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淒厲的叫聲果然把其餘的人和狗招了過來。


    喬朵朵早就爬到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上,躲在空間拿著夜視儀往外看。


    一個提著手槍拿著手電筒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心裏頭隻罵娘:這麽個鬼天氣抓什麽人囉,抓得到嗎?


    敵人在暗,自己打著手電筒,簡直是挨打的活靶子。


    可吃人飯,服人管,拿了別人的錢,就得替別人賣命。


    不拿手電筒怎麽找人。


    喬朵朵戴著夜視儀,拿出一把ak,裝上瞄準儀,彈匣,從空間閃了出在,靠在樹椏上,“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幾梭子彈毫不留情的對著幾處紅點射了出去。


    這些人,以後都是作亂分子,現在多死一個,就少一個禍害。


    黑暗中,隻聽得一片慘叫聲中又有狗子瘋狂的叫聲,十分熱鬧。


    幹打手這一行的,都有兩把刷子,沒有被打中的人立即躲的躲,趴的趴,槍裏的子彈不要錢的往喬朵朵藏身的方向打了過來。


    喬朵朵打完一梭子彈,早就躲入空間,那青竹居這些人的子彈盡悉打在樹枝上,打得樹枝斷裂,葉片亂飛。


    小頭目躲在樹後,對著暴雨的黑夜心中暗暗叫苦,來的人不光身手好,還有衝鋒槍,敵暗我明,這怎麽打?隻怕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兒了。


    他舉著槍,躲在樹後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曾智聽到竹林一側的激烈的槍聲,其中還有衝鋒槍的槍聲,心急如焚。


    青竹居的人竟然還有衝鋒槍,這下糟糕了。老大孤身一人,隻一把手槍,兇多吉少啊!


    他牽掛老大的安危,恨不得自己這邊弄出點響動,好讓老大脫困。


    又想起老大剛才交代他的話,叫他不論聽到什麽,切不要輕舉妄動,以免影響她整個計劃。


    曾智左右為難,繼續躲著吧,怕老大危險,想吸引敵人注意吧,又怕給老大幫倒忙。


    小頭目縮在一棵樹後,用夜視儀望遠鏡四處打量,沒發現周圍有人。


    這就奇怪了,剛才他的熱成像夜視儀已經捕捉到那棵樹上有熱源,怎麽一瞬間又沒有了?


    這麽快就逃了?


    小頭目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又下令對著那一棵大樹又打了幾梭子彈。


    喬朵朵躲在空間看熱鬧,然後又飄出來打一梭子彈。


    又一輪槍聲過後,曾智徹底躲不住了。


    自己從小就懦弱膽小,難不成現在他都成人了,還像初中那會兒躲在老大的背後躲一輩了。


    呸,丟死人了!


    曾智悄悄的往這邊離衝鋒艇相反的方向跑去,怕青竹山的人不知道,還往後放了兩槍空槍。


    “張哥,敵人跑遠了,要不要追?”


    敵人這是調虎離山呢,剛才殺咱們兄弟的人還在附近。姓張的小頭目腦子也很清醒。


    他一麵用夜視儀四處查看,一麵大聲的道:“老奎,你帶幾個人去哪邊看看,不要手軟知道嗎?”


    老奎幾個應了一聲?


    喬朵朵一聽槍聲也明白了曾智的打算,這個曾智,太沉不住氣了。不過心裏又覺得很暖。


    曾智這是拿命來換她活下來的機會。


    見幾個人一群狗往曾智藏身的方向移動,喬朵朵也擔心曾智的安危,立馬從空間閃出,操起ak又掃了過去。


    人還在樹上,千真萬確!


    張哥眼睛都紅了,死了幾個兄弟,連敵人的毛都撈不著一根,自己都無法向上頭交代,他一棱子彈向樹上的紅點打去:“敵人在樹上,給我使勁打。”


    一陣亂槍之後,有人小聲的對小頭目道:“張哥,沒子彈了。”


    出發前每人發了兩個彈匣,打沒了。


    他們是屬於見不得光的,華國槍支控製得十分嚴格,他們的子彈也不多。


    張哥見自己的弟兄們剛才那一陣亂槍,別說人,就是隻鳥也得打成篩子。


    他繼續派人去追曾智,自己則帶著剩餘的手下朝喬朵朵藏身的那棵大樹圍了上去。


    喬朵朵躲在空間裏,居高臨下的看著八九個人和幾隻狗圍了上來,冷笑幾聲。


    張哥和一眾手下小心翼翼的來到樹邊,派人去樹下查看。


    那個手下膽顫心驚的來到樹下,手中的強光手電筒往上一照,嘴裏驚奇的叫道:“張哥,樹上沒屍體,連血都沒有。”


    張哥腦袋嗡的一聲,樹上沒人,那剛才在樹上的熱源是啥?


