉落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悶哼,接著就是慢慢往門口爬行的聲音。


    即使被落雨聲掩蓋了大半,但蔣玉聞還是頓了一下,將筆放下,拿起今天抄好的經文微微晃了晃,晾幹了上麵的墨水。


    將一切收好後,蔣玉聞就怔愣的跪坐在那裏沒有起身,門外爬行的聲音也慢慢停息。


    蔣玉聞抬起手腕,上麵的紅痕越來越多了,麵無表情的揪起黑色皮筋的一角,在拉到最大時又緩緩鬆手,如此反複。


    良久,蔣玉聞苦笑一下,之前做這個厭惡療法,是為了克服對麵對顧蘭時無法控製的生理排斥反應。


    而現在,卻是為了克製對門外之人的在意。


    他這一生都是可笑的、卑劣的,他不覺得自己還能得到救贖,也不覺得自己還有臉麵隔著顧蘭去禍害其他人,他的債還沒有還清。


    但不得不值得吐槽的是,這個厭惡療法還真是沒有用,無論是對顧蘭還是對門外的那個人。


    蔣玉聞歎了口氣,站起身緩了緩跪得有些痛的雙腿,推開門往庭院看去。


    借著夜色,蔣玉聞看到一個人形的生物趴在走廊的台階上,應該是昏了過去,身上的衣物也被樹枝扯的破破爛爛,還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身上的泥巴和血色被雨水衝淡,露出微微有些慘白的臉。


    蔣玉聞又抬起手腕,彈了幾下黑色皮筋,閉了閉眼,也不管還半在雨中的人,向主持的房間走去。


    不過,良久後,寺院裏麵的幾個小和尚接到吩咐很快就將蕭柯收拾好,傷口也包紮上,安置在了齋舍。


    “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施主不必道歉,來這裏的人都是有所求,這位施主既然敢雨中不顧危險來這裏,想來他所求的,定然也會感受到他的誠意。”主持手持念珠,微微欠身,意有所指的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至於您,萬事易結易解,死亡永遠不是好的修行方式,若是不放下執念恐怕會一直困在自己製造的枷鎖中。”


    “多謝大師指點,玉聞記下了。”蔣玉聞同樣欠身迴禮,走進了自己之前抄經的房間,並沒有去看蕭柯一眼。


    主持看著蔣玉聞離去的背影,搖頭,歎了口氣,知道蔣玉聞隻是嘴上應承,心裏卻固執己見,念了聲佛號也離開了。


    坐在矮桌前的蔣玉聞又攤開了新的宣紙,拿起筆頓了頓,“誠意嗎?”


    喃喃自語如蚊子聲一樣,就這樣被吹散在風裏,無人察覺。


    借著燭光,蔣玉聞又開始抄寫經文,一邊抄寫一邊在心裏默念經文,仿佛這樣就能摒除心中雜念一樣。


    不過確實有些效果,至少比厭惡療法有些效果。


    第二天清晨,雨已經停了,但是空氣中還是濕潤的,天好像也更涼了一些。


    蕭柯有些頭痛的坐起身,發現房間內並沒有人,摸了摸有些發燒的額頭正準備下床,一個小和尚就端著飯走了進來。


    “施主,您醒了,吃點東西再休息會兒吧,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喊我。”小和尚將齋飯放到了桌子上。


    “你有沒有見一個很瘦很單薄又好看的人,大概比我矮上半頭。”蕭柯用手筆畫著。


    “您說的是蔣施主嗎?最近隻有他一人打算在這裏長住,此外廟裏沒住進外人,而且就是他找人救的您。”小和尚摸摸腦袋說道。


    “對,就是他,他昨天看到我這樣有沒有說什麽?”蕭柯有些焦急的問。


    “倒是也沒說什麽,隻是找主持說有人暈倒在門外了,就迴去了。主持叫的寺裏的人安頓的您。”


    “啊,是這樣啊,那真是謝謝你們了。”蕭柯有些喪氣。


    “沒關係,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您要是要是有事記得隨時叫我們,蔣施主已經為您捐了很多香火錢,您可以在這住下,請不要拘謹。”


    聞言蕭柯總算開心點了,又是道謝,將小和尚送走後,又躺在了床上,身上有些痛。


    “小少爺的媳婦兒出的苦肉計也沒什麽用啊?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了?”


    是的,臨出發前,蘇澤希特意給蕭柯出了一堆的計謀,強烈安利的就是苦肉計,為此蕭柯特意選了一個暴雨天。


    但是身為保鏢他身手有點好,暴雨上山對普通人難了一些,但是對他來說就跟小菜一碟一樣,沒辦法,他隻能假裝踩空,從山上滾下去了兩次。


    是的,滾一次傷得有點輕,為了達到效果,蕭柯滾了兩次。


    第二次確實有點重了,所以鐵血的漢子終於在門口暈倒了,又因為淋了好幾個小時的雨,成功的有些發燒了。


    本以為第二天能看到那朝思暮想的臉,一臉擔憂的望向自己,結果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暗自神傷了一會兒,又滿血複活,三兩口將齋飯吃完,準備去找蔣玉聞繼續裝可憐。


    同時內心吐槽,小少爺的媳婦兒會不會是在坑自己啊?


    “啊切!”蘇澤希打了個噴嚏。


    【宿主大人,有人罵你嗎?】


    【才不是,肯定是有人想我,你快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能用的!】


    【苦肉計不行嗎?小說裏都這麽寫的啊?裝可憐讓對方心疼,肯定一心疼就不鬧別扭了。無論攻受,都好使。】77不明所以的問。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這個不管用還有備用方案不是?】


    【那?強製愛?】77不確定的說,這個方法人氣好像也還是挺高的,強勢和主動一點也許更能俘獲對方的心。


    【唔,倒是可以考慮,不過照顧到蔣玉聞的小身板和脆弱的心靈,這方法還是慎用。】


    【想到了,英雄救美!】蘇澤希有些激動的說。


    77:......好老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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