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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紅楚每隔半月就要上摘星樓聽從陸士衡教導學問。


    葉菩提出發的前一天又是他討教學問的時間,於是順道就轉到葉菩提這裏。


    “明天你就要南下了,本世子怎麽的也要送一送的,可惜隻帶了一壺酒留給我師父了。”


    窗外夜色沉靜,站在閣樓上就能看見幽州城的萬家燈火,葉菩提沒有看書,將長劍置於身前,盤膝打坐。


    聽到殷紅楚的話睜開眼,緩緩唿出一口氣說道:“此次南下不知何時才能歸來,答應要陪你去墨陵山的事情可能要食言了。”


    “無妨!大不了…等你迴來再去,也不著急。”


    殷紅楚話說的風輕雲淡,葉菩提揶揄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這一抹風情讓殷紅楚呆了呆,隨即他反應過來。


    騰的一下坐起身來說道:“我不去是因為不著急,可不是沒了你就不敢去了,我燕王府高手如雲,更有軍中精銳甲士無數,區區一個墨陵劍齋,本世子根本不放在眼裏。


    二十年前的天泉山莊厲害吧?百年來光各種排行榜上的高手就出了十多位,可是結果呢?還不是被我幽燕鐵騎一夜就踏平了?”


    “我沒說你害怕啊,你解釋什麽?”葉菩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的開口。


    在所謂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不老實,不老實就是欠收拾這套邏輯裏麵,多說多錯,於是振振有詞的世子殿下不說話了。


    明知道和這個人說話無趣之極,他還是經常跑過來打擾她,不說別的,看著都養眼呐。


    看著葉菩提又閉眼打坐,殷紅楚的手慢慢向她靠近……


    啪!


    “哎呦”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殷紅楚摸著自己紅腫的手背,眼神幽怨:“講道理,我覺得咱倆挺熟的,我隻是想要看看你的劍,不用下手這麽狠吧?”


    “你覺得我下手重嗎?”


    葉菩提反問,想想這妞殺起山匪強盜如割草的畫麵,殷紅楚覺得――自己和她確實挺熟的。


    “我隻是好奇,你這麽寶貝這把劍,可是我從來沒見你用過啊,難道還有什麽特別的故事嗎?要不要講講?”


    “沒有故事,我不用劍隻是因為最近確實沒有遇到配我岀劍的人!”


    殷紅楚:“……”


    好吧,他估摸著這人是得了不裝會死的絕症了。


    “嘖嘖”殷紅楚陰陽怪氣的咂了咂嘴說道:“這麽厲害?這摘星樓中有天下神兵八十一件,包括‘白首’、‘定厄’、‘離鸞’、‘催雪’這四炳天下前十的名劍,你看上那件,我和你換,幹不幹?”


    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是葉菩提還是轉過頭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這世間我最在乎的東西有兩樣,一是我的命!”


    頓了頓說道:“二是我的劍!”


    殷紅楚縮了縮身體,靠在軟榻上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大概是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殷紅楚又問道:“這把劍有沒有名字?”


    “錦瑟”


    “哦”


    殷紅楚走到樓梯口又迴頭看了葉菩提一眼,她已經點上油燈繼續看書了。


    而那把劍仍是被她擱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錦瑟嗎?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


    第二天清晨開始下起了小雨。


    雨不大,微微浸濕衣衫,但是綿綿不絕,秋雨都是如此,帶著森寒的涼意。其實這樣的天氣不適合出門,行路艱難不說,還總會讓人無端生出有些淒涼的意味。


    但是他們依然出發了。


    一行七人,俱是作普通商旅打扮,葉菩提與洛錦辭還帶上了帷帽麵紗。


    燕王並未來送行,事實上王府沒有一個人來送行。


    這種事自然是越低調越好。


    收拾好行囊,將錦瑟掛在馬鞍上,葉菩提就要翻身上馬,她很慶幸前世是學過騎術的,雖不嫻熟,代步倒是可以。


    “葉姑娘”


    身後傳來柔柔的唿喚聲,葉菩提轉頭,洛錦辭對著她笑:“秋日露氣重,這香包是我自製的,帶身上能去濕氣,若姑娘不嫌棄就收下吧。”說著遞過來一個精致的白色香包,遠遠的都能聞到淡淡清香。


    葉菩提一愣,她和這女子並不熟悉,也隻是那日在院中打過照麵,話都沒有說一句。


    不過未來一段時間大家怕是要朝夕相處,也不至於拂了人家好意。


    於是擠出一個笑臉說道:“洛姑娘有心了,如此就多謝姑娘了。”


    看她接過香包,洛錦辭神色歡快,似乎是做了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錦兒姑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隻給葉先生香包,我們的呢?”


