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委屈你。


    這句話,傅沉舟能聽到,自然北玄也能夠聽到。


    明明知道會是如此這般的局麵,北玄也並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隻不過,薑魚如今對傅沉舟的在意,還是讓北玄難受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昨夜裏,北玄跟傅沉舟進行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魚兒寶貝是我的,憑什麽要跟你分享?”


    傅沉舟根本沒發現自己中了仙人醉,心中更是憤慨不已,“你趕緊滾出我的身體。”


    “我離開,你馬上就會死。”


    北玄清冷的語調,像是規勸無理取鬧的小朋友。


    傅沉舟正在氣頭上,一個勁兒地輸出,“我的生死與你無關。你趕緊滾!”


    “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兒?”


    北玄的聲線聽起來幽沉又冷漠,根本不受他歇斯底裏的影響。


    “北玄,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偉大?說什麽拯救蒼生,卻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守護不了。窩囊廢!”


    傅沉舟開始戳肺管子,說話毫不留情麵。


    兩人開撕,自然彼此都知道怎樣踩對方的痛腳。


    北玄也毫不示弱,“你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想保護薑魚?真是幼稚!”


    幼稚的傅沉舟握緊拳頭,“當初是誰把8歲的我拉到上一世,逼我跟薑魚完成了道侶結契的儀式?到底是誰幼稚?說白了,你就是怕斷了跟薑魚的魂契,才讓我頂上。如今見她喜歡我多一些,你心裏又難受了。”


    “我沒有!”


    北玄忍不住怒吼一聲。


    他心有不甘,卻堅決不後悔自己當初做出的選擇。


    縱使別人不理解,那又與他何幹?


    “你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討厭!我的存在,不過是你的私心作祟。你是主魂又如何?我是分身又怎樣?如今我們在一個身體裏,大家公平競爭。以薑魚為約束,誰傷害了她,誰就消失。你敢賭嗎?”


    傅沉舟開口閉口就是爭奪身體的控製權,顯然是因為身體裏有薑魚的內丹,所以阻礙了他獲得北玄的全部記憶。


    他的一知半解,讓北玄笑得無奈又苦澀。


    “好,誰傷害了她,誰就消失。”


    ……


    龍隱山,古宅。


    司耀側躺在茶室靠窗的檀木榻上,手中拿著一卷古籍,陽光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你倒是清閑,還有心情看異聞錄。”


    朱顏爬上榻,雙手摟著他的頸脖,一臉的調笑,“你的兄弟可是很勇喲,修為都破敗成那樣了,居然還跑去給他的分身擋災,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吧?幹脆把觀世音菩薩的蓮台讓給他坐,一輩子普度眾生好了。”


    “說什麽風涼話呢?這個世界沒他撐著,早就崩了。你能複活,難道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存在?人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司耀冷著臉,一把扯開她的手。


    她不甘心,又纏了上去,“我隻是為長離打抱不平。”


    “他們兩人之間上萬年的糾葛,用不著你去主持公道。你管好你自己,別整天惹是生非。”


    司耀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話裏的壓迫感極重。


    朱顏不服氣,傲嬌地湊過去,咬了他的唇瓣一口,“我就愛惹是生非怎麽了?有本事,你咬迴來啊!”


    嘶——


    很用力,都咬出血了。


    司耀輕舔了一下唇,一股子血腥味兒在舌尖蔓延。


    “朱顏!”


    他又羞又惱,一張白淨的俊臉被氣得通紅。


    “告訴你,在我心裏,長離排第一,你隻能排第二。”


    朱顏單手撐著下頜,姿態懶懶散散地側躺著,語氣更是能噎死人。


    “朱顏,我是你未婚夫!你他媽讓我當老二?”


    司耀不知道哪根筋抽了?


    一下子炸了毛。


    越想越氣,直接翻身下榻,鞋都沒穿,直接赤著腳離開了茶室。


    朱顏打了一個哈欠,望著他氣衝衝的背影,也懶得去哄。


    他不時還迴頭,拿手指隔空朝她點了點,“好好好!有本事倒是讓長離娶你呀!”


    “當年,誰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女戰神?隻要君長離願意娶,我就願意嫁。我們狐族,性別卡得沒那麽死。”


    說完,她還衝他wink一下。


    氣得他無言以對。


    這一次,頭也不迴地走了。


    走到後院的時候,司耀看見孟羽正蹲在池塘邊。


    池塘中間,有一朵小小的金蓮,正散發著微弱的柔光。


    “你在做什麽?”


    司耀突然出現在孟羽的身後,驚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狽又茫然的模樣,惹得他輕笑出聲。


    “主人,你這算偷襲。”


    孟羽一貫都是麵無表情,此刻卻輕抿著的嘴角,甚至連眉毛都皺出了幾分埋怨之氣。


    他蹲在她的麵前,又轉頭看向那朵金蓮,打趣道:“我是你的主人,你私下裏倒是把北玄的花照顧得仔細。”


    “主人,你說過,我們不在工作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孟羽以此反駁,卻讓司耀感到欣慰。


    他雖是操縱傀儡的術士,但是對沒有自我的傀儡不感興趣,反倒是孟羽這種傀儡,在修煉中有了自己的靈魂。


    總之,就是很有成就感。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突然爆發神力,從一堆平庸之才中脫穎而出。


    有時候,孟羽跟他頂嘴,他也不覺得生氣。


    大概,還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老父親心態。


    所以察覺到她喜歡北玄的時候,司耀忍不住開口勸道:“北玄那個人,你永遠都得不到。因為他心裏隻有一個女人。別花費心思在他身上,不然到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你。”


    孟羽埋著頭,聲音悶悶的,小聲嘀咕了兩句,“我偷偷喜歡都不行嗎?就算是受傷,我也願意。”


    “你呀,真是‘不撞南牆不迴頭’!傀儡成精,變戀愛腦了?”


    司耀勸不動,隻能罵兩句。


    不過,估計也罵不醒。


    “那個……薑小姐好像發現我喜歡北玄大人了。她當時應該還挺生氣的……”


    孟羽扭扭捏捏地跟“老父親”打小報告。


    “不,她還沒有找迴真身。如果當時是君長離,你現在已經投胎轉世了。”


    論君長離的武力值,那是完全碾壓式的單方麵湊人。


    司耀與之交手,毫無還擊之力。一旦迴想起來,滿滿的心酸與血淚。


    聽完,孟羽驚訝之餘,其實心裏還有一丟丟的不服氣。


    “薑小姐,看起來……人挺溫和的。”


    溫和?


    司耀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


    “嗬,你是沒見識過上古時期的女流氓,不,是女戰神。總之,別惹她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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