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不過二十出頭,正是花容月貌的年紀。


    莊幕瞧見她端莊賢淑,一身白衣,竟然嬌俏異常,忍不住驚豔出神。這個王木誌,家中有這樣的如花美眷,還出去浪?


    王夫人有些不自在,道:“莊公子在看什麽?”


    “哦,隻是感慨,王兄年輕早逝,留下夫人這般傷心難過。”


    王夫人不太自在的擦了擦眼淚,淡淡的道:“亡夫遭此橫禍,他一死,家裏便門庭冷落,昔日那些追捧他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再出現,難得莊公子與王夫還有幾分情意,親自上門吊唁,妾身感激萬分。”


    莊幕擺了擺手,看一眼她身旁的嬤嬤,略微遲疑:“在下這有一樁事,想單獨告知夫人,不知夫人可否屏退左右?”


    王夫人略有遲疑:“不知是什麽樣的事?”


    她一個剛守寡的寡婦,就這樣與陌生男人在屋裏單獨交談,容易惹人閑話。


    莊公子道:“是有關王校尉生意上的事。”


    王夫人聞言便知道,這樁生意有點特別,丈夫剛死,她還來不及清理丈夫留下的那些產業,她又沒有孩子,這些事,是該及早處理。


    說來王木誌也不知是不是遭了報應,養了一屋子女人,在外麵也沒少沾花惹草,可是這麽多女人,一個孩子都沒有給他生下。


    這王夫人年紀輕輕守了寡,連個孩子都沒有,如今必須為自己考量一二。


    她若不考慮,王家的那些族人便要踏破門檻,搶走丈夫留下的那些產業了。


    於是她連忙摒退左右,詢問莊公子到底是什麽生意?


    莊幕告訴王夫人,“王大人生前與我做了一筆生意,這生意涉及的貨物有些危險,但利潤不錯。原本王大人若在,這錢財必然是全部交給王大人的,可如今王校尉遭此橫禍,鐵甲衛的人便立刻找上門來,明裏暗裏的向我打聽,王校尉運出去的到底是什麽貨?夫人恕罪,我想向夫人討個主意,這事兒我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王夫人聽他說這東西有點禁忌,便知道不是她能掌控的。


    她頓了頓,緊張道:“莊公子能否告訴我,這批貨物價值幾何?”


    莊幕比了個四的手勢,“ 四千兩?”


    莊幕搖搖頭:“是四萬兩。”


    王氏倒吸一口涼氣,她的嫁妝最多也才一萬兩銀子,這可是整整四萬兩。


    這該死的王木誌,這樣的生意不知做了多少,藏了多少錢財。


    他忽然一死,自己跟他這麽多年,一點便宜沒占到不說,難不成還要眼睜睜看著王家的人打上門來,將這些錢財都搶走不成?


    王夫人心思急轉,立馬有了答案。“那不知這生意做的可還順利?”


    莊幕頓了頓,“這貨物是運出去了,這錢還未曾到賬,可如今鐵甲衛來打探消息,在下是怕他們找借口吞沒這筆錢財。”


    王夫人聽到這,比莊幕還著急。“這是我夫家夫君的錢財,莊公子怎能讓它被鐵甲衛吞了去?”


    莊幕想了想,歎息道:“在下也這樣想,眼下王校尉遭殃,可在下同他的情誼依然在,所以在下想的是,不如先由我將這筆錢給王夫人,隻是這貨物的事情,能否請王夫人幫個忙?”


    王夫人聽到他願意把錢立刻給自己,高興的不得了,這四萬兩銀子若是到手,進了她的腰包,就是她的私房錢,便是王家的人衝過來搶奪王木誌其他的產業,她也不害怕。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這筆錢,王夫人也要幫幫莊幕的忙。


    “不知莊公子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莊幕就喜歡跟這種識時務的聰明人說話,他笑了笑:“王校尉因為鄭大人的失職而慘死,總不能王校尉的錢財,還要被鄭將軍惦記不放,在下想請王夫人去一趟王家,想來王太師也願意為這個侄兒做做主,您覺得呢?”


    這是想借她的手,利用王家擺平鐵甲衛的人?


    王夫人聽到略有猶豫,想請王家人出手,必須要掏銀子的。


    莊幕隨即又送上1萬兩銀子:“這些錢勞煩夫人拿去打點,在下與王校尉朋友一場,他的托付,在下可不敢吞沒。看在我們都交情上,在下所作所為,隻想為王校尉保全這份遺產,照料他的家人。另一個,在下不過是個小商人,實在不敢與鐵甲衛打交道,還請王夫人幫我這個忙。”


    王夫人想著,點頭答應下來,等人走了,身邊的嬤嬤進門來,擔心道:“此人可信嗎?”


    王夫人冷笑:“什麽可信?我跟了這死鬼這麽多年,他在外麵沾花惹草,可曾將我放在眼裏。如今有人為他送這麽一大筆銀子給我,又有什麽不可信的?”


    嬤嬤尷尬的笑笑,給自己找補:“老奴是覺得,這姓莊的或許沒有說實話,咱們老爺的那些貨物,或許不止這點錢。”


    王夫人聞言冷笑,“你都看得出來,我又如何不知。可那又如何,嬤嬤也不想想,他願意給,已經是運氣。若是不說,我又能如何?再說,嬤嬤莫非忘了,我在王家這些年,從他手上有得過什麽好處,他但凡有點錢,不是拿去打點,便是花在外麵那些女人身上,如今好不容易他死了,我是不會替他守寡的,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正好全賣了,以解我心頭之恨。”


    既然姓莊的願意給她送銀子,她有什麽理由不接?


    哪怕知道這姓莊的可能還吞沒一部分,但那有什麽關係,姓王的這麽些年給她的錢財加起來,都湊不到兩千兩。


    她知道做人要見好就收,否則她貪婪鬧起來,便是多敲打出一些錢財,那些錢隻怕也到不了她手裏。


    這般想著,王夫人第二日便厚著臉皮去了王家祖宅。


    王太師的妻子王老夫人聽說,這個侄孫兒媳前來拜訪,微微蹙眉。


    她如今守寡,怎好到旁人家裏做客。


    隻怕是有麻煩事求到她這兒了。


    王太夫人想著,到底是王家族裏的子弟,總不好丈夫剛死,就不待見孫媳婦兒。


    鬧出去,有損王家的名聲,於是便讓人將她請進來。


    王夫人進門之後,一下就跪地哀求王太夫人救她性命。


    王太夫人嚇了一跳,問他這是怎麽迴事?王夫人便說,鐵甲衛打著調查真兇的名義,暗中打探丈夫產業,“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懂男人在外麵的事,鄭大人忽然上門,甚至找到我夫君生前的合作夥伴身上去,這分明是想吞了我王家的家產。太夫人您老最是慈悲,可一定要救救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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