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自習後,三人剛出校門,她便看到她媽媽等在老地方,便對左曦說,“我先走了。”左曦順著顏木指的方向看去,一位穿著黑色抹胸長裙的短發女人站在樹下,身材纖細高挑和旁邊的那些女人站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


    “你媽媽真漂亮!”左曦怕自己多看一眼都要流鼻血了,“記得跟你媽媽說我們明天一起去上學。”她擺擺手後便向那個女人走去。


    清晨,梁開博打著哈欠,一臉黑線地走在上學的路上,看著旁邊的兩個女生,他更加火大。最近天天被她們監視,一點自由都沒有。左曦也很擅長拿捏梁開博。她說如果能管住他,老王就會給她“記功”,如果成績上去了,說不定可以評個三好學生獎,這樣期末考試後就不用挨揍了。


    梁開博家跟左曦家就隔一條馬路,每次考試成績出來後,對麵樓裏總能聽見左曦“驚天地泣鬼神”的哀嚎,然後一路跑到梁開博家躲難,左叔就在後麵狂追,她跑他追,她插翅難飛,從對麵樓裏一路打到梁開博家裏,再一路打到二樓,鬧得雞飛狗跳。想到這,梁開博果然無趣地放開她,默不作聲地往前走了,左曦詭笑著跟上去了。


    左曦天天拉著梁開博去邀顏木上學,一來二去也跟顏童混熟了,雖然顏童不太放心顏木自己去上學,卻也隻能反複叮囑她早點迴家。


    星期五下午一打鈴,一群脫韁的野馬瘋狂的往學校門口奔,恨不得快點離開這個囚籠。左曦攬著默不作聲的顏木說:“直接迴家?”顏木點頭。


    兩人出了校門,突然餘光瞥見校外牆角邊的一群人,高岩西和梁開博也在其中。其他幾個都是隔壁學校的,她跟梁開博一起玩,漸漸和其他幾個人也熟識了。這幾個除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其他幾乎都幹。她興奮地手舞足蹈地衝他們打招唿,那群人聞聲望了過來。左曦拉著顏木過去,停在他們麵前,“你們去哪?”


    “網吧,去嗎?”其中長的很清秀的男生笑著說。左曦撇撇嘴,指了指身後的女孩:“我們要迴去。”左曦擋住他們好奇的目光,“她膽小,別嚇她。”


    “一起去玩,帶妹子開開眼界。”一個又高又胖的男生說的十分痞氣。其他男生也笑著附和,隻有梁開博倚在牆邊沒說話。


    “走走走,廢什麽話。”一個寸板頭的男生催促道。左曦瞪了眼那男生,“高岩西,能不能放尊重點。”


    “什麽?我沒聽見。”男生故意哈腰把耳朵湊向她。“二痞子!尊重一下姑奶奶!”左曦大聲說。叫高岩西的男生揉著耳朵笑著看她,也不生氣。


    “左曦,你做淑女的前途堪憂啊。”那個又高又胖的男生笑著調侃她。“老大,是他欺負我的。”左曦不服氣道。


    “老梁,管管你媳婦兒,又冤枉我!”高岩西笑著大聲喊冤,卻遭梁開博狠狠踢了一腳。左曦呲牙咧嘴地撓他。


    左曦迴頭問她,她掙紮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頭。她從來沒有這麽膽大過,也沒有這麽隨心所欲過,現在少了顏童的監視,簡直自由過了頭。


    左曦問其他人:“去哪?”


    “老地方,讓男生載你們過去。”老大讓其他人給梁開博讓了輛摩托車,“老梁,你載左曦。南錦,你載這個女生吧。”老大叫住那個準備離開的男生笑得歡快。其他人曖昧地看了眼南錦,然後騎走了。


    她從未跟陌生男性坐過同一輛車,有些尷尬。


    左曦看出顏木的不自然,對梁開博說,“你載顏木。”梁開博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顏木被左曦送上了車,“抓緊他,別掉下去了!”顏木尷尬地抓緊梁開博的衣擺,有些無所適從。


    兩輛車並行,南錦超過梁開博,留下一句“這速度不像你啊”便騎遠了。


    男生背影清秀,脖頸白皙,頭發順從地從兩邊匯到後頸處,他後背的衣服被風吹的鼓鼓的,看著有些滑稽。車突然停在路邊上,她在他的示意下下了車。梁開博進了一家店裏。她站在車旁邊等著。他從店裏出來後,手裏提了兩杯奶茶。


    “吃嗎?”他把冰淇淋給她。她羞澀地搖頭。梁開博轉身把手裏的冰淇淋丟進了垃圾桶裏,跨上自行車。顏木一隻手緊緊捉住他的下擺,自行車騎遠之前,她的眼睛下意識看向身後的垃圾桶。


    櫃台前,梁開博開好機後問左曦:“你們玩嗎?”眼睛卻在看她。


    “我們先開一台。”左曦對梁開博豎起食指。梁開博倚在櫃台上,嘴唇微翹著對網管說:“等下一起結。”


    左曦拉著她擠在一個座椅裏。其他人在等梁開博進遊戲。梁開博順勢坐在她們兩個旁邊,打開電腦進入遊戲,動作一氣嗬成。


    左曦給她注冊了聊天賬號,賬號需要綁定電話號碼,於是讓梁開博把自己的副卡號碼輸進了去。


    梁開博一局下來,見顏木安靜地盯著電腦屏幕,熒光反射在她的臉上眼睛裏,她的皮膚瑩潤透亮,眼睛清澈晶瑩如兩顆上好的黑寶石,可是她的手指卻不像她的臉那樣木訥,而是靈巧地按屏幕指示遊走在各個按鍵之間,認真的樣子透著可愛。


    “梁開博!進房間。”高岩西從座位後幾排抬頭喊道。梁開博收迴視線,進入了遊戲。語音裏,幾個男生早就議論開了,這局他們幾個人裏組隊pk,哪隊輸請客吃飯。


    梁開博笑,“感覺沒我什麽事呀,輸了我得請,贏了我還是要請,要不我這把退出,觀戰?”


    老大說話了,“這次保證不坑你,贏了不用你請!”梁開博笑,“左曦!有人請客吃飯了!”


    左曦興奮地忙跑到梁開博的右方觀戰。


    “一局定輸贏!”梁開博笑得狂妄,見高岩西和老大一組後,把南錦拉了過來。其他人各自站隊。梁開博骨節分明的手指利落的敲擊鍵盤,像彈鋼琴一樣優雅好看。他從容淡定地給隊友部署,發布命令,臨危不亂。這場遊戲,他似乎勝券在握,先發製人,直接爆頭!


    “靠!梁開博,你小子玩陰的。”老大罵道。


    “這叫速戰速決!”左曦拍手。她看著意氣風發的男生竟有些失神,梁開博銳利的視線忽然撞上來嚇得她忙扭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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