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拽著另一側的龍袍,顫抖著求饒,“皇上,臣妾錯了,求您饒臣妾一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南景帝這會緩過來了一些,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腳下的倆女人。


    “來人,把他們給朕拉開。”他沒有力氣再踹開人了。


    沐辭打了個手勢,皇後與瀟貴妃很快被壓著,按在地上。


    南景帝順了幾口氣,緩緩開口:“皇後公然下毒,弑君。傳朕旨意,廢黜皇後之位,收迴鳳印,立斬。”


    他早就恨透了這個女人,想要廢了她。


    但她手握賀蘭言酌身世秘密,拿著這個秘密威脅了他幾十年。


    也是賀蘭言酌命大,那麽多次的陷害暗殺,他都活了下來。


    對於這個他第一個愛的女人的孩子,始終懷了不一樣的情感。


    賀蘭言酌的存在就是他怎麽也抹殺不掉的卑鄙,利用和始亂終棄。


    但,看著賀蘭言酌卻看到了,他這麽多年都無法忘懷的女人,那是他第一次心動的愛人,是永遠無人可替代的存在。


    對賀蘭言酌有時候是痛恨的,心想,皇後若是殺了他也好,自己卑鄙的過往就無人知曉。


    很多時候,有時會舍不得,放不下那一段無法圓滿的初戀。


    這樣糾結複雜的情緒,使得賀蘭言酌死不掉又活得辛苦。


    昨日,賀蘭言酌前來告訴他,他已經清除了,所有皇後手裏關於他身世的證據。


    那一刻,他是釋然的,想著萬壽節一過,就想辦法弄死這個毒婦。


    沒想到這個毒婦竟然先下手了。


    南景帝厭惡的看了皇後一眼,擺擺手,示意拖下去。


    皇後還沒開口喊,就被堵住了嘴,她永遠沒有機會開口了。


    所有的不甘,絕望,掙紮都化作淚水,流了下來。


    被拖下去的瞬間,他看向下麵坐著的賀蘭言酌,眼裏有太多的不甘,這一場鬥爭,她敗了。


    皇後最後一眼看向賀蘭敬。


    敬兒,對不起,母後不能護著你了。


    “皇上,那瀟貴妃……”


    沐辭請示南景帝,瀟貴妃這樣栽贓自己兒子的行為,他摸不準南景帝會如何處置。


    “瀟貴妃?她也配!”南景帝眼神冰冷的望著被堵住嘴的瀟貴妃。


    “狠毒婦人,連自己親生孩子都陷害,不配為人母,也不配伺候朕,打入冷宮!”


    坐在下方的瀟丞相,想求情也不敢開口,這個妹妹打小不聰明,這麽多年都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沒想到,她蠢到害自己的孩子。


    皇後與瀟貴妃都被拖了下去,一時間,殿內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的到。


    賀蘭愈跪到了殿中央,神色平靜,語氣決絕,“兒臣自幼在護國寺長大,對凡塵已無牽掛,請皇上準許兒臣在護國寺出家。”


    此話一出,激起千層浪,殿內嗡嗡的議論聲綿延不絕。


    “二皇子被自己的母妃傷透了心,要了卻凡塵。”


    “虎毒不食子,瀟貴妃這樣讓二皇子替罪,他怎麽能不心灰意冷。”


    “這二皇子出家了,就隻剩大皇子賀蘭敬了,莫非皇位還是他的。”


    “朕準了!”


    南景帝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疲憊的眼底下,是眾人察覺不到的如釋重負。


    沐辭心情複雜的看向賀蘭愈,對方跪在地上,也在遙遙望著他。


    也許,這才是賀蘭愈最適合的歸宿。


    沐辭看向賀蘭言酌,他的愛人……。


    tm正在吃醋,委屈又帶著生氣的看著他。


    嘖,這以後,看別的男人一眼都不行了。


    “督主,這位娘娘沒氣了。”禦醫鼓足了勇氣,小心的看著沐辭。


    那個躺著的男寵,臉上已經烏黑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斷氣了。


    南景帝誤食的量少,不知還能活得久,他的那兩粒珍貴的解毒丸……


    沐辭又看向賀蘭言酌,對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輕微的對他搖搖頭,他又收了獻上解毒丸的想法。


    南景帝見男寵死了,當即又急火攻心了,隨即有氣無力的,看著隨時會昏死過去。


    沐辭著人護送南景帝迴了寢宮,又讓禦醫署守在床前吊著南景帝的命。


    一場熱鬧的萬壽宴,就這樣潦草收場。


    文武百官陸陸續續都走了,一時間,剩下的就隻有沐辭與賀蘭言酌,還有賀蘭愈與賀蘭敬。


    沐辭本想與賀蘭愈說幾句話送別,又念及自己的醋王,便沒同他說話。


    “又不開心了?”


    推著賀蘭言酌到了殿外,沐辭就揶揄了他一句。


    “沒有。”


    男人坐在輪椅上,低著頭,嘴上說沒有,那樣子恨不能告訴所有人,他不開心。


    沐辭蹲下,仰視著男人,“我就是有些同情他的遭遇。想同他告個別的。這你也吃醋啊!”


    男人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撒嬌,“那你多疼疼我,我也需要疼的。”


    跟在後麵的冷江,聽的一身雞皮疙瘩,往七祥後麵挪了挪。


    這樣的王爺,他受不了。


    七祥嫌棄的看了一眼賀蘭言酌,他也受不了這樣的渡載神君。


    沐辭睨了一眼撒嬌的男人,低聲說,“我每天晚上不都疼了你嗎?”


    “那今晚要加倍!”


    “先別貧嘴,你沒有什麽要對我交代的嗎?”


    沐辭盯著對方,這個家夥肯定做了手腳。


    皇後都說了她下的是鶴頂紅,還有皇後的反應,一點也不像能暗殺賀蘭言酌那麽多次的毒婦的反應。


    “夫人英明!”賀蘭言酌親了一下沐辭的掌心,“是我把藥換了,皇上現在不能死。那個毒婦也是我給她下了點藥,讓她心神不穩的藥。”


    沐辭歎息橋“我怎麽感覺武功再高,都不如會下藥呢!”


    這個世界想要活命好像不容易。


    “那也不是,這些藥普通人是拿不到的。”


    “那皇上,還能活多久?”


    沐辭大概也清楚賀蘭言酌的計劃,他籌謀了這麽多年,終於開始報複反擊了。


    “看需要。”男人語氣沒有溫度,像是在說不相關的話,“太子死後,再為我們賜婚,他就可以去給母親謝罪了。”


    賀蘭愈在殿門口,遠遠看著兩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蹲在身旁,仰視著,仿若一幅絕美的畫。


    “皇叔,愈兒這就要前往護國寺了,想請督主送我一程,不知皇叔可否允許。”


    賀蘭愈言辭真切,沒有問沐辭,而是直接問賀蘭言酌要人。


    見對方沒吱聲,又道:“我保證,隻讓督主送至城外,天黑前返迴。”


    沐辭以為大醋王會果斷拒絕的時候,大醋王語氣冷冷開口了,“保證小辭的安全。”


    旋即又溫柔的對沐辭說,“晚上等你迴來吃飯。”


    看著賀蘭言酌遠去的身影,沐辭迴頭,“二殿下早點出發吧,時辰不早了。”


    沐辭與賀蘭愈走後,躲在門內的賀蘭敬走了出來。


    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嘴角噙著一抹陰笑。


    “去告訴祿嘉,計劃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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