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龍(1)


    她很快就離開了,收拾好淨化符,迴到宗門官員那裏,後者已經退到二樓的辦公室處理文件了。她收好象征工作完成的令牌,輕快地跑迴山上,隻有在道路變得曲折時才飛起來。當她加速時,世界以驚人的速度在眼前模糊。


    淩奇在黃昏之前就到達了黑水潭。


    到達後不久,她輕輕踏在岩石上的積雪上,澤清從峽穀外永恆的暴風雪中走出來,韓逸摟著她。年輕的冰精靈緊緊地抓住母親的長袍,一路走下來,但仍然笑著。


    “飛起來最好!”寒逸歡快地說道,澤清落入山穀,從高處跳下,獨自飛下最後十幾米。小靈女赤腳落地,發出“咚”的一聲。


    “是的,”淩琪同意了,她從石凳上站起來,向老師鞠躬致意。“我很抱歉上周沒能來。”


    澤清用一雙空洞的白眼看著她,年長的靈魂降落到地麵上空。“看來你很好地利用了這段時間,所以沒有必要道歉,”她平靜地說。“恭喜你完成了第三領域的旅程。”


    “多謝誇獎。”淩奇再次鞠躬行禮,“你覺得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學習《遺忘之穀旋律》嗎?”


    澤青點點頭,看了一眼寒逸,寒逸已經走到了鏡麵般的黑色水潭邊蹲下,淩琪眨眨眼睛,看著年輕的冰精靈用手指戳了戳黑色的冰塊,冰塊像解凍的水一樣泛起漣漪。


    “寒逸。”澤青喚她迴神,“你先在水池裏玩半個小時,我去教訓淩琪,別遊得太深。”


    韓逸麵色一亮,興奮地拍著手,“謝謝媽媽!我會小心的,我保證!”淩琪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個幽靈跳入冰凍的池塘,隻留下一道無聲的漣漪標記著她的離去。


    “...這是怎麽迴事?”她沉思了一會兒後問道。


    “冰不會阻擋我們的去路,就像水不會阻擋你們的去路一樣。”澤清簡單地解釋道。“對於像我和寒逸這樣與其性質相符的精靈來說,這個池子足夠安全。”她一邊說,一邊飄近,輕輕地坐在長凳上,袖子飄揚,冰開始在袖子裏結晶,形成了她透明的手。“坐下吧。”


    淩琪照做了,拔出笛子,坐到老師身邊,靈魂散發出的絕對寒意不再令人感到不舒服。“那麽,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麽等待修煉對我有幫助嗎?”


    “是的,”澤青說著,水晶般的手指間吹出了一支笛子。“現在你的領域可以成長,不受肉體的束縛,你可以學習將你的藝術灌輸到你的領域中,並將它們融入到你自己的領域中。通過這種方法,你將能夠比僅僅修煉基礎更進一步完善和發展你的領域。”


    淩琪皺著眉頭,用手指在自己的笛子上描畫著圖案。“那會對我有什麽影響?遺忘穀旋律是……”這是一門非常有用的藝術,但並不完全是一門快樂的藝術。


    “你的領域就是你,是你自我的表達。雖然你可能會發現自己在成長過程中有所改變,但你依然是你自己。所吸收的藝術元素將由已有元素塑造,以反映出你作為個體的個性,”澤清平靜地解釋道。“現在,請允許我解釋一下,你如何才能根據自己的旋律來培養自己的領域……”


    在澤青的悉心指導下,淩琪很快掌握了《忘憂穀旋律》的前半部分高階技巧,煉就了她唿喚迷霧、讓山穀寂靜無聲的本領,照這樣繼續練下去,說不定這個月底就能完成第六小節的旋律了。


    韓逸中途加入了他們的課程,跳上長凳坐在淩琪和她媽媽之間。淩琪繼續自己的修煉,一邊聽著澤青對女兒的溫柔指導。韓逸和她同齡的女孩一樣,活潑好動,很難集中注意力,但澤青很好地利用了淩琪作為榜樣。淩琪一定要效仿她,強調她在音樂藝術方麵取得的成就是多麽容易,這是多麽簡單。澤青不時低調但不斷稱讚淩琪的努力。


