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真元石出現了一道極其細小的裂痕。


    接著,那裂痕猶如樹枝生長一般, 在石身上逐漸蔓延開去, 由細轉粗, 布滿整個真元石。


    砰——


    越微雲快速聚力然後猛然釋放,真元石登時四分五裂成無數個碎塊,落在地麵上。


    漩渦又坍塌成一人大小的洞口,並且在逐漸萎縮。


    「哇!神女好厲害!」譚如烈忍不住鼓起掌。


    他一臉驚喜地看向越明初,卻發現他臉上不僅沒有喜色,甚至有一絲淡淡的憂傷。


    譚如烈尷尬地摩擦了一下手掌,訕訕放下。


    他突然發現,越微雲整個人淡了很多,幾乎是半透明的狀態。


    通過她的身體,能看見後麵的山石水木。


    「這是怎麽了?」譚如烈撓了撓頭。


    突然,秋玉疏朝著越微雲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拱手禮。


    譚如烈更加驚訝了。在他的印象中,秋玉疏幾乎都是昂著下巴,很少低頭,更別提如此正兒八經地行禮了。


    秋玉疏起身,對越微雲道:「多謝神女鎮守萬蠱窟。」


    越微雲沒有迴應,也沒有看任何人。


    殘魂隻是修士在彌留之際,留下的最後一道無意識的靈體,繼承了原身的部分力量,是無法與人溝通的


    越微雲輕輕抬頭,眺望無邊無際的雲天,眼中是無人能讀懂的眷戀。


    譚如烈不知道玲瓏寨以往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出聲感慨道:「神女一定是個好人。」


    不等人發問,他就自己解釋:「神女把最後一絲力量,留來封住萬蠱窟。哪個壞人真的會這麽做?」


    秋玉疏看了他一眼,輕哼道:「算你有腦子。」


    隻是,如此明顯的一個事實,不願意相信的人,終究是不會信。


    「哎呀!不好,你們看!神女是不是要消失了!」譚如烈指著越微雲,大叫了一聲。


    越微雲的身體越來越淡,成了一團有顏色的霧氣,麵容變得模糊不清。


    越明初的睫毛十分輕微地顫了一顫,但終究是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隻是安靜地看著他未曾謀麵的母親。


    玲瓏寨的廢墟之間,神女留下的唯一一絲痕跡,即將徹底消失。


    秋玉疏看了越明初一眼,十分果斷地舉起手,掌心正對著越微雲。


    一縷流光般的銀色液體從越微雲的腦中緩緩流淌出來,在秋玉疏的掌心裏,逐漸凝結成一顆丹藥大小的珠子。


    是留影石。


    就在留影石結成的那一瞬間,越微雲的最後一縷殘魂,也徹底消失了。


    譚如烈神色複雜地看著秋玉疏:「你……你居然用禁術……」


    人的記憶可以被提取成留影石,但一般都是自發的。


    而強行攫取別人的記憶,是被修真界所不允許的。


    雖然越微雲隻是一縷殘魂,並不會因為記憶被強行提取而感受到痛苦,但也沒人會違反修真界的共識而這樣去做。


    秋玉疏明明是用了禁術,但她卻隻是在幫越明初留下他母親的記憶。


    所以,譚如烈的心情十分複雜,一時難以闡明其中的是非曲直。


    秋玉疏沒想那麽多,把留影石遞給越明初。


    卻看見越明初一臉怔怔地望著她。


    秋玉疏被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立刻將留影石塞到他手中,一臉無所謂道:「別這樣看我,我就是順手而已。」


    「謝謝。」越明初一臉真誠,向秋玉疏走了一步。


    秋玉疏警惕地後退一步,用眼神警告他不許再進一步。


    譚如烈撓了撓頭,突然忍不住感慨一句:「小師兄,難怪你這麽喜歡秋師姐呢。」


    秋玉疏狠狠瞪了譚如烈一眼:「再說話我把你扔萬蠱窟去。」


    越明初笑了一下,然後看向手中的留影石。他思索片刻,手指輕輕一摩挲,開啟了留影石。


    秋玉疏有些驚訝:「這可是你母親留下的記憶,你確定要外人也看?」


    越明初看著她:「你不是外人。」


    秋玉疏一愣,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別扭地移開視線,假裝在看風景。


    譚如烈有些酸:「那我是唄?」


    越明初正色,解釋道:「母親將最後的力量留來看守萬蠱窟,想必留下的記憶,也定有其用意。玉疏,既然是你取來的,也是有緣,便看看罷。"


    秋玉疏覺得有理,於是沒有迴避。


    譚如烈見越明初沒有趕自己,於是恬不知恥地梗著脖子留在原地,一起看。


    留影石化成銀色的液體,像是倒流的水一樣,從越明初的手心中上流到半空中。


    銀色的液體緩緩鋪開,展成一個畫卷大小。


    畫卷中,兩個人影逐漸浮現,然後暈染開來。


    是越微雲和一個青年。


    那青年的眉眼同越明初有幾分相似,隻不過,他的氣質更加淩厲,仿佛一把征戰過四方的長/槍,言行舉止之間,都有一股隱而不發的殺伐之意。


    譚如烈叫了一聲:「哇,小師兄,這是你父親!」


    玲瓏寨神女,當年艷絕天下、無數人追求,卻悄無聲息地懷了孕。


    而無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秋玉疏盯著那青年,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而這熟悉的感覺,絕非來自他與越明初相似的麵容。


    青年含笑,溫柔地親吻了一下越微雲的額頭,然後將一朵雪白的花朵別在越微雲的鬢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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