    旁邊的蕭讓嬉皮笑臉的靠過來,對著洛錦辭伸出手。


    他是一行人中除過兩位女子最年輕的人,看起來似乎剛到而立之年。


    這樣的年輕人能成為燕王的門客,必是有其過人之處。


    葉菩提一向都是以最大限度揣測別人的實力,對於蕭讓幾人從未有半點輕視。


    不過洛錦辭好像不怎麽喜歡他,聽到他的話立刻收了笑臉,麵無表情的說道:“首先,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娘親和我師父能叫我錦兒!其次,我和你不熟,為什麽要給你香包?”


    蕭讓很想說那你就和葉菩提很熟嗎?不也才認識幾天嗎?不過他沒有說出口,因為洛錦辭接下來的話實在讓他很受傷。


    “最重要的,你說說你一個中年大叔,好端端的要學人家女孩子帶香包,害不害臊?”


    中年大叔?中年大叔!!!


    蕭讓腦海裏迴蕩著這四個字,終於忍不住咆哮:“我才二十三歲!我…我…我還未成親呢!”


    葉菩提一愣,這人看上去確實像是三十歲歲的人啊,沒想到這麽年輕,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吧?看來對他的能力評估要在提高一些了。


    蕭讓的語氣有些結巴,洛錦辭滿不在乎的開口:“哦,原來不是娃娃臉,是滄桑臉啊,我先前還以為你已經四十歲了,隻不過是娃娃臉,看上去才三十歲的模樣,是在下輸了。”


    嗤嗤,旁邊傳來另外幾人的笑聲。


    被洛錦辭補刀,還被同伴嘲笑,蕭讓的臉漲的通紅,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的架勢。


    不就是要一個香包嘛,至於如此暗賤傷人嗎?


    看著神色惱怒的蕭讓,葉菩提擔心再這樣下去,還沒出王府兩人就要大大出手了,於是輕咳一聲說道:“今日天氣不好,道路難行,趁著天色尚早我們還是今早上路吧,也好早點到投宿的地方。”


    她畢竟是燕王指定的負責人,在王府的地位也比眼前幾位高出許多。


    幾人點頭紛紛披上蓑衣上馬。


    蕭讓自然也不會違背她的意思,冷哼一聲上馬前行。


    看著一臉無辜表情的洛錦辭,葉菩提笑了一下:“走吧。”


    兩人同時上馬離去。


    從幽州到南疆,以他們騎馬的腳程約莫要二十天左右,這一路上還不能有意外。


    自出發時發生的不愉快,再加上葉菩提這個帶隊的人又是個冷性子不愛言語之人,整個隊伍就有些沉悶。


    一路上大家悶頭趕路,很少會去交流,洛錦辭有心想要靠近葉菩提,可是這樣的氛圍下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於是路上就有些不開心,和她在王府那種嫻靜溫和的模樣有所不同。


    第一日傍晚,眾人在一座無名小鎮找了家幹淨的客棧休息。


    七間上房,葉菩提的房間在最裏麵,緊挨著洛錦辭。


    這一晚葉菩提沒有休息好,因為半夜她的寒疾發作了。


    自從上次在王府發作之後,這三個月來寒疾再未發作,讓葉菩提都有一種永遠不會發作的想法了。


    她從身上掏出丹藥服下――這是殷紅楚送她的,是龍虎山天師煉製的驅寒丹藥。


    她上次用過感覺有些效果,臨別時殷紅楚特意為她準備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剛剛出發就用到了。


    因為丹藥的效果很好,所以這一次的寒疾比上次也去的快。


    出了一身冷汗的她準備起身洗澡,隻是剛走到門口就有聲響傳來,讓她不得不警覺起來。


    因為那動靜來自頭上的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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