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賈詡喝了一口茶水,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接著看向劉文,“陛下,是有什麽事情嗎?”


    “剛才和文若聊到了賦稅的事情,我呢想了一會兒,田、丁隱瞞無外乎就是想要減少交稅,但這些稅大多是農民出的。”


    “農民嘛,主要是想活下去和傳宗接代,而朝廷也需要大量的人力去維持,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取消賦稅,包括徭役之類的,全部取消。”


    劉文說完,看著賈詡,賈詡想了一會兒,看著劉文的臉色,知道劉文這是認真的。


    賈詡點點頭,“那陛下的意思是……”


    “你幫我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們按時交稅?”


    賈詡低著頭想了一下,隨即搖搖頭,“陛下,你是知道的,臣並不是很擅長商賈之道,要說商賈之道,財學院的人會更擅長吧?不如去問問他們?”


    劉文立馬拒絕了,現在他還沒整明白這件事的可行性如何就去問財學院?


    財學院那些在商道上摸爬滾打的老油條可不比 朝堂上的老油條好對付。


    現在是要對他們手裏的利益下手,他們可不一定會願意的。


    劉文想著,看向賈詡,“你迴去想想吧,我這裏也不著急,這才九月尾,到明年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能差不多了吧?”


    劉文還得找其他人再多問問,不能隻聽一家之言。


    賈詡點點頭,“臣這就迴去吧?”


    “嗯,你辛苦一下,這件事搞定了,以後朝廷就不會差錢了。”劉文打著包票,微微笑了起來。


    賈詡看著劉文的樣子,點點頭。


    看著賈詡離開了,劉文心裏也開始琢磨了起來。


    要是真把商人全部惹惱了,真沒人接手商業了,那朝廷能不能吃下去?


    但左右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還是那個詞!


    利益!


    隻要能讓他們高人一等,能夠擁有區別於他人的利益,他們是絕對不願意放棄到手的東西。


    而且,雖然他不收農民的稅了,但商人會那麽傻,不會把商業稅轉嫁到買家身上?


    借著商人的手把稅給收上來,這可比他們去統計,然後再收稅要來得方便。


    把握好最後錢的去向,從最後的終點收稅,這可比統計性的去收稅要更方便吧?


    劉文嘴角微揚,輕輕敲著書案,看向一邊的秋月,“讓太倉令、滎陽令還有華陰令明日都來一趟。”


    這三個地方是劉文知道的,糧儲最多的糧倉所在地。


    這次大軍開拔,這三個地方得配合一下才行。


    劉文說完,秋月就起身去找人宣召了。


    想著劉文又開始琢磨起來該怎麽讓那些商人聽話一點,老老實實地為國家交稅。


    明年又得開邊市,還有籌備南洋海商,這兩個地方的收益肯定是不低的,就看那些商人領不領情了。


    而劉文想要取消農業稅和人頭稅,加收商業稅的事情也不脛而走。


    但劉文的麵前還沒有一個人談論起這件事。


    劉文無聊地看著那些奏折,這事情沒人去注意嗎?


    “陛下,司隸校尉來了,說是陛下交代的事情,他已經查好了。”


    “嗯,讓他進來吧。”


    劉文把奏折一推,等著賈詡進來了,賈詡很快就趕到了宣室殿,“陛下,這是徐州迴報。”


    劉文點點頭,從秋月的手中把迴報接了過來,簡單的看了起來。


    這是關於糜氏的一些消息,他們家是做鹽起家的,因為東漢時期放開了鹽的管製,加上土地兼並,讓他們大賺一筆。


    尤其是這兩年,徐州的環境不是很好,黃巾軍和山匪的輪番出現,讓徐州出現了大量的無主之地,糜竺便是憑借這些資源在這兩年崛起的。


    但也就是他們一家子了,隻能算是富戶也不算是傳統的那些家族。


    上要贍養母親,下要照顧弟妹,糜竺能夠崛起,個人的本事還是不錯的,但也僅限於從商的經驗。


    劉文想著,看向秋月,“財學院現在隻有兩個管事的,這個糜竺,是個可以用的,讓抄錄台寫一個征召的文書,讓符節令用印。”


    說著,秋月微愣,“徐州的糜竺?”


    “嗯,徐州的糜竺。”劉文看著糜竺的一些個人簡曆,還是挺厲害的,一個小作坊起身,能積累到萬畝田地,隻靠他一個人,還真是有些頭腦。


    機會把握能力很強,而且有眼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為他所用了。


    秋月在一邊沒有動倒是讓劉文有些意外,“怎麽了?”


    最近抄錄台的宮女做事也還挺順心的,每個人也都還挺上心的,都已經開始學習簡化典了。


    劉文最近要處理的事情也多,不少地方都在籌建東西,這些都需要劉文親自去把握。


    再者,最近詔書不都是抄錄台代筆的?


    劉文想著,見她麵露難色,擺擺手笑了起來,“一個財學院院令而已,讓他親妹妹執筆,也不算是什麽僭越的事情。”


    財學院雖然隸屬朝廷,但又獨立在朝廷官製之外,不用這樣避嫌。


    秋月這才點點頭,一麵又去叫了符節令,讓他帶著六璽過來。


    糜貞也是很意外,給自己的胞兄寫一封征召書?


    糜貞看了一眼劉文的方向,“大長秋,陛下的意思?”


    這不問個清楚,她可不敢下筆啊。


    雖然她也還是一個小姑娘,但這樣的事情,她都知道要避諱一二。


    秋月微微笑著,“在抄錄台,你就是抄錄令史,不是糜氏的人,明白嗎?”


    “哦,諾!”


    糜貞趕緊應答了,想了一會兒,從一邊翻出了之前征召百工院掌院的文書,更改名字,然後抄錄了一遍,這才出去轉交給了秋月。


    符節令也到了,劉文看了一眼,就給蓋上了天子行璽,再由秋月轉交給蘭台備份就可以交給許定,由他派人送到徐州了。


    這件事辦完,劉文看著賈詡,“讓你想的事情想得怎麽樣了?這是我寫的草案,你看看要不要補充一些?”


    賈詡點點頭,秋月就把劉文寫的草案交給了賈詡。


    賈詡看完,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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