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爭那個位置,但也得有命留著才能爭。


    靖王不動聲色瞟了一眼笑得純良無害的景王,喉嚨裏輕嗤了一下。


    以他為數不多的腦子也能想到,有婉貴妃那種寵冠後宮多年的母親,景王又怎麽會是善良的小白花?


    隻怕那烏煙瘴氣熏也得把小白花給熏黑了。


    而且明知道墨晏辰前天獵虎受了傷,今天還要邀他進山,若說景王沒有壞心,他怎麽有點兒不信呢。


    自己又不是墨晏辰的對手,還是不跟去的好,免得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康王和景王不約而同地瞥了靖王一眼,那眼神就差把“慫貨”兩個字寫在他臉上了。


    靖王被他們看得心裏發毛,連忙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墨晏辰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也好,正好能陪陪父皇。”


    說完,他扭頭看向康王。


    康王輕咳一聲,有些歉疚地說道:


    “本來我也想跟晏辰一起進山的,但正如晏辰所說,大家都進山了,無人陪父皇,我還是去陪父皇下下棋吧。”


    如此一來,既能避免進山可能遇到的危險,同時又能博得一個孝順的美名。


    而且,他迴去就可以派死士進山,自己去陪父皇,恰好成了他不在場的證據。


    聞言,靖王、景王以及墨晏辰三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康王。


    說得比唱得都好聽,慫就是慫,何必多說。


    康王被他們的視線注視著,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尷尬,臉色變得難看。於是,他端起兄長的架子,故作威嚴地斥道:


    “行了,你們不是要進山嗎?都快迴去準備準備。早去早迴。”


    靖王率先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當先甩袖而去。


    什麽玩意兒!


    與幾人分開後,蘇錦汐拉著墨晏辰迴了自己的帳篷。


    裏麵三師兄謝珩正坐在那裏煮茶。


    蘇錦汐讓謝珩暫管著‘無聲門’在獵場探查到的消息,畢竟她有時還得去皇上跟前應酬,何思遠他們有事會尋不到她。


    “三師兄,山裏麵的情況大家摸清了嗎?景王現在提議進山,他還有什麽後手沒使出來?”


    謝珩挑了挑眉,都說女生外向。


    果然,小師妹定了婚後,如今什麽都為定王考慮了。


    “十幾個人若是連這點兒情況還摸不清,那他們就得被你迴爐重煉了。”


    “若說是後手,不如說是他們給定王殿下準備了一份大禮!”


    蘇錦汐挑了挑眉:


    “他們?”


    可見不止一人在山裏準備了禮物。


    也是,好不容易有這麽個好機會,在山林裏不管是死了還是傷了,都好遮掩過去。


    謝珩抬手給他們二人倒了杯茶遞過去,這才緩緩開口:


    “嗯,陷阱這種簡單的,兄弟們當時就拆除了,但是有些特別的東西。”


    對上二人望過來的目光,謝珩輕聲道:


    “猛獸。”


    蘇錦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前天被墨晏辰獵到的那隻老虎。


    她可記得皇上說今年獵場並無老虎。


    既然他們能弄來一頭老虎,難保不會再弄來幾頭,說不定還有其他的猛獸。


    墨晏辰神色淡然,這些他早就想到了。


    而且他手下暗衛也把那些猛獸的藏身之地給摸明白了。


    “不必多想,不管他們設下什麽龍潭虎穴,本王都不懼。”


    蘇錦汐眨了眨眼,朝他舉了個大拇指!


    “殿下威武霸氣!”


    墨晏辰眸帶笑意看著她,


    “你那些兄弟不是想練手嗎?正好拿這些人給他們練練手。”


    那種死士自小訓練的就是隻忠於主子,不殺了還留著過年嗎?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蘇錦汐眼前一亮,對啊!


    那些想要害他們的人,正好可以拿來當靶子。


    這樣既可以鍛煉一下她的兄弟們,又能解決掉一些麻煩,簡直是一舉兩得。


    平日裏想殺個人還得考慮諸多注意事項,這次可以放開手腳殺個過癮了。


    謝珩看著二人搖了搖頭,然後端起茶杯,輕輕吹開上麵漂浮的茶葉,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茶香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一種寧靜和舒適。


    一杯茶喝盡,墨晏辰當先站了起來,他的目光溫柔地落在蘇錦汐身上,輕聲說道:


    “我先去了,若是再獵到老虎,迴來把虎皮硝了給阿錦鋪地。”


    “好,注意安全。”蘇錦汐起身送他出去。


    直到看著他打馬進入山林中,蘇錦汐才迴了帳篷。


    “行了,我也帶人去安排。放心吧,不會讓他受傷的。”


    看著小師妹那麽關心墨晏辰,謝珩做為師兄有些酸。


    怎麽沒見小師妹這麽關心他們師兄弟過?


    “師兄也小心,交待那幫小子們,別把命丟了,那迴頭我準備的好酒可沒他們的份兒了。”


    “放心吧,有師兄看著呢,保證全給你帶迴來,不讓少一人。”


    謝珩說著,閃身離開。


    蘇錦汐帶上聽雨聽露招招搖搖的在外麵逛了一圈,力爭讓未進山打獵的眾位公子小姐都看到自己。


    順便又拉著樂瑤郡主去皇上麵前露了個臉。


    “朕聽說晏辰又和老五一起進山打獵了?他傷還沒好,怎的這般不知輕重!”


    皇上語帶嗔怪之意的看向蘇錦汐。


    蘇錦汐刹時戲精上身,笑容得體的迴稟道,


    “殿下本是沒打算今天進山的,他也是說身上的傷沒好,若是讓皇上知道了該心疼了。”


    這話皇上愛聽,他最愛演父慈子孝了。


    當下笑著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怎的又進山了?”


    蘇錦汐樂嗬嗬地給景王上眼藥,


    “景王殿下找來說想和殿下一起進山,想親眼看殿下獵虎。殿下雖然傷未好,但不想拂了景王的興,便應下一起進山打獵。”


    皇上聽到這裏,瞳孔猛縮,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怒聲斥責道:


    “簡直是胡鬧!景王難道不知道晏辰前天受傷嗎?”


    一旁的樂瑤郡主也憤憤不平地撇了撇嘴,快言快語地插話道:


    “景王兄怎麽可能不知道呢?整個獵場誰不知道定王兄前天獵虎時受了傷?他分明就是有些自私自利罷了!”


    她越說越激動,“自己想看獵虎,那就自己去獵一頭啊!連高寒那麽不靠譜的人都明白定王兄獵到老虎是多麽危險重重。”


    等她說完,蘇錦汐才連忙開口阻止:“樂瑤,不可亂說。景王殿下並非那樣的人。”


    皇上看著眼前的蘇錦汐,無奈地歎息一聲。


    晏辰這兩口子,心思都太單純了!


    他們這邊還在扯閑篇,那邊墨晏辰已經和景王打馬進入了山林深處。


    此時一行人正在一處幽靜異常的山穀裏,墨晏辰抬眸打量了下四周高聳的山林,眉梢微不可見的挑了挑。


    此處適合設伏。


    上麵弓弩一射,他們在山穀裏毫無遮擋之物,妥妥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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