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有病吧!”當即就有店家忍不住謾罵,做這一行的哪個不是有點真本事,對待傻逼自有一套態度。


    “就是,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信有鬼……得,就算你再怎麽不信,能不能不要擋著路!別耽誤我們找江諾救命!”


    “滾滾滾!今天怎麽來了個這麽晦氣的人。”


    幾個大漢愣是把張苟給趕了出去。


    張苟被扔在地上,手機也差點摔了,他滿臉懵逼又不爽站起來,一看彈幕,結果也是滿屏罵聲。


    已經關注了很久的粉絲:〖啊???原來你是真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啊?我尋思你玩抽象呢……〗


    〖啊啊啊啊笑死了,我真當做笑話看的!原來你是真不信啊。〗


    看見江諾的封麵點進來的糯米:〖不是…你誰啊?拿江諾做流量還罵他?〗


    〖晦氣晦氣,愛信不信都不許蹭諾神的流量!有病似的。〗


    〖上麵官方認證,還有這麽多直播綜藝做證據,你要是還不信,我隻能說沒救了……〗


    還有一部分和張苟“誌同道合”的網友評論:〖哥我信你!肯定都是作秀,你就應該勇敢點過去撕破江諾的醜陋麵孔!〗


    這樣的彈幕在滿屏罵聲和笑話裏實在微不足道,但還是被張苟精準捕捉,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對,你們說得對,都是假的!”


    他再次衝了進去,手機攝像頭直直對準江諾,“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是怨氣,不然就是造假!”


    江諾還沒有什麽反應,附近想讓他幫忙的店家再次暴走,整個場麵亂作一團。


    就在此時,圍著的人群裏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豪車直直開了進來,後麵還有一輛警車跟隨。


    看樣子還是衝著他們來的。


    江諾緩緩挑起眉梢,湊到司硯耳邊問,“我今天幹壞事了?”


    “沒有。”司硯否認,“諾諾今天是在做好事。”


    “江諾!誰是江諾啊。”


    豪車下來了紅裙婦人,看起來年近半百,保養得當的臉上滿是淚痕,喊話的聲音也淒厲沙啞。


    三個警察跟在她身後,顯然也是在尋找。


    張苟一下就看到了更大的流量,舉著還在直播的手機就懟著警察和富太的臉拍。


    “江諾在這裏!”他揮手,看熱鬧不嫌事大。


    江諾瞥了他一眼,再次撿起地攤上的古董碎片就射了過去。


    “啊!”


    張苟耳朵中招,皮破血流,整個人往前趔趄,顫抖間捂著火辣辣的耳朵往後看,就對上江諾緩緩勾唇的笑顏,眼神卻讓人恐懼。


    花臂大哥叫了一聲好。


    警察立刻上前來,“幹什麽!不許打架鬥毆!”


    “警察!警察同誌!”


    張苟屁滾尿流跑到他們身後躲著,指著江諾控訴,“他就是江諾!你們是不是要抓他!”


    “誰說我們要抓他,”警察疑惑,“是來請他幫忙的。”


    “江諾……你就是江諾。”


    紅裙富太上前幾步痛哭流涕,“你幫幫我們吧……老六死得慘啊!”


    剛才打過電話的大爺啊呀了聲。


    “她就是王老六屋裏頭的婆娘!”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江諾來了點興趣,虛虛扶了她一把,“王老六怎麽了。”


    但王夫人隻是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句話也很費勁。


    年長點的警察過來解釋。


    “我們今天早上接到報案,趕過來時發現王老六的屍體發黑,到現在法醫組也隻能初步鑒定是受驚死亡,屍體非常奇怪……我們懷疑並非人類所為,所以想請你幫忙鑒定。”


    司硯多問了一句,“屍體具體的奇怪特征是什麽。”


    警察:“渾身發硬發黑,腹部卻出奇的軟,高高聳起……就像是有一團氣在裏麵。”


    他這些年見過的命案屍體無數,都沒有見過這麽古怪的屍體,一個人在死亡不到24小時裏,居然就幾乎喪失了所有的血液水分,像是憑空被蒸幹了。


    警察說的時候,紅裙富太就在旁邊哭得十分淒慘,不能接受昨天還好生生的枕邊人,今天就變成了一具幹屍。


    聽起來倒像是怨氣殺人。


    司硯垂眸詢問江諾的意見,“諾諾想去看嗎。”


    見江諾沒有應答,警察忙說:“隻需要江先生和我們去鑒定一下,後續的案件審查不需要您的參與。”


    當然,如果真的鑒定是鬼殺,那也和他們沒有關係了,案件會轉到道玄協會那邊去。


    “好吧好吧。”


    江諾把搜刮到的寶貝放到花臂大哥攤子前麵,“大哥你幫我們保管一下嗷。”


    “好好好,你就放心吧兄弟,也正好讓我們知道王老六的死到底是不是那什麽怨氣厲鬼幹的!”


    花臂大哥非常熱心,一揮膀子就同意了。


    “誒誒誒,我也去!”張苟可不想就這麽放過蹭流量的好機會。


    正好有具屍體在那,他就不信江諾還敢當著警察的麵撒謊,還可以徹底撕開封建迷信的麵具!


    警察擋著他,臉色嚴肅,“不要妨礙公務,不方便直播。”


    “哎呀警察同誌…反正都已經拍到了,這麽多人都等著看到就結果呢,要很是和鬼怪有關,這有什麽不能拍到,您還怕鬼怪看到直播就跑嗎。”


    張苟趕緊找借口,恨不得和江諾他們一起往豪車裏麵鑽,但還是被富太趕了下去。


    “你要去可以,去坐警車。”


    富太還在哭,氣勢也不是蓋的,當即就讓司機開車離開。


    最終張苟還是死皮賴臉坐上了警車出發。


    古玩市場裏安靜了會,然後才有人問,“你們誰知道那個人的直播號啊,也讓我看看王老六的長什麽樣!”


    “對對對,你們誰知道啊!”


    周圍的攤販又熱鬧了起來,還好有個路人知道這個直播,所有人都掏出手機看了起來。


    還有很大一部分著急忙慌挑出從王老六那裏進的貨,可不能讓勞什子怨氣把他們也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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