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心都在忐忑不安的端王,隨內侍進了禦書房。


    一抬眼,隻見康王、靖王和景王都站在那裏,皇上則坐在禦案前批閱奏折。


    深吸一口氣,端王剛要開口行禮,就見皇上抬手把奏折朝他臉上砸了過來。


    接著就是一陣咆哮:


    “你還有臉來見朕!!你三皇弟身子一直沒大好,前兒個又受了傷,昨天朕連著派了幾撥太醫去定王府,也沒見你這個當皇兄的露麵去看一眼。”


    “怎麽著?你就見不得他好是吧?”


    “平地站著你能往他身上摔!居然連著往他身上摔兩次。你是三歲稚兒嗎?!別隻長年齡不長腦子,把大家都想得和你一樣蠢!”


    “別以為朕不知你那點兒小心思,晏辰在暈倒前還在為你開脫,你們一起長大,你心裏就一點兒都不愧疚嗎?”


    看著低頭耷腦的端王,皇上是氣不打一處來:


    “與其在朕麵前當鵪鶉,不如把手上的事做漂亮點兒。你看看你哪一點兒比得上晏辰的?文不成武不就的。”


    皇帝怒目圓睜,聲音愈發高亢起來。


    “且看晏辰,自從去年年末返迴京城之後,便雷厲風行、果敢堅毅地清查貪腐官員,毫不留情!而你們這幾位皇兄皇弟又如何呢?一個個皆是膽小如鼠,毫無膽量和氣魄可言!”


    “如此這般,怎能不讓朕失望至極?”皇帝氣得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著。


    “如今春闈將至,全國各地的莘莘學子齊聚京城。晏辰身體雖不好,但早早的就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以朕的名義免費送給貧寒學子。”


    康王幾人微撇了撇嘴,沒見過像墨晏辰那般蠢的!


    這些還沒考中的學子有什麽好拉攏的?!


    即便是中了狀元,若無人提攜,在朝中也站不住腳!


    拉攏這些人屬於出力不討好的事兒。


    而且,既然送了自然是以自己的名頭送,出錢出力,結果把好名送給了父皇!


    嘖嘖,可真是忠君為國,是父皇的好兒子!


    皇上自然把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


    “你們幾個身強體壯的人在幹什麽?在勾心鬥角,在拉攏人心!”


    “朕警告你們,在春闈期間,就是裝,你們也要給朕裝出身為皇子應有的風範來!別讓人笑話朕竟生下了一群愚笨無能之輩!”


    說到此處,皇帝已然怒不可遏,就連其他幾位皇子也未能幸免,一同被狠狠地斥責了一番。


    越氣越惋惜為什麽晏辰不是他的孩子!!


    若是他的血脈,這太子之位必是晏辰的。


    哪怕他體弱多病,這天聖交到他手裏,最少也能再繁榮百年!


    康王等人:……


    不是,戰火怎麽燒到他們身上了?


    看熱鬧可以,但讓別人看自己的熱鬧就不好笑了。


    皇上揉了揉額頭,這些倒黴孩子怎麽就不讓人省心呢?


    那邊定王府裏,端王前腳離後,墨晏辰立刻蘇醒過來。


    蘇錦汐嗔了他一眼,


    “可準備好了?城外端王的人到哪裏了?”


    墨晏辰一個裏魚打挺從床上起來,笑著跳下床來:


    “查到的消息是,還有三四天,端王的人能到齊,兵器糧草兩天後能準備齊全。”


    “嗯,我再躺兩天,進宮送賢妃上路。”


    對上蘇錦汐擔心的眼神,墨晏辰笑道,


    “你放心,我有分寸。自不會讓此事影響到科舉的。”


    “這兩天剛好可以帶你去墨晏清那一派的官員府裏逛一逛。”


    蘇錦汐笑了,她都懷疑墨晏辰前世與她相熟了。實在太了解她的想法了。


    她知道這個時代的科舉,比之前世的高考更甚。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全指著這個考試翻身呢。