    最終的結果是,一個嫉妒的雪姑娘在母親的指導下努力修煉,努力為自己贏得一些讚譽。看來孩子們很單純,即使他們是精靈。


    夜幕降臨,淩琪下山,與宗門導師一起進行又一次精疲力盡的打坐和在無盡的刀流中跳舞,努力掌握月舞的舞步。


    訓練結束後,淩琪決定在兩周內第一次小睡,在黎明前安靜地睡上幾個小時。醒來後,她前往花園抱起真貴,真貴在過去一天左右的時間裏一直在小睡,以增加修為。她從書中得知,蛇龜傾向於長時間睡覺,所以真貴的小睡傾向並不令她擔心。不過,她必須看看將來是否有辦法給他多一點精力。


    振貴從花園裏被叫醒後,他們下山去村邊和顧泰匯合。


    當她到達時,她發現那個年輕人盤腿坐在村莊周圍安全邊界的石圖騰上。這一次,他不是獨自一人。一隻大烏鴉棲息在他的肩膀上,它的眼睛是鮮紅色的,漆黑的羽毛中夾雜著淺灰色的條紋。一縷縷細煙從它的身體中升起,懶洋洋地飄散在他們頭頂的空氣中。


    “早上好,淩小姐。”顧泰向她打招唿,她走近時,他從圖騰上跳了下來。他的同伴撲扇著翅膀——不,是撲扇著她的翅膀,感受著烏鴉的氣息——但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受到這一動作的影響。


    “早上好,”淩琪禮貌地點點頭,“謝謝你答應幫我。”


    “沒什麽麻煩,”他不以為意地說道,然後指著肩上的烏鴉,仔細地審視著她。“這是玉昭,我的朋友和夥伴。她今天會來幫助我們。”


    “被迷住了。”烏鴉的喙發出哢嗒聲,發出一聲幹澀的女性聲音。


    “啊,也是嗎?”淩琪試探性地迴答道,此時小鳥轉過身來梳理羽毛。“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今天要訓練的那個,”她繼續說,恢複了平靜。她默默地推了推真貴,真貴從她的丹田裏出來,在她身後一步處現身。“這是真貴,”她愉快地指著自己的靈魂說道。真貴天真地打量著顧泰和玉照,眨著明亮的綠眼睛,但她注意到,真貴從她肩膀後麵偷看時,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懷疑。希望她不必像和宣詩說話一樣和他說話。


    “... 至少,名字的含義是相符的,”烏鴉玉照冷冷地說道,頭也不抬地看著自己的翅膀。


    “你給我閉嘴。”顧泰責備道,蹲下身子,以便更容易與桂的目光對視。“你好,小夥子。你準備好學點小技巧了嗎?”


    “什麽花招?”真問道,他向前滑行,溫暖的身體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的聲音裏帶著懷疑,但聽起來很感興趣。


    “桂想學,因為桂強大了,姐姐就會高興的。”他的另一半說道,用鈍的爪子刮著地麵。


    “你真是個敬業的人,”顧泰沉思道,抬頭望著從她肩膀後麵偷看的蛇。“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和你一樣敬業,”他肩上的小鳥反駁道。“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等我們離開那條路之後,”顧泰冷冷地迴答,然後再次對淩琪說道,“我懷疑切斷東路是否符合淩小姐的利益。”


    “可能不會,”她聳聳肩說。“如果你跟我來,附近有一塊不錯的空地。”這樣就好了。沒有提到婚姻或未來,隻是友好熟人之間的一點訓練。


    事實證明,秀蘭的表妹確實提供了不少建議——或者更確切地說,他的靈魂提供了不少建議。玉照是東部沙漠特有的太陽與死亡生物,是曾經居住在那裏的現已滅絕的鳳凰的後裔——她曾這樣吹噓過。重點是,她對真貴如何將他兩種相互衝突的成長與毀滅性質融合在一起提供了不少見解。


