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君長離也覺得莫名其妙。


    自己怎麽哭了?


    是因為心裏麵太難受了嗎?


    瑪德,真是越想越氣!


    北玄到底是什麽品種的狗東西?


    明明心頭在意她,卻不願意承認。


    好好地把極品赤靈芝送到她的手裏,他是會死嗎?


    “長離?”


    許楠再次喚了她一聲,用抬手再她的眼前晃了晃。


    君長離迴過神,勾唇笑得一臉燦爛,“我出去一趟,你晚上鎖好門。”


    “鎖門?你今夜不迴寢室休息嗎?”


    許楠連忙拉住她的手腕,滿眼都是擔心,“那麽晚了出去會有危險。”


    “別擔心,我沒事。”


    因為有事的,會是某個害她心裏不爽的男人。


    君長離施了一道空間瞬移術。


    今日氣,今日消。


    她直接來到北玄的房間。


    北玄心思動蕩,正要打坐,消除心中的煩躁不安。


    見到君長離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那一刻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


    就像是,一個沙漠裏的旅人迷路了,又餓又渴,眼前突然出現的就算是海市蜃樓,他也控製不了心裏的渴望。


    饒是他如何再自我欺騙,心神動搖了,他就已經墮入了紅塵。


    他擱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壓著最後的一絲理智,“你來做什麽?”


    “你說呢?”


    君長離來之前,捏了一道換裝術,此刻正是一身紅色的衣袍,腰間簡簡單單地用一條金色的繩子係著,窈窕身姿如同出嫁的新娘子,帶著幾分撩人的嫵媚。


    她算是想通了。


    被他氣哭了,那就痛痛快快地討迴來。


    何苦委屈自己?


    要委屈,也是委屈他!


    “我是特意來感謝你的。”


    君長離的臉上畫著桃花妝,配上那雙波光漣漪的眸子,美不勝收。


    她此刻的模樣,映入北玄的眼裏就是一場無法逃離的海市蜃樓。


    他的下巴被她輕輕捏著,緩緩抬起,瞬間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她紅唇微張,嗓音漫不經心,尾音又像是帶著鉤子,“謝謝你送的極品赤靈芝。”


    “那是齊昱宸送給你的,與我無關。”


    他嘴硬,死不承認。


    君長離反正也不急,獵物在手,難道還能跑了?


    “可是,齊昱宸已經跟我坦白了。他說極品赤靈芝就是你的送的。怎麽辦?你們到底是誰在說謊?‘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要是說謊,可是要受懲罰的。”


    君長離見北玄的臉色都白了。


    看樣子,他是沒法說謊的,隻能沉默以對。


    “怎麽不說話了?你是怕被懲罰嗎?”


    君長離的笑意漸濃,伸手輕撫著他的眉眼。


    他閉著眼,企圖忽略她的戲弄。


    “裝可憐?可是怎麽辦?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想欺負你呢!”


    她如玉的指尖細細地摸著他的睫毛。


    不得不說,他長得真是好看。


    睫毛比她的都還長,摸的時候,他敏感地輕顫著,抖動的睫毛輕掃著指腹,帶來一陣軟軟的癢意。


    “不敢看我啊?你再不睜眼,我就親你了喲。”


    她故意激他,笑意裏是滿滿的壞心眼。


    他猛地睜開眼,眼尾泛紅地瞪著她,“你鬧夠了沒?”


    “怎麽?你很著急?這才剛剛開始呢。”


    她單膝壓在床邊,身子更是往前傾,捏住他下巴的手越發用力,“看清楚,我是怎麽親你的。”


    北玄的唿吸繃緊,剛想張嘴嗬斥她,卻被柔軟的紅唇堵住了。


    兩個人貼近的距離,能聞到熟悉的木質香。


    那是他的,也是她的。


    恍惚中,他體內某些無處宣諸於口的情愫,似乎被她的吻攪動得天翻地覆。


    次魂覺醒的那一刻,他開始反攻。


    大掌用力扣住她的細腰,拉進他的懷裏,加深了這個吻。


    有些喘不過氣,她稍微往後退了退,剛想開口叫他,“北……”


    剩下那個字,卻被他又纏上去,抵了迴去。


    他覺得自己瘋了。


    否則怎麽可能被她亂了心神,連底線都守不住,任由她強取豪奪。


    他心下發顫,望著懷中兩頰緋紅的女人,半響才勉強暗啞著嗓子開口道:“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會迴傅家,繼承家業。”


    他的聲音裏還殘留著淡淡的欲,隻不過每一個字都透著堅定,沒有敷衍或者是虛假。


    君長離轉過身子,壓在他的上方,“你有自己的修行,不用為了我放棄什麽。我也不需要你負責。”


    換言之,他們彼此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誰該對誰的人生負責。


    再說,背負另外一個的人生太累了。


    好的結合,應該是雙向奔赴,彼此成全。


    “你不需要我負責?”


    北玄緊緊皺眉,深深地望進她的眼裏,想要看透她,卻發現他根本不了解她。


    冷峻的臉上布滿複雜的神色,“其實,是你不想對我負責吧?”


    說得好聽,她對的占有,僅限於他這個人。


    至於結婚生子這些,通通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北玄的眼裏掠過一抹幽沉的暗芒。


    君長離這個無情的女人,接近他,就是為了得到他這個人?


    他撐起身子,下了床,套上白色衣袍,轉身冷冷地望著君長離,聲音更是冷到了極致,“你可以走了。”


    “你趕我走?”


    君長離整理好衣物,走到他的麵前,“所以今晚的事情……”


    “就當沒有這迴事。”


    他斬釘截鐵的態度,讓君長離感到一陣氣悶。


    她咬了咬唇,心裏不爽得很,“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說不需要我負責,現在倒來問我什麽意思?”


    他冷漠地懟了迴去,他的心裏難受,但是拚命忍著,不想在她的麵前落了麵子。


    不想讓她覺得,他玩不起。


    她身邊有那麽多的男人,好比那個應時龍,兩人還有婚約。


    也許,她隻是想在婚前玩一玩。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子,她瘋,他還上趕子陪她瘋。


    君長離迴想起自己來這裏找他的目的,原本抬腳就想走,現在忍了忍,耐著性子問道:“你是想做佛修北玄,還是迴去繼承家業的傅沉舟?”


    兩種選擇,代表著不一樣的人生。


    北玄被她這樣一問,剛才的氣悶頓時消散了不少。


    冷靜下來,這是他必須麵對的問題。


    君長離牽起他的手,語氣變得柔和了幾分。


    “其實,無論你選擇做哪個,我都喜歡你,願意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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