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聽了司硯的解釋,兀自盤腿坐著想了想,擼起浴袍袖子,“那我看看你的石頭。”


    他再觸碰上去,探了靈力。


    司硯仰著脖子任其觸碰,冷白胸肌袒露,想著江諾或許神魂不全,是否也能用這樣的方法,摟著江諾腰身的手臂收緊,正準備開口,突然喉嚨被扼住,驚訝抬眸。


    “諾諾……”


    江諾眼神冰冷徹骨,紅眸中閃爍兇光,“你剛才說,這生魂哪兒來的?”


    “你爺爺哪位。”


    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冷。


    司硯何曾被江諾這麽對待過,鳳眸朦朧傷心水光。


    “爺爺說…靈石原本放在紫林山西收日月光輝,突然收進了遊蕩的一抹生魂,探測幾天發現沒人丟魂,這才……”


    司硯突然頓住,不敢置信看向江諾的眼睛,心髒像是被捏住了般艱澀,“這抹魂魄,是你的?”


    “是我的。”


    江諾撫摸著司硯的脖頸肌膚,輕揉,卻壓抑不住心底的戾氣。


    他不知道為什麽幼時的自己會丟魂,但紫林山,他知道,福利院的後山。


    “還給你…我把魂魄還給你。”


    司硯坐起身抱緊了懷裏的人,毫不猶豫,覆上江諾的手,纏著聲乞求似的,“我不知道,諾諾、不要怪我好不好。”


    江諾冷靜看著司硯,看著他極近乞求的神情,輕喃細語,“司硯,你知道我缺的是哪抹魂魄嗎。”


    “是愛魄,主宰情感愛欲。”


    司硯意識到了什麽,眼尾泛著紅暈,胸口劇烈起伏,“不要說…諾諾,不要說這個。”


    江諾心緒複雜,又有惡念不斷滋生,盯著司硯的眼睛一字一句。


    “所以,司硯。”


    “你對我,真的是喜歡嗎。”


    “你說愛我的時候,是你的靈魂在表達對愛魄主人的喜歡,還是你的心。”


    這話對於司硯來說,不亞於淩遲。


    更糟糕的是,在這個情景裏,他根本想不到話來迴答。


    兩個人相顧無言。


    司硯猩紅眸底眼淚彌漫,攬著江諾腰身的手臂不願收迴,“那我把愛魄還給你,是不是就能證明了。”


    “你會死。”江諾毫不猶豫說,“我暫時不會收迴愛魄。”


    “那我要怎麽證明?”


    司硯偏執壓抑的情緒失控,抱著江諾撲下,不允許掙紮般,“你故意刺激我……”


    “諾諾,我不喜歡這樣。”


    江諾被他壓著,浴袍已經淩亂散開,紅瞳泛著疑惑和冷淡,指尖輕撫司硯喉嚨處被自己扼紅的痕跡。


    “剛才的問題,我也沒法迴答。”


    “我不管,”司硯執拗,俯身親吻江諾這張過於可惡的嘴,眸底晦澀越發濃鬱,前所未有的霸道。


    “我不管,江諾,你不能離開我。”


    “你不能不要我。”


    他發了瘋似的親吻撩撥,浴袍被扯掉,隨意掉在地毯上,任是江諾想要反抗都沒幾迴。


    江諾沒有反抗。


    指尖插進司硯柔順發絲裏,紅瞳望著吊燈暖光,似執拗似茫然。


    思緒混亂,連思考都沒有辦法做到。


    但如果想要推開,司硯沒辦法攔著他。


    江諾閉了閉眼,倏忽低頭,咬破了司硯的頸間肌膚,反倒讓司硯動作停頓,享受般抱緊了江諾,睫羽輕顫,虛弱俊美臉頰終於有了幾分血色。


    齒尖刺入皮膚,江諾久違地吸了司硯的血液,卻讓他無比滿足。


    “諾諾……”


    司硯低低咳嗽幾聲,頓覺渾身發冷,可憐兮兮擁進江諾懷中。


    江諾吸夠了,下意識親了親司硯的唇獎勵,卻在撤離時又停頓。


    沒辦法,隻要想到司硯如今種種,都是因為擁有他的愛魄,江諾就沒法說服自己。


    “睡吧。”


    江諾幫他把被子蓋上,欲起身離開,司硯沒有說話,隻是猛然翻身,再次將江諾壓於身下,不由分說狠狠吻住。


    口腔內攻城掠地,唇齒交纏,江諾掙紮,卻發覺舌間早已帶上濃濃的血腥味。


    怕司硯貿然把自己給弄傷了,江諾皺眉推開他,嗓音發冷,“讓你睡覺!聽不懂嗎?”


    “你還是要走!”


    司硯被他推到一旁,徹底控製不住了,歇斯底裏般低吼,“江諾,你不要我了。”


    “我說過,隻要把愛魄還給你,就能證明…”


    他狠狠扯下鎮靈石,欲咬破指尖,以咒法斷裂和鎮靈石內生魂的羈絆,卻被江諾抓住手腕阻止,紅瞳發狠,“你要是想死,我有的是辦法。”


    “那你殺了我!”


    司硯鳳眸透著戾色,俊容煞白,伸出手,指腹一點點拭去江諾唇瓣上,那不斷冒出的血珠,“你不要我,不如殺了我。”


    見江諾不說話,司硯左顧右盼,注意到床頭櫃的果盆,抓著水果刀就塞進江諾手裏刀刃對準了自己。


    含著水霧的眸子緊盯江諾,一滴淚毫無預兆滑下,司硯哽咽著,語氣破碎,“你動手,你這麽對我,比殺了我還難受。”


    江諾:“……”


    紅瞳微閃,有點頭疼。


    怎麽這人比他還瘋!


    “司硯,過來。”


    江諾突然放緩了語氣,把手裏的水果刀扔掉,朝司硯展開雙臂。


    司硯小心翼翼靠過去,“你不殺我了嗎,你不離開……”


    他身體一軟,倒在江諾懷裏。


    江諾抱著他,平放在床上,麵無表情從衣櫃裏拿出套衣服幫司硯穿好。


    然後拿到司硯的手裏,解鎖,在一堆聯係人裏找到名為爺爺的備注。


    就是這臭老頭奪了他的生魂。


    江諾卻沒有心思計較,坐在床頭直接撥通。


    幾秒後,電話接通。


    “大晚上的,有什麽事找我?”


    江諾看著暈倒的司硯,語速極快,“我是江諾,你們現在立刻派人來把司硯帶走,這段時間不許讓他出來找我,如果他執意要來,就說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我。”


    司明德:“……”


    什、什麽?


    後半夜,司硯被派車接了迴去。


    江諾攏著浴袍,獨自坐在陽台上,紅瞳黯淡了不少。


    【0732,滾出來。】


    嗓音低至寒冰。


    【任務者,需要什麽幫助?】


    【靈端不是說我的愛魄在綜藝內,你們放屁呢。】


    【嘉賓同樣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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