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墨晏辰與蘇錦汐對視一眼,兩人便借空間離開了這裏。


    看著守在書房門口的侍衛,墨晏辰冷冷一笑,抬手從空間裏把那封信朝他扔了過去。


    景王起事總得師出有名,自己也算是幫了他大忙了。


    被自己一手調教的兒子帶頭造反,皇上會做何反應呢?


    隻是想想就覺得興奮啊!


    墨晏辰嘴角向上勾起。


    是時候將皇上披著的那層皮給揭掉了。


    靖北侯府薑家……是時候翻案了。


    那被冤死的幾百口人,都該堂堂正正的。


    哪怕是死了,也得還他們一世清名……


    看著憑空直直朝他飛射而來的信封,侍衛敏捷地側身一閃,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那厚厚的信封重重地摔落在堅硬的地麵上。


    那侍衛心中一驚,瞬間警惕地迅速掃視四周。


    正在書房內正與眾人議事的景王突然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輕微響動。


    他麵色一沉,略帶不滿地輕聲嗬斥道:


    “屋外究竟發生了何事?本王不是早已下令,不許任何人靠近此處嗎?”


    侍衛聽聞景王的斥責,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迴答道:


    “迴殿下的話,適才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封書信。小的已經在四周仔細查探過,但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的蹤跡。”


    景王略微沉吟片刻,然後開口說道:


    “將信拿進來給本王看看。”


    得到命令後的侍衛不敢有絲毫怠慢,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彎腰撿起那封信。


    對於景王看過此信之後將會采取何種行動,墨晏辰可謂是成竹在胸。


    即便沒有自己這封信,一旦景王知曉其母妃因與左相私會被皇上擒獲之事,定然不會坐視不管,必定會趁機起事的。


    畢竟,景王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


    多年來更是把皇位視為己物。


    而自己所送的這封信,無非隻是想讓景王進一步宣揚皇上所謂的罪行罷了。


    果不其然,一切皆如墨晏辰所預料那般發展著。


    隻見書房之內,景王一目十行的粗略瀏覽了一番之後,不由得喜上心頭: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不忠不義不仁不孝,殘害忠良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麵對著書房裏滿臉疑惑、不明所以的眾人,景王臉上依舊洋溢著得意洋洋的笑容。


    他笑著將手中的信件分發給眾人,


    “各位都看看吧。”


    很快,隻聽一人驚唿出聲,


    “原來先皇登基當日就突發急症暴斃身亡,竟然是當今皇上暗中下的毒手?!”


    此人滿臉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手中的信件,聲音顫抖不已。


    緊接著,又有另一人倒吸一口涼氣,驚叫道:


    “什麽?太上皇的離世居然也和當今聖上脫不了幹係?!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時間,滿場嘩然,眾人皆被這驚人的消息震驚得目瞪口呆。


    這時,隻聽得旁邊又有一個人長長地歎息一聲,緩緩開口道:


    “唉……與這些相比,恐怕二十多年前那曾經名動一時的靖北侯府薑家慘遭滅門之禍一事,都隻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啊。”


    說到此處,他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情。


    有人附和著點頭應道:


    “是啊,想當年那靖北侯府上下皆忠心耿耿,卻不想一朝之間便灰飛煙滅,而且還被斬草除根,連一個後人都未曾留下。就連翻案都無人了啦。”


    這番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在了每個人的心坎上,讓大家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不僅是他們這群人,放眼整個京城,但凡年齡在三十多歲左右的人,對於曾名動四方的靖北侯府薑家所遭遇的那場驚天大禍,其實都心照不宣、了然於心。


    猜到靖北侯府乃是遭奸人陷害,但無奈當時局勢動蕩不安——先是太上皇突發急病驟然離世民,緊接著先皇登基當日又離奇暴斃!


    麵對如此波譎雲詭的局麵,想要明哲保身、避免惹來殺身之禍的人們,無一不是三緘其口,不敢多說一句。


    突然,一個幕僚郎聲道,


    “殿下,此乃天助殿下也。有這些證據在手,殿下也算師出有名。”


    “殿下作為皇孫,理當為太上皇,為先皇報仇雪恨才是!”


    話音未落,隻見另一個人迫不及待地連忙隨聲附和道:


    “沒錯!殿下當為太上皇報仇雪恨!”


    此時的景王興奮地滿麵紅光,他笑著高聲道:


    “就依各位先生所說去辦。速速安排下去。咱們爭取早日……”


    話未說完,突然間聽到門外傳來侍衛驚慌失措、扯著嗓子大聲稟報的聲音:


    “殿下不好了!剛得到消息,娘娘和左相竟然被皇上大張旗鼓地從左相府抓走,並押解進宮中去了!”


    聽聞此言,景王心中猛地一震,仿佛遭遇晴天霹靂一般,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他噌地一下子從座位上彈起身子,由於動作過於迅猛,就連身後那沉重的椅子也被帶倒在地,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景王顧不上許多,邁開大步徑直衝向門口,同時聲色俱厲地喝問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快給本王詳細講來!”


    待那侍衛戰戰兢兢講完,屋內眾人感受到景王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個個是噤若寒蟬,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良久,隻聽那幕僚硬著頭皮,頂著壓力開口,


    “殿下,事不宜遲,咱們當提前動手了。倘若再拖延下去,等皇上派人來把殿下看押起來,那時可就真的陷入被動局麵了。”


    景王眉頭緊皺,腦海之中猶如萬馬奔騰般飛速地思考著各種應對之策。


    無數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但最終令他感到無比困惑不解的是:


    母妃為何會突然離開皇宮來到左相府中?


    要知道,左相是母妃的表兄,按照常理而言,每次他們表兄妹相見,向來都是由左相親自入宮去探望母妃的呀。


    然而今日卻如此反常,不僅母妃親自出宮來到了左相府上,而且還那麽巧被皇上撞個正著。


    隻是他們表兄妹相見,皇上撞見就撞見了,怎麽還把人抓起來了?


    不等他想明白,那幕僚再次焦急地催促起來:


    “殿下,眼下局勢對您極為有利!你不但師出有名,更是為救母親,於情於理您現在都站上風。”


    屋內眾人看著猶豫不決的景王,對視一眼,齊聲道,


    “還請殿下早下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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