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奇略微扭曲的倒影從新刀的粉紅色金屬中迴望著她,然後消失在她手中的油布下。雖然是一次衝動的購買,而且價格昂貴,但是淩齊也不能真的後悔買了這套。這些刀比她那套日益破損的舊刀相當漂亮,也更好。


    當然,後來她也買了一把新弓。淩齊不習慣有錢就可以不假思索地買自己想要的東西。這種感覺很奇怪,讓她有些不舒服,就像她做錯了什麽一樣。與此同時,她也很努力不是嗎?她值得偶爾買一些好東西。一點點無意義的支出是對她所取得的成就的公平獎勵。


    ……這就是秀蘭僅僅因為喜歡剪裁而買新衣服時的感受嗎?淩齊覺得可能是這樣。她用手指撫摸著波浪形刀片的拋光金屬,微笑著將它滑入手腕上隱藏的刀鞘中。就這一次,她會盡量不去想太多。


    然而,當她拿起桌上的另一把刀時,這把刀在她的桌子上排成一條閃閃發光的線,她注意到窗邊的空氣中有微弱的動靜,於是她小心地抬起頭。她驚訝地眨了眨眼,一個蓋有交通部印章的紙娃娃從她的窗戶飄了進來。它有她的手那麽大,折疊起來看起來隱約像一隻鳥。它繞著她轉了兩圈,然後落在她的桌子上並迅速展開。片刻之後,那張紙在微弱的閃光中崩解,留下一封信。


    淩琪將注意力轉向了那封信。樸素的蠟封輕易就鬆開了,淩齊將信展開。


    淩琪,


    盡管發生了一切,我很自豪知道你做得這麽好。我心裏卻忍不住感到擔憂。我當然不會反對你結交的朋友,仙人的所作所為超出了我有限的理解範圍,但無論如何……與貴族打交道要小心謹慎。人很容易犯錯誤或冒犯他人並因此而受苦。我擔心你的直率性格可能不適合這種交易。


    請原諒老婦人的擔心,但請小心。


    對於你信中的下一個主題,我隻能說些困惑。您是如何接觸到北方守護者之一的?與你過去躲在床底下的青蛙和蜥蜴相比,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我相信你正在盡一切努力照顧好他。我不太明白其中的含義。你的管家地位是你宗派青睞的標誌嗎?


    就我自己而言,說實話,我發現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現在的生活環境。我一心一意地照顧碧玉。她是個好奇的小東西,正值孩子們變得任性的年紀。這對我的心髒來說是相當可怕的。她和她的姐姐一樣,沒有謹慎的意識。


    我想,這種性格一定是我的錯。


    晚上我又有時間作曲和演奏。我很高興至少能夠讓你欣賞音樂。也許現在事情沒那麽嚴重了,我可以再抽出時間來寫點東西。


    淩奇微微一笑。這次這封信顯得更加私人化。她很高興母親不再那麽道歉和自嘲了。桌子底下一直讓她的雙腳保持舒適的溫暖物體突然發生了變化,發出一聲饑餓的小叫聲。她很快就會給母親迴信,但現在,她要照顧一個饑餓的孩子,要參加一個會議,然後還有很多修煉要做。這將是忙碌的一周。


    “淩小姐!” 當她走近亭子時,甘廣利洪亮的聲音迎接著她。“恭喜你打倒了燕人樹這個惡棍。” 寬肩膀的男孩向她低下了頭,他的金屬手捂住了心口。


    淩齊聽著這響亮而真誠的宣言,感覺有些尷尬。“這幾乎沒有什麽麻煩。我總不能讓他繼續這樣的騙局吧?” 她迴答道,對這種讚揚不屑一顧。


    高個子男孩認真地點了點頭,直起身子。“的確。作為不朽者,我們有責任確保此類腐敗不會生根發芽。”他嚴肅地說。“不過,出色的工作值得讚揚,”他補充道,表情輕鬆。


    “好吧,謝謝,”她迴答道,語氣有點蹩腳。“呃,我開會早了嗎,還是……?”


