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開博把曲氏集團的發展史冊拿給她看,厚厚的一本讓她直接原地升天。


    “我看這些有什麽用?”她坐在他辦公室裏的辦公桌前不解地問。


    “你要知道你家的企業文化跟以後發展的趨勢,不然你下基層意義不大。”他一邊處理文件一邊抽空迴答道。


    她不悅地說:“這麽麻煩?我還以為你們當老板的就是坐著處理幾個文件,躺著收錢呢?”他笑而不語。


    “梁開博。”她突然叫了他一聲,他聞聲看向她。


    她吞吞吐吐地問:“那天……跟古一開車來接你的黑衣男子,你知道……他是誰嗎?”他神色平常地說,“沒注意,你倒是觀察的挺仔細!”


    她吃了癟急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覺得那人有些……麵熟,像我的一位故人。”


    “你不是忘性挺大嗎?這人你記這麽清?”他並不打算放過她。


    她隻好作罷,急忙轉移話題,“我看書了,你快忙吧!”她想了想也覺得那人不可能會是曲鳳野,不然怎麽不跟她相認呢?


    梁開博公司美女不少。


    午飯時間,許多女人圍在一起八卦梁開博。她假裝自己是新來的實習生,混在裏麵跟她們一起聽八卦。


    “我上次去辦公室交材料的時候看到老總的夫人了,長得好漂亮!”一個女孩小聲說,“而且看得出來老總挺愛他老婆的。”


    另外一個短發女生說:“我們老總就是個完美男人,不僅風度翩翩,帥氣多金,對下屬還溫柔體貼,噓寒問暖。可惜他英年早婚,不然我們幾個也可以衝一衝!”


    她有些好笑,八卦道:“我們老總他結婚這麽早嗎?”


    其他人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短發女孩神秘兮兮地笑著說:“我跟你們說個事,但是誰都不準說出去!”其他人急忙發誓,催促她快說。


    短發女孩說:“我是不小心聽到的,聽說老總結婚是有隱情的,他其實不想結婚的,而且那段時間還跟他的初戀愛的你死我活,奈何他家裏人讓他繼承家業逼他結婚,他迫於無奈隻好屈服了。聽說他結婚對象家裏突遭遇變故,急著找靠山!”


    “有錢人家的狗血劇情?那個女人知道老總不喜歡她嗎?”其他人聽了紛紛咂舌。


    短發女生說:“管她知不知道,豪門裏有什麽純粹愛情,都是利益牽扯!你看老總什麽時候笑過?想必是他不愛那個女人。”


    另外一個女生偷偷笑道:“那你上次看到那個漂亮女人應該不是他老婆,可能是外麵的情人。有錢人不都這樣玩嗎?”


    她胸口有些發悶,在人群中強顏歡笑。


    “我還聽說他跟那個初戀是大學就開始談了,你們說那個情人是不是他的初戀?”短發女生憤憤地說,“老總現在的老婆也真不懂事,怎麽還不讓位置!”


    她自嘲一笑,“確實!這女人太不懂事了!”


    “初戀就是男人心裏的白月光,站在那就能秒殺一切的存在。”一個女人花癡地說。


    她突然間醒悟過來,原來不管她再怎麽不願承認,但他心裏終究還是有蘇小的,畢竟蘇小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初戀!


    她失魂落魄地迴到辦公室,梁開博看了她一眼,狐疑地問:“去哪了?”她搖搖頭,不想多說什麽,趴在桌上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梁開博。”她悶悶地喊了他一聲。他輕輕地應了聲。


    “你真的很愛她嗎?”她趴在桌上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情緒。


    “誰?”他茫然地問。她悶聲說,“我能不能不要再看見蘇小了?”


    梁開博沉默了。她在等他的迴複,卻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迴答。


    他突然說:“我要去開會了。”


    “不可以,是嗎?”她看著他的背影說,“她很重要?”


    他有些無力地說:“我們可不可以不提她了,每次都因為她鬧得不歡而散才開心嗎?”


    “是我想鬧的嗎?”她落著淚說,“我跟她,你選誰!”


    他閉眼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說:“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為什麽非要搞點事情出來?”