    顧泰對真有火法經驗,對真幫助更大,她很高興看到真在聽了顧泰的建議後,瞄準和控製毒液的能力有了顯著提高。不過,淩奇不確定她對真貴在玉昭的幫助下釋放的力量有何感受。真貴現在可以將他剩下的所有氣都釋放到離自己不遠的熊熊烈火中。這不會傷害淩奇,但在重生烈火之後,真貴會昏迷不醒,盡管他的盔甲已經恢複,而且更加堅固。她希望真貴永遠不需要在戰鬥中使用它,但淩奇很實際,很高興他有它作為最後的手段,以防萬一。


    幾個小時的刻苦訓練,讓真貴筋疲力盡,在丹田裏睡著了。


    離開被燒得更焦黑的空地時,淩琪和一臉輕鬆的顧泰並肩而行,兩人默不作聲。她邊走邊偷偷看了他一眼。淩琪現在確定顧泰人品不錯,但這還不足以成為兩人結為夫妻的基礎。


    淩琪的思緒飄向了最近她對龍的研究。她偷來的玄果生長的那個山穀,是一個十分強大的地方。對於像真鬼這樣與木氣緊密相關的靈獸來說,這裏更是寶地。為了幫助弟弟成長,她願意想盡辦法進入那裏。


    龍大致可分為三類。第一種是天龍,是聖帝之靈的親屬。它們是唯一能夠本能地掌控風和雲的龍,能夠隨時掀起風暴。它們的鱗片通常是淡藍色、金色或白色,而且身形最長、最蜿蜒。它們生活在雲端,隻在最高的山峰上築巢,才會接觸地麵。


    第二種是地下龍,不出所料,它們生活在地下,在帝國的腳下自由地挖洞。它們有深黑色或棕色的鱗片,以及更寬、更像蜥蜴的形狀,但沒有其他類型的龍所具有的角。它們的經過使它們經過的大地煥然一新,而且它們對某些酒類情有獨鍾。這種愛使它們特別常見,因為龍在任何地方都很常見,在黑檀河省,這個省以熱愛飲酒和豐富的酒類傳統而聞名。


    她最感興趣的是河龍或蛟龍,山穀裏的那條龍很可能就屬於這一類。這種龍是群居性最強的龍,帝國的許多大城市都專門設立了節日來慶祝和祭拜當地的河龍。


    “我再問你一句建議,你介意嗎?”淩奇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問道。


    “去吧,”顧泰迴答道,一邊走著,一邊朝她看了一眼,他們沿著原來的路走到了森林的邊緣。“和你的靈魂無關的事情嗎?”


    “大部分是,”淩奇承認道,當他自己的靈魂之影掠過他們時,他抬頭看了一眼。“這——好吧,說白了,你要如何與一條龍談判?”


    龍,尤其是年輕的龍,也具有極強的領地意識和自尊心。年輕的龍可能仍然對偷水果的行為感到憤怒,很可能沒有心情談判。甚至很難讓它聽從她的話。


    但並非不可能。與天龍不同,天龍的冷漠使他們幾乎無法接近,而河龍的驕傲則更加虛榮。這就是為什麽他們種族的古老成員附近的城市會舉辦精心製作和昂貴的節日的原因。


    河龍覬覦各種昂貴的食物、某些類型的氣玉和其他小玩意,她可能需要花費一些錢才能得到這些東西,希望能賄賂河龍,讓其順從。


    她希望那是一條雄性龍。她研究過後發現,雌性龍鄙視人類女性,這是因為在帝國前期,雌性龍一直存在著……看來,帝國公民擁有“龍之血脈”的說法並不完全是民間傳說。


    值得讚揚的是,這個問題並沒有讓他猶豫。“我們說的是哪種龍?”


    “一條幼年河龍,”淩奇迴答道。“它住在我想要修煉的地方。我希望能和平地進入那裏。”


    “江龍在東方並不常見,”古泰沉思道,“但原理是一樣的,你研究過基本原理了嗎?”


