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日過去了,劉文在陰陵安安靜靜地待著,反而是讓有些人開始按捺不住了。


    博弈者,最怕的就是對方不動,動了才有破綻,不動,尋找破綻可是很麻煩的事情。


    所以劉文在等,等人出手。


    劉文用完了晚膳,在涼亭裏麵乘涼。


    沒一會兒,一名佳麗緩緩走到了身邊,還沒坐穩就被人拉在了懷裏。


    顧夫人看著劉文的樣子,皺了一下眉頭,“離了廬江,公子倒是沒有顧忌了。”


    “你先前說,服子慎喜歡經學?”


    “嗯,春秋左氏解誼就算是荀慈明先生還有荀仲豫先生都是看過的,也有過批注,公子不知道嗎?”


    劉文倒是抬了抬眉頭,經學這一方麵的事情他是不了解的,這東西太複雜了,要花時間去研究才行。


    但能讓荀爽和荀悅都看的書,那在這個時候是很值得研究的,也說明服虔這個人還是有些本事的。


    劉文忽而皺了皺眉頭,在顧夫人耳邊輕聲問道:“可,他為什麽隻是一個九江太守?”


    這樣的經學大家,又非黨人士族,按道理說不應該隻是一個太守吧?


    太守雖然俸祿多,也能有個兩千石,比起不少京官都要有錢,但京官就是京官,不是一個太守能相比的。


    顧夫人想著就說道:“還不是去年黃巾之亂,把他從高平令調出來了。”


    高平令?


    劉文嗬嗬笑著,高平可是在涼州安定郡,這可算不上好地方,把他調到九江反而還是高升了?


    “聽說,之前,他是尚書侍郎。”


    顧夫人輕輕說著,她也都是聽別人說的,畢竟之前陸駿是在服虔手下做事的,這些事情也就知道一些了。


    但具體是什麽原因,顧夫人就不得而知了。


    劉文想了一會兒,“他認識你嗎?”


    “妾是女眷,自然是沒見過麵的。”顧夫人撇撇嘴,“當初他去世的時候,是叔父的長子陸儁來幫忙處理的,妾是沒有出麵的。”


    劉文點點頭,雖然顧夫人已經很小心了,但劉文聽得出來,顧夫人不敢多說陸駿的事情,但劉文可不是會和死人計較的人。


    “你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遜兒見不到阿母,會著急的,明日你就迴去吧。”


    “迴去之後,別舍不得花錢,隻說是陸駿給你留的,陸太守是不會追查的,如果追查的話,你就說是好友報恩相贈。”


    顧夫人聽著,有些疑惑了,“報恩?”


    “你說呢?”


    顧夫人臉色一紅,“公子的一張嘴倒是厲害,之前元歎就說過,公子這一張嘴可是連慈明先生都要退避三分。”


    劉文笑了起來,“我嘴厲不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流氓!”顧夫人紅著臉,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看著劉文,“那,妾先迴去了?”


    “嗯,迴去之後,把宅子換了吧,去皖城,皖城我還認識了一個人,他在當地還是有些人脈的,缺什麽,就讓他送信到雒陽來,就說是常山王的人,自然會有人引著人去找我了。”


    顧夫人點點頭,這半年來她都是看著被人眼色過日子,而劉文事事為她考慮周全。


    皖城地處山區,又是清靜的地方,還有人可以照顧,陸康那邊也說不出什麽。


    畢竟她一個寡婦,長期跟在陸康一家身邊住,難免會有些麻煩事,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了。


    劉文輕輕笑著,“主要是照顧好孩子,他們要是出了事,你可擔不起。”


    最重要是,陸遜別出事,等著他來接人就好了。


    以後隻要陸遜願意,劉文對這個假子也會格外用心,這可是他要培養的人。


    要不是因為陸遜,劉文也不會收顧夫人入房。


    顧夫人聽著,隻以為是劉文在意她,不至於讓她難做,心裏倒是有些暖暖的。


    “公子,那,今日早些安寢吧?”


    顧夫人已經有些情動了,劉文也隻是笑了一下,“讓我歇歇,我可有些扛不住的。”


    劉文也隻是嘴上說說,自從喝了左慈給的小方子,倒還真不怎麽覺得身子扛不住。


    顧夫人輕哼了一聲,劉文橫抱起顧夫人,“罷了,口舌之爭而已,就讓本公子伺候夫人就寢吧!”


    顧夫人細細品味了一下,口?舌?之爭?


    想明白了,顧夫人忍不住錘了一下劉文,“公子天天都想著什麽!”


    ……


    目送著顧夫人一行離開了,劉文迴到了府內,看著夏侯淵三人迴來了,讓三人就到了書房裏麵。


    “說吧,有什麽收獲?”


    “確實有些收獲,聽說是青州那邊的一個人來拜訪過服子慎,但是服子慎沒有接見。”


    “那人後來去了合肥,再就是……”


    再就是針對劉文的幾次刺殺了,還有針對董夫人的兩次刺殺。


    劉文揉著太陽穴,想著事情。


    能把事情安排好,這背後絕不是幾個人的事情,應該還有一個謀士在為他們出謀劃策。


    但這人他是不會拉攏的,把主意打在他頭上,那必須要斬草除根。


    劉文一邊想著,一邊看向了夏侯淵,“妙才,你怎麽不說話?”


    夏侯淵摸摸腦袋,“我什麽都沒查到。”說完,夏侯淵也是臉紅了一下。


    曹仁和曹洪都有話說,他卻基本沒查到什麽事情。


    劉文輕笑了一聲,“沒查到就是沒查到,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行了,既然你沒有功勞,去給我送一封信吧,就跟服子慎說,明晚上,我會去他的府上做客,讓他準備著。”


    “諾!”


    夏侯淵看著自己有事情做了,立馬笑著離開了。


    曹仁和曹洪看著夏侯淵離開的背影,又看向了劉文,曹仁小心地問道:“可是這個服子慎敵友不知啊!”


    劉文輕笑了起來,“你以為我讓你們三個在外麵查探是為什麽?試一試這個服虔而已。”


    如果服虔想要對劉文下手,就得顧忌這三個人,如果不能一網打盡,那朝廷追查起來可就麻煩了。


    但如果不出手,那劉文要是查到了什麽,也麻煩了,所以危險反而是在他們三個身上。


    現在三人都安全的迴來了,說明服虔並沒有投靠合肥侯,沒有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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