    她情緒激動地站起來說:“我不想要一段不明不白的婚姻,也不想成為那個眾矢之的!既然你不想做決定那麽我來解決她!”


    “關於這段婚姻我隻能告訴你,除了你,我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關係,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懂?”他神情越來越嚴肅,渾身散發著冷漠的氣息,“至於蘇小,你別動她!如果你覺得跟我在一起很痛苦的話,那麽我尊重你的選擇。”


    她看著他決絕的背影,癱軟在座椅上,頭痛欲裂,抱著腦袋哀嚎出聲。


    梁開博已經幾天沒有迴家了。


    老爺子身體越來越差,曲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住進醫院了。其他人見老爺子快不行了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她現在又是不成氣候的接班人,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恐怕等老爺子駕鶴西去,曲家徹底要完了。現在迫在眉睫的是要找一個領頭人鎮住底下的那群準備鬧事的人。


    她在酒店裏定了菜,讓服務員打包送了過來,剛擺好盤,蘇小就到了。兩人坐在飯桌上麵麵相覷,竟有些尷尬。


    “是不是很意外我會突然叫你來吃飯?”她笑著說。


    蘇小也笑,“不是一般的意外,這就像一場鴻門宴。”


    她眉毛微微一挑,轉移話題,“我挺欣賞你的。”


    “如果沒有他橫在你我之間,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成為朋友。”蘇小拿起筷子問她,“可以開動了嗎?”


    她點頭,“不怕我下毒?”蘇小笑著夾起一塊排骨吃了起來。


    “你真的很適合他。”她收起自己失落的情緒。蘇小疑惑地看著她,“嘲諷我?”


    她舉起酒杯對蘇小說:“我隻是想看看讓他動心的女人是什麽樣子的。今天一見,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蘇小吃飯的動作一頓,“什麽意思?”


    她無力地搖搖頭,“別緊張,我隻是想請你吃個飯而已!”


    蘇小猶豫半晌後說道:“其實……梁開博跟我在一起不是因為喜歡我,他從始至終喜歡的人都隻是你。但我不想輸給你,所以就利用他的愧疚一直糾纏他。”


    “我知道。”她聽左曦說起過他們之間的事情。


    “不,你不知道。其實……我大學的時候打過胎。”蘇小臉色蒼白好像立馬要碎了一樣,“有段時間他過得很頹廢,天天把自己灌得爛醉。那天晚上我陪他喝酒的時候被人強奸了,事後他更是因為沒保護好我而感到愧疚。他陪我去打胎,我趁機利用這件事跟他提出交往的要求,他答應了……直到你的出現,我才看清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我承認我比不上你,但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我陪了他這麽多年,卻不及你們的一寸光陰。”


    她沉默了。門突然從外麵打開,兩人舉著酒杯看向門口。梁開博看到她們兩人之後皆是一愣,沒等她反應過,他迅速走過來打掉蘇小手裏的酒杯把她護在身後怒氣衝衝地看著她說,“你玩什麽花招?”


    她一愣,不懂梁開博話裏的意思,“你什麽意思?”


    “是不是隻要傷害過你的人你都想報複迴去?李堯,麗兮美,逼你爸的那些人你隨便弄,畢竟他們有錯在先,那她做了什麽?你要這樣對她!”梁開博盯著她像盯一個罪惡的人一樣。


    她聞言把酒杯默默地放在了桌上,突然笑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梁開博,曲家的事,梁家真是無辜的嗎?”


    梁開博神情很是不可置信,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梁,你誤會了。”蘇小急忙幫她解釋。


    “對,你猜的沒錯!我就是想今天解決掉她,可惜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心疼了?”她把紅酒瓶砸碎,拿著鋒利的那一端衝向他身後的蘇小。


    梁開博本想對她動手,但還是收住了動作轉身直接將蘇小護進懷裏替她擋下刺過來的玻璃刺。


    她急忙停下手裏的動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開心不起來,扔掉了自己的手上的瓶渣,發現自己像個笑話。原來他也會幫其他女人擋住危險,不僅僅是對她。


    “梁開博,我們離婚吧。”她說完,直接離開了。


    梁開博鬆開蘇小,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沒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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