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很弱,很菜雞。


    她走不動了。


    紅袖還不理她,看著對方冷冰的背影,楚瑜罵自己,她怎麽能把顧清辭和這種人相比,如果是顧清辭才不會這樣。


    楚瑜吸吸鼻子,腳下一塊石頭凸起,她本是強弩,沒有多少力氣,終究是沒有辦法躲過。


    哐當一聲摔紅了膝蓋。


    「你的身體為何如此弱。」顧清辭皺著眉說道。她站在楚瑜旁邊,手中捏著珠子,正散發著柔和的白光。


    「關你什麽事情。」楚瑜揉著膝蓋,破皮出血了。


    「你真的是妖修嗎?」顧清辭困惑道,「我從未見過那個妖修會這麽容易受傷。」


    所以說,楚瑜是半人半狐啊。


    她咬咬牙,不想和顧清辭交流。


    楚瑜說道:「你自己忙吧,我就在原處等你。」


    顧清辭皺眉,「幻可以變化任何形態,你我分開之後,我如何分辨你和它。」


    楚瑜知道她說得有道理,可身體的狀態就是無法堅持下去。


    她強撐著站了起來,忍著疼痛往前走,順便對著顧清辭招唿道:「走吧。」


    顧清辭似乎不太滿意的樣子,還是聽從她的想法。


    兩人一路上走得很慢,顧清辭總是得等她很久很久。


    然後皺著眉,在一邊不知道想些什麽。


    楚瑜看在心裏,也跟著冒火。


    「你有什麽想說,就直接說。」


    顧清辭皺眉看向她,「我為什麽要和你說。」


    「那你為什麽老看著我。」


    兩人都是無法接對方的話,通通將視線移到另一邊,彼此都不想在和這種人交流了。


    她們一路到山路的洞口,山體上鑲嵌著玻璃狀的物質,聽說幻很喜歡,所以會放在睡覺前的不遠處。


    也就是說,她們快要找到它了。


    楚瑜心中一喜,又看見了身邊的紅袖,瞬間把笑臉放下來。


    兩人一起踏入洞中,沒想到腳下一空,竟然是幻象,是幻變換而出的。


    下麵是一座寒潭,楚瑜身體不好,曾經各種暗傷還在身體裏。


    寒氣一侵蝕,疼痛感就像水入油鍋炸開。


    楚瑜坐在岸邊,她有些撐不住了,唇色蒼白,濕發上的水珠還一滴滴淌下,就像要滴入她的骨髓一般。


    紅袖站在她一邊,依舊冷冷地皺眉。


    從她傷到膝蓋開始,就一直是這樣的表情,楚瑜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著她了。


    抬頭狠狠地看向紅袖。


    顧清辭有一絲恍惚,她似乎曾經有過這樣的場景,於是湊近楚瑜,想要細細地瞧。


    楚瑜十分不配合,她才不要被人看來看去。


    桃花香氣十分熟悉,顧清辭眉頭越來越緊。


    顧清辭情不自禁捧住楚瑜的臉,問道:「你為何如此嬌氣。」


    「我那裏嬌氣了,以前有個人從來都不會介意我,還會保護我。」


    想到顧清辭,楚瑜眼睛一紅,淚水溢出眼眶,砸在膝蓋上,原本帶著的幻化珠從腰間掉進了泥土裏。


    對方的樣子莫名和夢中的女孩重合。


    她愣愣地看著楚瑜哭,哭得她心頭都暢快了。


    熱度像是燎原之火般突然竄起,蔓延在身體內遊走。


    好像對方就欠著自己許多場淚水。


    顧清辭的手有一股冷冰刺骨的寒意,楚瑜止不住發顫。


    對方好像沒有邊界,從臉側摩挲,又用指腹撫摸她的眼角,又是順著耳朵輪廓,就像打量自己的東西。


    入侵感濃烈得像是沒有邊界。


    楚瑜把紅袖用力地推開,大喊一聲:「你幹什麽!」


    顧清辭愣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隻是心在劇烈跳動,告訴她,她應該這麽做而已。


    許久沒有說話。


    顧清辭蹲下手掌輕柔地拂過楚瑜的膝蓋,又將掌心放在她的小腹上,幫她生出些許溫暖。


    楚瑜不明白她怎麽變了。


    隻是依舊用警戒的眼神看著她。


    她又聽見那討厭鬼冷冷的聲音溫柔了些許,「那個不介意你的人最後到哪裏去了呢。」


    楚瑜說道:「我對她不好,所以弄丟了。」


    顧清辭說道:「你對別人不好,所以她不要你了。」


    冷酷的現實被人說出來。


    楚瑜咬牙一會,又要哭了,「我討厭你。」


    顧清辭再次嘆氣,目光放在她的臉上。


    一陣子休息後。


    「我扶你。」


    楚瑜警戒地盯著顧清辭,「你現在不嫌棄我了。」


    顧清辭沒有解釋,而是起身準備離開。


    「你說好扶我的。」


    不要亂逞強,楚瑜慢吞吞地走過去。


    忽而,一道彩色的身影從天際飛過。


    顧清辭現在是何法力,她隻需要輕輕地一揮手,幻就無法逃脫。


    可楚瑜還在,她耐住性子,將人放在水池邊。


    「你在這裏等我。」


    然後起身追了出去。


    不知道穿過多少層山洞,路過多少個鍾乳石。顧清辭對待幻十分平穩,目的是消耗掉它的力氣。


    終於逼近死角。


    幻還想掙脫,被顧清辭一手捏在了掌心裏。


    幻瑟瑟發抖。


    它知道自己在顧清辭手中毫無生機,隻能不斷地求饒,搖頭擺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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