    “啊,抱歉。”甘廣利一邊說道,一邊退到了一邊。“淩小姐,蔡小姐這就來接待您。”


    議事亭的家具已經重新布置,以適應較小的會議,蔡仁祥在台階頂上等她,座位和上次兩人一對一見麵時的座位差不多。現在,她的存在感似乎更加強烈,即使是在刺眼的光線照射下,女繼承人正處於低潮期,她的黑發周圍幾乎沒有光環。白金色長袍的布料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蕩漾,淩奇能夠感受到布料中的神靈的關注。蔡胸前張開的“蝴蝶”翅膀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像眼睛。


    而且,與上次的私人會麵不同的是,另一個女孩站在旁邊,低著頭給桌上的兩個人倒茶。從那時起,她的股票似乎上漲了。淩琪在亭階之上停了下來,行了一禮。最好有禮貌。“蔡小姐,非常感謝您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答應與我見麵。”


    “這是一件小事,你能提出要求。”女繼承人平靜地說。“請坐下來喝茶。如果我可以相信我對這些事情的判斷的話,這是一個很好的混合。”


    “謝謝。”淩琪低著頭,又站了一會兒,才起身坐下。她禮貌地從麵前的熱氣騰騰的杯子裏抿了一口。這還不錯;裏麵有一點她不認識的香料,但話又說迴來,茶的味道對她來說大多是一樣的。“我沒有機會像我希望的那樣密切關注善後事宜。人們對這一消息的反應如何?”


    “許多受到不公正和虛假束縛的人當然很憤怒。”蔡仁香迴答道,她舉起了自己的杯子,顯得很滿意。“而且,證據如此確鑿,沒有人可以公開反駁我的話。顯然,那些真正反對我的人並不為所動,隻是對惡棍本身進行聲討,並聲稱對他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


    這正是她所期望的。“我猜孫麗玲也在其中吧?” 淩齊小心翼翼地問道,瞥了一眼端茶的女孩,便躬身離開了。


    “反對的聲音最大的就是孫王妃了。”蔡仁祥有些酸溜溜地附和道。“她明確表示,這種惡行不應該成為我‘暴政’蔓延的借口。她是最快聚集顏人樹散亂追隨者的人之一。”


    “不過我們仍然占據了多數,對吧?” 淩琪問道,然後為自己的失禮而皺起了眉頭。“我的意思是,我們仍然能夠阻止他的大部分受害者被進一步利用?”


    淩奇捕捉到了女繼承人嘴角的一抹笑意,隨後又被茶杯遮住了。


    “當然。拋開太陽公主的努力不說,沒有人有理由拒絕我的保護。現在關於這個麻煩就夠了。這將是下周理事會會議的焦點。我相信你有一個提議?”


    淩琪點了點頭,一邊在心裏又思考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茶為暫停提供了很好的掩飾。“我最近獲得了一筆巨額資產,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充分利用它。”


    “哦?這會不會和顏人樹手中消失的丹爐有關?” 蔡仁香放下杯子,靠在座位上問道。“負責那個設施的男孩非常心煩意亂,”她補充道,平靜地看著淩齊。


    淩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這個了,”她有點緊張地迴答道。“請不要以此來反對我。當時,這是敵人的財產。”


    “我還沒有窮到要求我的代理人不拿走自己的戰利品。”蔡仁祥冷冷地說。“我不是敵人口中的貪婪暴君。”


    “當然不是。”淩齊趕忙迴答道。“我隻是不確定協議。”


    “可以理解。這些事情差異很大。” 蔡聽起來不太高興。“要知道,我無意成為那種需要如此致敬的領導人。”


    “我很高興你的慷慨。”淩齊看著另一個女孩嚴肅的表情,緩緩說道。她不認為女繼承人在說謊。無論如何,這意味著她可以繼續前進。“我建議將其提供給我們的製作學生,以低於製作大廳的費用使用。作為對您在保護它和執行費用方麵的幫助的迴報,我將向您提供所涉及費用的相當一部分。”


    “哦?讓我們自由使用不是更好嗎?我可以公平地補償你。”蔡仁祥問道。淩齊感覺她的話有些奇怪。這不是不誠實,而是……更像是一個引導性問題?


