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爍挑著貨才走出去十幾米,就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這個人的腳步很重,唿吸喘氣急促,說明沒什麽功夫,那這人跟蹤自己做什麽?


    裴爍七拐八拐,很快丟下擔子消失不見。


    阿平跟蹤一路,一下子就跟丟了方向,頓時站在原地撓頭,這小子走的也太快了,怎麽眨眼間就不見了?


    他十分鬱悶,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然後隨便挑了個方向追過去。


    這迴輪到裴爍反跟蹤他,靜靜跟了一路,發現這個。大概是實在找不到自己,然後又原路返迴,竟是迴了平西侯府。


    平西侯府的人跟蹤他?


    裴爍略微詫異,這小子一看就是平西侯府的家丁,為什麽要跟蹤自己?


    他思來想去,覺得很有可能自己跟姐姐說話的時候被人瞧見,所以有人起了疑心。


    什麽人會對姐姐起疑心,莫非還有人對阿姐盯梢?


    一想到這背後可能有元清宗的人,裴爍立刻緊張起來,他思前想後急匆匆迴去,找到徐遙,將這件事告知。


    “師父,你說阿姐出現在北辰,會不會也是元清宗的手筆?”


    元清宗故意將阿姐弄進平西侯府,陽和郡主用的標識又與元清宗有關。


    如果是這樣,他們貿然接觸,會不會給阿姐帶來麻煩?


    又或者,阿姐如今是在危險之中,他們若不及時把人救出,阿姐會有危險。


    裴爍好不容易尋找阿姐,實在不敢冒險讓姐姐陷入危險,恨不得立刻就把人救出來保護起來。


    徐遙讓他淡定:“你阿姐不會有事,要出事早出事了。”


    裴爍努力鎮定了一下,跟她說對不起,“是我太緊張了。”


    “關心則亂,我明白。這樣吧,咱們夜裏去一趟平西侯府。”


    徐遙覺得這麽查下去不是辦法,不如用真話水撬開陽和郡主的嘴。“


    裴爍擔心這樣是否妥當,會不會驚擾陽和郡主,讓元清宗發現。


    ”你放心,我有分寸,若是不安全,一定會第一時間保護你姐姐。“


    實在是關心則亂,裴爍想到阿姐便有些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徐遙讓他準備一下,晚上師徒二人要去夜探平西侯府。


    裴依拿著買來的針線迴了府,經過花園的時候,便撞上梁弘文。


    “去哪兒了?”


    他坐在廊下,修長的雙腿閑散的搭在長廊邊的長凳上。


    看見裴依,好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裴依對他打量的眼神感到有些緊張,這個人讓她捉摸不透,說話的語氣又帶著一股親昵曖昧。


    偏偏他也沒有什麽逾越的舉動,裴依一時拿捏不準,他到底想做什麽?


    “見過世子爺,奴婢去街上買了些針線。”


    四下無人,裴依要迴陽和郡主的院子,就要走過這長廊,肯定無法越過梁弘文走過去,隻好站在原地,等他讓道。


    梁弘文卻並不準備讓道,反倒看著她手中的絲線笑:“府上針線房,連絲線都不成準備了?還需要你親自跑出去,買這些東西。”


    裴依緊張的笑笑,“針線房裏的東西,自然準備充足的,隻是奴婢想給自己做雙鞋,怎麽敢用給郡主準備的東西。”


    梁弘文哦了一聲,站起來走近她:“聽韓嬤嬤說,你的針線做的不錯。既如此,幫我也做雙鞋吧。”


    裴依驚訝,實在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她這輩子做過的鞋屈指可數,繡繡花可以,若是做衣服做鞋,還差了些火候。於是緊張道:”謝世子爺抬舉,但奴婢不擅長做這些,手藝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世子爺若想要做鞋,不如讓針線房的繡娘給您做吧。“


    梁弘文卻不肯退讓,反而上前兩步,有些危險道:”可我就想讓你幫我做雙鞋,好與不好的,我自會評判。“


    裴依還是想拒絕給陌生男人做鞋,且不說她針線活好不好,她隻是隱約覺得有些危險。


    這幾日她想了許多,從桂圓的口裏知道,那位表姑娘十分喜歡這位表哥。


    梁弘文作為平西侯府唯一的嫡長子,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據說學識也不錯,明年要下場參加科舉。


    這樣的人大有前途,放在哪個世家子弟來說,都是極好的夫婿人選。


    桂圓悄悄說,或許這位表姑娘就是因為嫉妒,才忽然對她發難。


    裴依想了許久,隻記得這位梁世子從書院迴來之後,與自己說過兩句話。


    既不曾送她東西,也不曾有過任何曖昧的舉動,怎麽就讓這位表姑娘以為,他對自己有意。


    裴依覺得這是無妄之災,然而幾次見麵,裴依隱約有些感覺,覺得這個人對自己或許有其他的意思。


    她也不願意多想,擔憂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可這幾次梁世子的舉動,硬是讓她心中隱隱不安。


    莫非真如桂圓所說,他瞧中了自己?


    一想到這個人會挑選玩物一樣,將自己弄到身邊,逼自己成為他的通房丫頭,或者連通房都不算,隻等他玩膩了,成親的時候隨便打發出去,裴依就一陣屈辱。


    從前沒有留意過這樣的事,如今淪落成了奴婢,一想到要被人以這種肮髒的手段,逼迫成為見不得光的玩物,裴依萬般不願。


    她就算淪落成奴婢,也不願意斷了脊梁,做男人消遣的玩意兒。


    所以梁弘文的舉動在她看來,就是紈絝子弟戲弄家中的小丫鬟,完全不將她當人看。


    想到此處,裴依抬起頭來,不卑不亢往後退了兩步,十分恭敬道:”世子爺若想要新鞋,大可告知針線房。若是郡主吩咐下來,奴婢自然會做的。隻是奴婢手藝生疏,怕是做不好這個活,還請您見諒。“


    說完這句話就直接繞彎走了,梁弘文見她這般,忽然笑起來。


    這丫頭果然與眾不同,他越發好奇,她到底是什麽來曆?


    可惜手下的人調查許久,也沒有找到她的來曆。


    她就像一團迷,勾著梁弘文對她充滿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越是探究,便越是心動。


    梁弘文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麽,偏偏紫衣身上好像有股勁,勾著他心生向往,這種怦然心動,他從未在任何女子身上體驗過。


    越是心動,便越想要得到。


    可這丫頭的態度,可不是隨意讓人玩弄的,貪慕虛榮的女子。


    要想得到她,花言巧語自然是不行的。


    不過梁弘文不擔憂,來日方長,他總有法子讓她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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