    “是的,”淩奇同意了。“我走之前要準備些禮物。我還想唱一兩首歌。”


    “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你要小心點。”顧泰打趣道,“關於可愛的音樂家從河岸消失的故事有很多!那對於我們繼續交往來說將是非常不幸的。”


    淩奇這方麵倒是更擔心小龍媽,不過平心而論,古泰也不知道這些。“古泰,你認真點。”


    “當然,我很抱歉,”他搖搖頭,輕輕一躍,跨過了擋在他們路上的一根倒下的木頭。“除了物質之外,有價值的禮物會讓獎金更加豐厚,但我認為有一件事你應該記住。”


    “那是什麽?”淩琪問道,跟著他越過障礙物,風吹得她的長裙飄揚,她輕輕地飄迴另一邊的地麵。


    “龍是驕傲的野獸,”他說,但看到她投向他的冷漠目光,他隻是笑了笑。“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明顯,但僅從這句話很難真正理解它們的舉止。請原諒我這樣說,你的舉止相當直率。”


    “這很公平,”淩奇同意道。“不過我知道在必要時該如何禮貌。”大部分情況下如此。


    “我確定,”顧泰說,她微微眯起眼睛,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幽默。“你……有一定的驕傲,這表現得很明顯,對一條龍來說,這將是一個挑戰。”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為這樣的話而感到高興。“那我該怎麽辦?”


    “隻要明白,對龍來說,沒有平等之物。所有事物要麽高於它,要麽低於它,”他解釋道。“對於與人類相處時間較長的年長龍來說,這種行為可能得到抑製,但對於年輕的龍,你要麽表現得完全順從,要麽完全霸道。任何其他行為都會讓他感到困惑和惱怒,引發一場挑戰,以確定你們的相對地位。”顧泰聽起來對自己的話相當有信心;聽起來他的確是在根據經驗說話,而不是從書本上背誦。


    “聽起來真讓人頭疼,”淩琪評論道。她必須從服從的角度來對待巨龍,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成功控製巨龍,尤其是如果她不能傷害巨龍,以免惹怒巨龍的母親。“你會怎麽做?”


    “我不是一個輕易屈服的人,”他考慮了一下後說道。“也許在麵對壓倒性的力量時我會屈服,但作為蠱蟲,我也有我的驕傲,盡管這很愚蠢。”


    “這樣,不會激起龍族的怨恨嗎?”淩奇問道。


    “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多。”古泰聳聳肩,“它們不是人類,思維方式和我們不一樣。一條被打敗的龍在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後可能會再次向你發起挑戰,但它不會像人類那樣怨恨失敗。”


    “如果我不被允許傷害那條龍呢?”當他們離開樹影,又迴到路上時,她問道。


    “……有點棘手,”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但有可能。你能想象自己不用反擊就能耗盡一條憤怒的龍的力氣嗎?”


    淩琪愁眉苦臉。她很難控製,但她不敢自信地說她能控製住,尤其是當她不確定這條龍的具體實力時。也許采取從屬地位並仔細觀察她的言行舉止會更容易,但顧泰的話讓她明白了。


    她不想。在宗門的幾個月裏,她對自己的驕傲和自信已經增強,而且她將在新年錦標賽上與其他第三領域戰鬥。與龍的戰鬥將是一場相對低風險的戰鬥,她可以在其中測試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因為聽起來這種確定等級的戰鬥對龍來說是很正常的,所以如果需要的話,她可以迴到原來的計劃。這將是一場艱難的戰鬥,但是……


    “我能行。”她堅定地告訴顧泰。


    顧泰看了看她的自信,笑了笑,“你什麽時候跟龍較量?”


    淩琪考慮了一下。由於她無法使用冰魂小夜曲,因為它會對龍造成傷害,所以她需要依靠她的防禦套裝、貂月步和千環要塞技能來保持距離,同時讓遺忘穀旋律耗盡龍的體力。淩琪可以利用她能得到的一切優勢,無論多小,貂月步在夜間表現最佳。


    “今晚,”她迴答。


    “在你去對付龍之前先來這裏。我有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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