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山頂,霧氣越濃重,霧中還夾雜絲絲蒙雨,打濕李勤和郝虎的頭發,陣陣寒氣襲來,令他們不禁地打了幾個寒顫。


    此刻,二人根本顧不上寒冷了,一心自顧往上爬去。實在是走不動了,才不得不停下來小憩。


    一路上,沒有見到胡知縣描述的“拱芽草”。好不容易爬到山頂,依舊見不到它的影子。


    山頂上霧氣在快速地移動,撲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大哥,怎麽見不到“拱芽草”啊,這兒霧也太大了,不能看到遠一點的地方!\"郝虎有些抱怨著環境。


    李勤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繼續尋找。


    郝虎見狀,也跟著低頭尋找了,他倆各往一個方向走去。


    此刻,伸手不見五指最能說明霧的濃厚了。


    山頂坡度不是很大,猶如一口倒立的大鐵鍋,坡麵樹木很雜但卻很矮小,不小心就極易被絆倒。李勤一邊緩緩挪動身體,一邊用劍鞘拔開擋道的樹枝。突然,他腳一個踩空,整個身子瞬間往下墜落。


    \"啊.....\"。


    李勤意識到自己墜崖了,嘴裏發出一個大大驚叫聲。


    另一邊,郝虎意識到情況不妙,大聲唿喚:\"大哥,你怎麽了?\"仍舊不見迴聲,他沿著驚叫聲方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李勤以為自己這次肯定是在劫難逃了,腦子浮現了很多往事,不過最讓他放心不下的是鬆兒。鬆兒還患著大病了,他心裏實在是不甘心,於是努力保持身體平衡,運足身體的內力,讓身體下落得更慢一些。


    忽然,他眼前很快移來一棵腿子般粗的樹木。他很快反應過來,用手猛的一抓,牢牢抓住了樹枝,整個身子懸掛在半空,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保持整個身體平衡。


    他定了定神,看看上邊,什麽也看不見,下邊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萬丈深淵,令他頭暈目眩。


    他趕緊抬起頭,向山頂望去,卻隻見白茫茫的一片。


    \"大哥,你在哪裏啊,不要嚇我啊!\"郝虎的喊叫聲從山頂模模糊糊地傳來。


    李勤想迴應,但整個身子卻使不上力氣,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他在東張西望,看看旁邊有沒有什麽可以當做借力的東西。


    猛然,距離他不遠的懸崖凹進去的地方有一叢草,好像是“拱芽草”,他再次定眼一看,沒錯,果然是“拱芽草”,這不由令他喜從中來。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柳暗花明又一村。


    “鬆兒或許真的有救了,看來蒼天有情。”李勤心裏暗暗高興。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到那地方采摘。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麽,猛的抽出腰間的細繩,瞄準“拱芽草”旁邊的一根樹木扔出去,繩子穩穩的在那樹上打結。


    李勤稍微一用力,整個人飛過去了,穩穩的停在那裏。


    沒錯,果然就是胡知縣口中說的“拱芽草”。李勤壓著內心的激動,小心翼翼地拔起“拱芽草”,綁好,係在腰上。


    他鎮定了一下,看著眼前不遠處剛才那根橫在懸崖之上的樹木,一定氣,猛的一躍,踩在那樹上,借助樹的彈力,運足內力,人就飛起來了,直奔山頂。


    \"大哥,你真是嚇死我了。\"看到李勤穩穩當當落在山頂,郝虎喜極而泣。


    \"男子漢大丈夫,像個女孩子一樣,婆婆媽媽的。\"李勤看到眼前這位鐵骨錚錚的男子眼睛裏濕潤了,打趣的說道。


    “哭什麽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李勤強忍著身上的疲憊,故作一臉輕鬆說道,他不想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他人。


    “看,這是什麽?”李勤晃動著手裏的那小捆植物。


    “不知道....這是?”郝虎從未見過“拱芽草”,一臉茫然。他隻是聽到李勤描述過,但還真的沒親眼見過。


    “這就是我們所要尋找的寶貝,我沒有陰差陽錯的摔下去,恐怕找不到這寶貝了!”李勤快樂地像個孩子一般,愉快地說著。


    “走,我們迴去吧,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停頓下來,李勤感覺身上被山頂的寒氣侵蝕得直哆嗦,才想要快些離開。