    “快撤,快撤。”張哥心裏莫名的心慌,忙叫手下撤退。


    “來不及了。”喬朵朵鬼影般的閃出空間,丟出兩個手雷。


    隻聽轟,轟兩聲,下麵那幾個人死的死,傷的傷。


    去追殺曾智的那幾個人聽到身後傳來了兩聲手雷的爆炸聲之後,心態也崩了。


    他們嗷了一嗓子,紛紛向樹林中竄去。


    月薪再高,能有自己的命值錢?敵人又是衝鋒槍又是手雷,自己肯定得逃。


    曾智聽到手雷聲,猛的想起老大剛才講的話:聽到手雷聲後,立即去衝鋒艇那兒匯合。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定了定神,辨別下方向,貓著腰往衝鋒艇的方向跑。


    來到衝鋒艇上沒一會兒,喬朵朵抱著一隻狗也跑了過來。


    老大,這個時候帶隻狗?這是什麽神仙操作?


    喬朵朵大聲道:“快開,快開!”


    兩人一刻也不敢久留,曾智一刀割掉繩子,開著衝鋒艇離開了。


    “繞一圈,小心支援的船過來碰上。”喬朵朵指揮著。


    煤炭帶著嘴套,絕望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青竹山,狗眼含淚。


    一路有驚無險,兩人終於迴到小區,曾智的貨車還在,沒被人偷去,兩人把收集到的物資和衝鋒艇抬上小貨車,開車迴小區。


    水位又上漲了許多,小區被淹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小貨車是保不住了,衝鋒艇得放在家裏。


    喬朵朵和曾智苦哈哈的把衝鋒艇和幾大包物資都放到16樓,曾智把手槍和子彈還給了喬朵朵,一句話也不問。


    喬朵朵想了想:“我不是壞人。”


    曾智沉聲道:“老大,我說過,你就是殺人放火我也跟著你,永遠是你的小弟。”


    喬朵朵展顏一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當你一輩子的老大。”


    在這一刻,喬朵朵對曾智才完全信任。


    如果說上輩子曾智因幫自己送藥丟了性命隻是意外,但是剛才曾智開槍引開青竹居的打手,那真是拿命換命了。


    人生得一知已足矣,何況得了一個肯舍命的兄弟。


    喬朵朵把手槍和子彈放在他手上:“以後會越來越不太平,你拿著防身。”


    曾智也不客氣,接了過來,問:“老大,你說今晚的事會不會查到咱們頭上?”


    喬朵朵冷哼一聲:“放心吧,青竹山鬧那麽大的動靜,青竹居的老板自身難保,哪裏會有機會來我們。”


    曾智這才放心。


    喬朵朵扛著一箱紅棗,伸手去拉煤球迴家,誰知煤球一溜煙鑽進曾智的床底,死都不肯出來。


    曾智迴家看了看煤球的毛色,這才明白喬朵朵帶煤球迴家的原因,也明白煤球為什麽這麽抗拒喬朵朵。


    萬物皆有靈,何況是聰明的狗子。


    老大一心想要黑狗血。


    煤球肯定預判到了未知的危險。


    “老大,先迴去睡一覺,這煤球我先養著。”曾智見喬朵朵衣服破破爛爛,一身水一身泥的如叫花子一般,忙叫她迴去休息。


    見煤球不給她麵子,自尊心受到傷害的喬朵朵冷哼一聲,蹲下身,掏出槍對著它道:“煤球,你不跟著我迴去,我立馬就殺了你。”


    煤球“汪”的一聲,像火燒屁股似的竄了出來,垂頭喪氣的站到她身邊。


    喬朵朵唇一勾,冷聲道:“迴家。”


    煤球一臉視死如歸的跟在她身後。


    開門的動靜很輕,外婆還是被驚醒,爬起來一看,喬朵朵又是一身水半身泥的,來不及問什麽,忙穿上家居服去廚房熬薑湯去了。


    等喬朵朵泡在熱氣騰騰的浴缸中,外婆端過一碗薑湯讓她喝了,才問:


    “朵兒,你出去零元購了?”


    喬朵朵哭笑不得。


    瞧瞧,又一個被網文荼毒的。


    整個c市,但凡物資多一點的地方,全是政府的人,怎麽零元購?


    “外婆,你想多了,別的城市不知道,c市現在但凡還有點物資的地方,政府正全力搶救打撈呢,我想零元購也沒機會。”


    “那就好那就好,朵兒啊,那你出去幹嘛呢?”


    “陪曾智去取點重要的東西,得兩個人去,一個人守船。”


    “啥重要東西,值得三更半夜的去取,你們不知道這大半夜的,很危險嗎?”


    “一隻叫煤球的狗。”


    “狗,你們這三更半夜就為了一條狗。你們還要不要命了,胡鬧。”外婆板起臉罵道。


    喬朵朵拉了拉外婆的手晃了兩下,撒嬌道:“下次不敢了。”


    外婆馬上原諒了她,笑眯眯的問:“狗呢?什麽品種?”


    煤球汪汪的叫了兩聲,撲到外婆跟前,拚命的搖起了尾巴。


    這是它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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