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王見到端王相信自己,心中懸著的顧慮也算是落了下來。之前端王還未當上“代政王”,申王知道他說什麽端王也不會信。現在端王大權在握,申王的威脅已經降到了最低,所以說的話端王自然是能多信幾分。


    “王兄,你不是沒近過女色麽?”


    “咳咳...真沒有...咳咳...”


    申王聽到端王的疑問,臉上有些扭捏之色。


    “那王兄吃的這是什麽東西?”


    “這個?”


    申王將手中的丹藥遞給封瞻遠,有些臉紅道:“這是母親給的丹藥,說是能強身健體!”


    封瞻遠招來幾個清倌人陪坐在申王邊上,申王一陣粗重的喘息後便拿出了藥丸服用,封瞻遠還以為是什麽“藍色小藥丸”,心中還當這申王是“扮豬吃虎”,早就是“花場”高手了。可封瞻遠接過申王這丹藥聞了聞,封瞻遠又覺得不大像,覺得這藥丸有些問題。


    “王兄,你媽的藥是誰給的?”


    申王:“...”


    “不是,我可沒罵人啊...就是想問問這丹藥的來曆...”


    “這丹藥是母親自己找方士煉的,丹方好像是簡王府送的,我和王兄都吃了十多年了!”


    “那你吃了有什麽感覺?”


    “感覺?倒是覺得服藥後就會輕鬆一些,不過持續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那你媽...那你母親也吃嗎?”


    “不吃的,說是這藥不適合女人吃,所以母親隻是給我和官家煉製,她自己不吃!”


    封瞻遠用力一捏,整個丹藥便成了粉末,裏麵還有一些小小的結塊。封瞻遠又拿著鼻子聞了聞,總覺得這藥好像和當時那個“神龍擺尾丹”有點像,但是沒有那麽重的香氣...


    “王兄,年輕人少吃這種東西,多喝水,多吃飯,沒事踢踢蹴鞠鍛煉身體,這些東西大可不必再吃!”


    “這...”


    申王看著封瞻遠將那些粉末輕輕一吹,全都落到了桌下變成了塵土,眼中還有些“可惜”之色。


    “帶王爺上樓,好好給王爺‘刮骨療毒’”


    “是!王爺,您就跟著奴家上樓去,奴家可比那丹藥能讓你舒爽呢!”


    幾個清倌人笑著就把申王攙上樓,申王紅著臉迴頭看向端王,封瞻遠一臉鼓勵之色,申王眼中居然閃爍出了感激的光彩。


    “喂,你們也別弄太猛啊,我王兄身體可不大好!”


    見到申王那小身板,封瞻遠忽然又有些擔憂之色,趕忙出言提醒那幾個清倌人。


    “不礙事,本王身體還行,你們...你們就放手給本王刮骨吧...”


    封瞻遠:“...”


    申王上了樓上的閨閣,封瞻遠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似乎自己一開始就有些弄錯了方向。


    “可是簡王不是已經死了麽,還是說簡王也是自己吃這丹藥吃死的?”


    封瞻遠手指輕敲著桌子,覺得腦中很多東西都串聯了起來,但又有些不大確定。


    “來人,讓那個李彥到王府來一趟!”


    封瞻遠站起身就邁步出了玉香樓,樓上一個大大的窗口內站著一個絕色美人,看著端王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便又把窗戶關了起來。


    李彥這人封瞻遠聽高俅提過,原本是太後身邊的第一紅人,內宮的大總管,伺候了向太後十多年時間。自打高俅得了寵,向太後怕李彥和高俅二人爭寵,便直接賞了李彥一個高官的位置,現在是校檢太傅,可是朝中的重臣。


    封瞻遠之前在朝堂上也見過李彥,此人唇紅齒白,皮膚比女人都鮮嫩,拍起馬屁是毫無底線,所以封瞻遠對這個李彥的印象還挺深。


    這邊封瞻遠從玉香樓迴到端王府,沒想到那李彥居然先到了,此刻正恭敬地站在府外等候。


    “怎麽不讓李大人到廳內坐著,外麵這麽冷,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聽到端王發火,李彥趕忙上前道:“王爺不要怪他們,是奴才自己要在府外等的,奴才不怕冷!”


    封瞻遠聽到這話,又打量了一眼李彥,這些宦官都是從皇宮裏出來的,不管在外麵多驕橫,可是在主子麵前永遠是“禮”比天大。這也是自古以來這些宦官能深受帝王家信任的原因之一,這些人懂規矩!


    既然拿捏了這些宦官的心態,那封瞻遠也就知道這些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恃寵而驕,自己是頭一次讓李彥去辦差,也不能表現的太過熱情。


    “李大人,本王是有點差事讓你去辦,這事也簡單,既然你不怕冷,那本王就在這裏和你說了!”


    封瞻遠揮了揮手,周邊的那些下人趕忙都退到了幾米外。


    “王爺盡管吩咐,奴才一定給王爺辦好!”


    “兩件事,第一件是你去給本王弄清朱妃到底給官家煉的什麽丹!第二件麽...你去給本王把簡王的墳刨開,看看裏麵到底埋的是不是簡王!”


    李彥聽到封瞻遠的話差點沒當場跪下,去弄清朱妃煉的丹對李彥這個內宮大總管來說,那自然是輕而易舉,可是讓他去把簡王的墳扒了,這可是誅九族的罪過...


    “有難度?李大人要是辦不了,那本王就讓高俅去辦吧!”


    李彥聽到高俅的名字,眼中立刻閃過一絲堅定之色。這高俅不但在太後跟前把他給擠走,後來又成了殿前司的太尉,官職比他李彥還要高一檔。大家都是宦官,李彥自然知道若是自己不能給端王辦好差,那遲早會被高俅擠出朝堂。


    “王爺,奴才能辦好,王爺靜候佳音!”


    “好,不過本王可要提醒李大人,這要是出點什麽差錯...”


    “王爺放心,奴才辦事從來沒有差錯!”


    封瞻遠笑著拍了拍李彥的肩膀,轉身便迴了府裏,李彥一直彎著腰站在府外,直到端王府的大門閉上,李彥才直起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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