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羅任由著她攙扶,轉過身去,“青鸞,我們迴去吧。”


    蘇輕羅這邊剛離開,岑玉秋背著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對宋相宜送來的這個消息,岑玉秋並沒有感覺到什?麽意?外,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一早便查到,王忠在桑秦出?現迴廊坊後,便經常留宿迴廊坊。後來桑秦一走,王忠也不去了。


    岑玉秋是?斷定王忠也是?愛慕桑秦之人,特意?今日將桑秦送迴,給他?下?套。


    果不其然,王忠一見她迴來便立即中?了套。


    “錢府的密信找著了嗎?”岑玉秋問道。


    “嗯,找到了。在錢府臥房的密室裏找到的,不會有假。”宋相宜將懷中?的信遞出?去,“這幾封信,足以讓錢家?滿門抄斬。”


    岑玉秋打開信件拆看,果真見到烏托國王室的印鑑。


    岑玉秋重新將信收好?,“今晚他?們要?去迴廊坊嗎?”


    “沒錯。”宋相宜迴稟道,“錢百萬與王忠都會去,還特意?下?了重金要?桑秦姑娘伴舞奏樂。”


    岑玉秋滿意?點頭,“通知下?去,今晚抓魚。”


    “是?。”宋相宜應下?。


    烏托國近年來屢次騷擾漠北邊境,多番試探,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而烏托國王室與錢府勾結已久,王忠作為烏托國人混入大漠十餘年,多番為他?們傳信。這番她們迴漠北,要?將這個人抓住是?勢在必行?。


    正事兒談完,宋相宜收起認真的模樣,問道:“今日你在府中?設宴,就沒有引起懷疑?”


    “你怕錢府懷疑到我頭上嗎?”岑玉秋嗤笑一聲,“放心,錢家?過不了今晚了。”


    宋相宜搖搖頭,此時就恨她是?塊木頭,“我是?說?你的新夫人。”


    “她……”岑玉秋猶豫了一下?,“她品性單純,不會想這麽多。”


    宋相宜又問道:“上次讓你多哄哄,有用沒有?”


    忽然被?提及此事,岑玉秋腦中?便想到蘇輕羅那羞紅的臉,頓時覺得自己?也有些心猿意?馬。


    “到底有沒有用?”宋相宜追問道。


    岑玉秋雙手過背身去,冷聲道:“你問這麽多幹嘛。”


    宋相宜追上她,“若是?有用的話,改天我也試試。”


    岑玉秋瞥她一眼,“那你自個兒去試不就好?了。”


    ——


    蘇輕羅迴到席上,話就更少了,就連趙江春同她說?話,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趙江春見她有心事,就不去打擾她,自個兒找了較熟的一些玩伴兒說?說?笑笑地打鬧去了。


    岑玉秋迴來時,離開是?什?麽模樣,迴來還是?什?麽模樣。


    一屋子的人,坐著說?說?笑笑,談東聊西,哪家?今日沒來,哪家?便是?她們今日的話題口。


    岑玉秋重新迴到蘇輕羅邊上坐下?,神態自若。


    蘇輕羅見宋相宜並沒有出?現,問道:“縣主這是?去哪兒了?”


    “哦。”岑玉秋側身轉向她,“方才去後廚看了看,就吩咐廚娘先將已經準備好?的南方甜湯端上來,好?讓大家?趁熱嚐嚐。”


    蘇輕羅並沒有再提起她剛從後廚出?來,也沒有談及在後花園的事。


    岑玉秋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木盒,遞到蘇輕羅麵前,“這個是?我在廚房拿的,給你。”


    蘇輕羅狐疑地看看盒子,有些好?奇。


    就在她還未伸手去接,岑玉秋便將盒子打開。


    蓮花狀的木盒被?打開那一刻,裏麵出?現一塊蓮花糕。粉嫩的花瓣薄如蟬翼,十幾片一起綻開,鵝黃的花蕊讓這朵蓮花看起來栩栩如生。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瞧過來。


    “縣主這不是?偏心麽,當著我們這麽多人的麵,怎麽就取一份過來。”


    “少夫人就在邊上,縣主自然會偏心一些。”


    嬌嗔些的女娘們一股勁兒地起鬧著,笑鬧著,堂上一陣熱鬧。


    若不是?在後花園親眼見著岑玉秋與宋相宜議事,蘇輕羅當真會以為岑玉秋是?特意?為她去取的。


    哪怕不是?眾人所猜想那樣,蘇輕羅也很知足了。


    她伸出?手,將這一份蓮花盞收下?,“多謝縣主。”


    “趁熱吃。”岑玉秋道。


    瞧著蘇輕羅手上那獨一份,有人羨慕,自然也有人嫉妒。


    女眷中?有人忽地問道:“縣主,我們的呢?這麽大一個廚房,不會隻做了這一份吧?”


    岑玉秋笑道:“今日哪裏少得了你們的份。你們那些,等會兒下?人就會端過來。”


    說?罷,下?人們紛紛從後廚端著一份份裝在蓮花盒裏的蓮花盞過來,給眾人都安排了一份。


    眾人近看自己?麵前的蓮花盞,又驚又喜,立即偃旗息鼓。


    這種精看不精吃的糕點,在漠北是?很少見,紛紛都露出?好?奇目光。有人放在麵前多多看一眼,有人直接取出?來,一口咬下?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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