    “我有朋友是煉丹師,還賺到了個人爐子。”淩奇解釋道。“我不想以這種方式削弱他們的生計和努力工作。我想他們也不是唯一處於這種境地的人。” 她不一定會在意市井裏那些可能擁有自己爐子的人,但也沒有理由去激怒他們。“通過免費使用,它也會極大地擾亂市場。”


    “道理可以接受。”蔡仁祥說道。“具體的細節我想請你和我負責財務的下屬商量一下,但我覺得你的提議很合理。”


    “謝謝蔡夫人。” 淩奇不得不強忍住笑容。她確信,今年剩下的時間裏,她再也不用擔心靈石的事情了!


    “不客氣。”另一個女孩微微點頭說道。“你能迴答我一個問題嗎?”


    淩奇眨了眨眼睛。“啊,當然,你需要什麽?”


    “你以後打算做什麽?” 女繼承人簡單問道。


    淩齊還真沒有多想。她知道自己還需要服兵役多年。除此之外的計劃似乎毫無意義。雖然她會收到一份帝國令狀,但她不知道這實際上意味著什麽。“我還在考慮,”過了一會兒她迴答道。“畢竟,我還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機會。”


    “那就讓我獻上一份吧。”蔡仁香毫不畏懼地對視著她的眼睛,溫情說道。“加入我。我毫不懷疑你將在幾周或幾個月內達到第三境界。你的天賦是顯而易見的,而你最近的越軌行為也讓我更加確信你的能力。”


    “我已經是你們議事會的成員了。”淩奇疑惑的說道。


    “一種暫時的、非個人的關係,”蔡仁祥承認,她的大樓後麵永遠存在著明亮的燈光。“我反而會給你一個蔡氏直屬的位置,類似於廣利在突破之前所享有的位置。”


    淩奇沉默了,想弄清楚這東西到底在哪裏,以及為什麽女繼承人會提供這個。“當然,我很受寵若驚,”她說道,為自己爭取時間。“但我不確定你為什麽會信任我擔任這樣的職位。這樣的提議不需要公爵夫人批準嗎?”


    蔡仁祥的衣袍微微飄動,白色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我來這個宗門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獲得權力的經驗,二是建立自己的權力基礎。”女繼承人坦然迴答道。“為此,公爵夫人授予了我某些特權,包括提供直接附庸的能力。至於信任……”蔡仁香的聲音裏帶著深思熟慮的語氣。“白美珍說你好。”


    淩奇心裏一陣煩躁。“是這樣嗎?” 他們不可能離得那麽近。


    對麵的少女皺起眉頭,審視著她的臉。“你誤會了。這不是她的好話,而是這些話給我帶來的洞察力以及我自己的觀察。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幾乎沒有個人忠誠度。” 蔡仁香語氣自信,不容置疑……似乎並不在意她的話。


    “那為什麽?” 淩奇雙手撐在桌子上,忘記了茶,小心翼翼地問道。當另一個女孩如此明確地相信這一點時,否認這一點沒有多大意義。


    “因為你的忠誠無可非議。”蔡仁祥毫不猶豫的說道。“除了你的其他能力之外,這是很難在隨從身上找到的特質,”她繼續說道,身體前傾。“隻要你肯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能得到這樣的忠誠。”蔡仁祥語氣堅定。


    現在,淩奇隻覺得渾身不自在。“我必須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我現在不指望得到答複。”蔡仁香同意道,身後的燈光暗了下來。“請為將來考慮。等你達到第三境,我再問。”


    淩琪隨即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會場,去和負責監製的製作弟子商討丹爐協議的細節。考慮到她卸下了幾乎所有涉及的工作,她得到了一筆相當不錯的交易。淩琪將獲得百分之四十的利潤,並保留熔爐的全部所有權,這意味著她可以隨時收迴它,盡管她必須提前一周通知。她還有權將用戶列入黑名單,以防有人決定惹惱她。


    盡管取得了成功,但她仍然感到不舒服。她其實不太喜歡這個蔡家女。她性格僵硬,不服輸,說實話,蔡仁祥讓她有些不安。盡管如此,蔡氏女繼承人的提議卻不是她可以輕易拒絕的。她想知道女孩認為如何才能“贏得”她的忠誠。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第一個朋友的堅持時,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受到讚揚有點奇怪。


    淩琪發現自己這一晚的冥想無法走得太遠,被她從未考慮過的未來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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