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留個人,將身份打探清楚了。”


    傅言笙迴眸,看了眼亮著昏黃燈光的木屋,剛剛下過大雨,此刻夜空晴朗布滿繁星,這樣一間屋子,竟莫名讓人升起一股暖意。


    閉了閉雙眸,斂去眼底神色,上馬朝著山頂寺廟而去。


    禪房幽靜,蓄著白須的紫竹大師正端坐在佛前,撚著佛珠誦經。


    傅言笙進入禪房後沒有打擾他,自顧自在一旁坐下,為自己倒了杯熱茶。


    “殿下今日看上去比往好了許多,可是尋到了什麽名醫?”


    誦經結束後,紫竹大師轉眸看來,布滿皺紋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給人一種寶相莊嚴之感。


    “大師知道我這病並非尋常大夫能夠醫治的,哪裏有那麽容易好轉。”


    傅言笙握著杯子的手逐漸收緊,身為儲君,卻有著無法徹底根治的隱疾,若是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肯定會拿此大做文章。


    況且這病最要緊的還不是會讓身體虛弱,而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緒,病發時會莫名的煩躁,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可我觀殿下氣色,比之上一次已然好了許多。”紫竹大師起身,踱步到桌邊坐下,仔細看著傅言笙的麵容,“這些日子,想必殿下定然是有了特別的際遇吧。”


    特別的際遇?


    傅言笙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木屋當中,女孩兒穠麗嬌俏的容顏,還有她身上帶著的那一股異香……


    “今日大雨,有人在木屋躲雨,我去時聞到一股香氣,那時躁鬱心緒平複了許多。”傅言笙悠悠開口說道。


    但他沒說去木屋躲雨的,是一位貌美多姿的女子。


    紫竹大師聞言眼前一亮,“莫非……這是殿下的機緣到了。”


    “機緣?”傅言笙低聲呢喃,眸中閃過一抹光亮,信件微動。


    他病發時常常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性,於是便在半山腰建了木屋,每當快要發病時便去那裏,再請紫竹大師過來講經,心緒這才能漸漸平息下來。


    可是近半年來,紫竹大師講經的效果也不如以前了。


    今日他感知到自己快要發病了,本想去木屋,可沒想到竟然有人,可唿吸著鼻息之間那股異香,頓覺心緒安寧。


    ***


    “二小姐,你快看那是不是大少爺?”


    夜半時分,白姣姣靠在桌邊昏昏欲睡,柳兒忽然驚聲說道。


    白姣姣抬起眼簾,從窗口看過去,隻見白霽挺拔身姿下馬,朝著木屋走過來。


    下一瞬,木屋被人從外麵推開,白霽目光落在女孩兒身上,確認她安然無恙,提著的心這才放下,天知道他看到老李頭跌跌撞撞迴到家那一刻有多擔心。


    “大哥哥。”


    女孩兒聲音嬌嬌怯怯,垂下眼眸不敢和他對視。


    白霽走上前,見她瑟縮了一下,握住微冷的柔荑,“怎麽這麽涼?”


    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對上女孩兒望過來的瑩瑩雙眸,心中頓時軟成一片,剛剛怒氣頓時煙消雲散,更何況他的怒火本就不是對她。


    “走吧,和我迴家。”


    “大哥哥,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女孩兒嗓音嬌嬌軟軟,帶著濃濃歉意。


    白霽心中默默歎了口氣,“這也不是你的錯,我會吩咐人將家中所有馬車檢查一遍,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姣姣點點頭,跟著白霽走出木屋,但卻沒有看到馬車,隻有白霽騎來的一匹馬。


    “小廝趕著馬車在後麵,我先帶你騎馬迴去,你身子本來就弱,在外許久著涼便不好了。”


    白霽麵色冷肅,說的義正言辭。


    話落不等白姣姣說話,直接將她扶到馬上,讓柳兒留在這兒等著,乘坐小廝趕過來的馬車迴去,有侯府令牌在,同樣可以成功進入城門。


    策馬朝著城門而去,許是因為速度太快,女孩兒又不會騎馬,坐著不穩後背緊緊靠在他胸膛上。


    嬌軀柔軟,陣陣獨屬於女孩兒的馨香伴隨著晚風襲來,湧入鼻息之間,進入肺腑,心頭帶來陣陣酥麻。


    快馬帶她迴去,擔心晚風乍起,更深露重她身子弱承受不住是一方麵,還有就是……源自於他內心深處對親近的渴望……


    木屋距離城門有一段距離,可白霽騎馬很快,沒用多久便來到了城門口,並且利用侯府世子身份成功進城。


    眼見侯府就在眼前,白霽心中一陣懊惱,剛剛騎的太快了。


    心口升起濃濃不舍來。


    “多謝大哥哥。”女孩兒整個人包裹在玄色披風之下,隻露出來精致昳麗的小臉兒。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身上,聖潔如月宮仙子臨凡,唇角蕩漾著一抹笑意,撩人心魄。


    “進去吧。”將人送到白姣姣自己的小院前,白霽這才止住了腳步。


    白姣姣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時候不早了,大哥哥也早些迴去休息吧。”


    “好。”


    目送佳人入內,直到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白霽這才移開目光。


    剛準備離去,隻見一道身影快步過來,眉心輕皺問道:“這麽晚了,你有事兒嗎?”


    “我剛聽人姣姣妹妹迴來了,擔心她身體,過來看看。”白初初走過來說道。


    黑夜之下,沒有注意到白霽眸底的複雜神色,打過招唿後便進了白姣姣的院子。


    白霽閉了閉眼睛,轉身離去。


    而在沒人看到的角落,藏在樹上的黑衣身影悄然遠去,迴寺廟複命去。


    “屬下一路跟著進了城,見那姑娘進了侯府後院,應當就是白侯府的二小姐。”黑衣人立在下麵,麵無表情說道。


    傅言笙垂眸聽著,本來古井無波的雙眸泛起絲絲漣漪。


    原來是白侯爺的女兒。


    這些年宮中設宴,朝臣家的女眷也會入宮赴宴,但因為白侯爺妻子早亡,後宅主持中饋的隻是個姨娘,並沒有入宮赴宴的資格,他們家的女兒無人帶領,自然也是一次都沒入過宮。


    怪不得從前沒有見到過呢。


    “言澈不是說要去侯府探望白侯爺嗎?讓人多備一份禮物,明日孤與他同去。”


    下屬領命出去,獨留傅言笙一人在殿內。


    垂首望著手中的掐絲銀香囊,陣陣幽香從中散發出來,撫人心緒。


    這是白姣姣等人離開後,侍衛在屋內發現的。


    是她遺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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