    二人緩緩沿著崎嶇小道往下走,和來時一樣,一路小心翼翼。


    “大哥,我還是生平第一次在那麽惡劣的地方呆過!”郝虎說。


    “我也是,但願不會再有第二次了,挺難受的.....對了,真希望如胡大人說的那般,這草藥能讓鬆兒趕快好起來......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李勤說。


    “大哥,一定會的。”郝虎堅定的說。


    “但願如此吧。”


    兩匹快馬在道上快速的飛馳著.....


    由於有李勤的運氣,李道鬆病情有所控製,人恢複了一絲活力,但是如此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正當沈馨擔心著李勤和郝虎能不能找到他們口中的“拱芽草”,能不能安全返迴來的時候,門打開了,正是二人安然無恙的返迴家。


    沈馨喜極而泣。


    “夫人,不要傷心害怕,我們不是好好的迴來了嘛。”李勤撫摸沈馨的額頭,安慰著。


    門再次打開,萬爺進來了。


    “萬爺,我正想找您呢!您來得正是時候。”李勤站起來,看著萬爺,說著。


    “李大人,您有事盡管吩咐。”


    “您得生火,煎藥。”


    “是,我這就立即去辦。”萬爺說完,接過李勤遞來的草藥,忙碌去了。


    李勤看著躺在床上的李道鬆,心如刀絞。他多麽希望這一切沒有發生,亦或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鬆兒還小,他不應該在這麽小的年紀承受如此折磨。


    此刻,李道鬆幼稚的雙眼睜開了,看到李勤,原本在被子裏的手努力掙脫出來。


    李勤一個健步上前,輕手輕腳地把鬆兒抱在懷裏,然後在屋裏慢慢徘徊。


    他用手觸摸著小孩的手,感覺身體的溫度不是那麽滾燙了,心裏才稍微放心。他又把小孩放在沈馨的懷裏,然後坐在一旁,一手握著小孩的手,開始運送內力,不一會兒,小孩的頭兒上開始冒出熱氣來。


    可能是內力的運送,使得小孩子的身體很舒坦,李道鬆慢慢閉上眼睛,不一會兒,竟然又睡過去了。


    門再次被打開了,萬爺端著一盆藥水進來了,沒錯,正是“拱芽草”煎出來的藥水。


    “老爺,藥熬好了,我放在這裏,你得小心,藥水還燙著。”


    “萬爺,有勞了,這裏有我,您迴去歇一會。”李勤眼裏充滿感激。


    萬爺微微鞠了一個躬,退出了去。


    李勤用帕子打濕藥水,擰幹,然後開始為李道鬆擦身體。


    他從手部,身上,再到臉部,每一塊皮膚都擦得一絲不苟,擦完又重複了一遍。


    這一夜,李道鬆睡得特別香甜,不哭也不鬧。


    “這就對了,說明正是對症下藥,想不到胡知縣說的這種草藥還真管用。”李勤心裏很是愉悅,這一夜,他也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奇跡出現了,李道鬆的臉上痘痘慢慢的凹了下去。


    李勤每天都堅持給鬆兒擦藥,過了幾天,臉上痘痘全部消失了,美中不足的是臉上的皮膚呈現出傷愈後的暗黑色。


    他看著鬆兒臉上的暗斑,心裏很是犯難,他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


    “不用太多擔心,過一段時間,鬆兒臉上的暗斑就會慢慢淡下去的。”沈馨握著李勤的手,安慰著。


    李勤點點頭。


    又過了幾天,李道鬆完全好了,整個人恢複了當初的活力,李勤和沈馨看在眼裏,樂在心中。唯一的遺憾就是右邊臉頰還有很多暗斑。


    整個鏢局漸漸有了歡樂聲。


    一日,李勤帶一些禮品,專程登門拜訪胡知縣。


    “胡大哥,我替鬆兒感謝您,他身體已經恢複了。”李勤眼裏淚花在打轉。


    “那就好,那就好......”胡知縣一個勁兒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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