    而且,這可是全國性的甄選人才,若耽誤一年,有些窮苦人家也負擔不起,可能有些人一生就要耽誤了。


    她本來還說好久沒有晚上出去散步了,正準備今晚先去端王府逛一下呢。


    這時間是安排的妥妥的。


    有了墨晏辰帶路,那是一點兒也不走彎路,直奔端王一派官員府邸搬。


    而且,蘇錦汐看著墨晏辰對各府那是熟悉的很,怎麽看都像是來踩過點兒的。


    望著蘇錦汐質疑的眼神,墨晏辰笑著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乖,你就是想親我,也得等咱們把這些府裏都搬完再親。”


    不等蘇錦汐發飆,墨晏辰攬著她的腰,看準機會飛身去了下一家。


    蘇錦汐這次並非無差別搬空,而是親疏有別。


    哪個是死忠端王的,那必須把他府裏搬的一幹二淨,連張草紙都不給他們留。


    在康王和端王之間猶豫不決,牆頭草那一類的,那便隻搬空房,外麵的一應物品,一樣不搬。


    當第二天端王聽到侍衛來迴稟時,噌的站了起來,滿臉震驚。


    這手法怎麽聽起來和當初搬空宣平侯府,以及搬空他端王府庫房一模一樣?!


    “可有仔細查看,賊人可否留下蛛絲馬跡?”


    侍衛搖了搖頭,滿臉不可思議。


    “並無。屬下接到消息,就帶人去查看過,手法和宣平侯府失竊如出一轍。每個府上的庫房除了原來放箱子等物留下的印記,根本沒有人走過的痕跡。”


    端王眸色暗沉,心裏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


    “去查康王昨天晚上可在府裏,他府裏侍衛可有出府。康王一黨可有傳出哪府上失竊,再查一下京城可有別的府邸失竊的。”


    若是失竊的是一家兩家還算正常,不正常的是隻有投靠他的這些人家失竊。


    那幾個在他和康王之間搖擺不定的,府上都沒有失竊。


    若說沒有康王的手筆,就連他府裏蓮池裏的魚都不信。


    當下端王在書房發了好大一通火,


    “老二欺人太甚!”


    畢竟把投靠自己的這些整垮,讓自己失了人心,最得利的可就是皇後所出的康王了。


    到時不管父皇立嫡還是立長,都是康王。


    而且,這一陣子,康王的人一直在上竄下跳的。


    侍衛應聲就要去傳令去查,外麵府裏管事大步跑來,語帶焦急:


    “殿下,殿下,府裏遭賊了,庫房裏什麽都沒了。”


    “帳房裏別說那些銀票了,就是一些零碎散銀子也沒了!”


    本來四平八穩坐著的端王,噌的站起來,連椅子被帶倒也沒在意,隻一臉震驚急切:


    “全沒了?王妃那裏去看了沒?還有幾位側妃那裏呢?”


    “侍衛呢?值夜的侍衛 和暗衛都叫過來。”


    端王唿吸急促,臉色青白。


    他剛還打算把府裏的銀子拿一些去收攏人心的。


    畢竟失竊的那些人家,全被搬空了,吃喝拉撒都要用銀子。


    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他自己了。


    端王想想就覺得好笑,剛自己還想著接濟別人呢。


    現在是自己都需要別人來接濟了。


    值夜的侍衛和暗衛來得很快。


    看著端王吃人似的雙眼,大家兩股戰戰。


    若說之前府裏大庫房和地道裏麵的兵器糧草丟失,還能推卸責任。


    那麽現在府裏的小庫房和帳房失竊,可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


    眾人看著臉色陰沉著的端王,對視一眼,齊齊跪地,


    “殿下,是屬下等失職,殿下如何處罰,屬下等絕無二話。”


    端王此時是恨不能全殺了他們,但是,他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不能因此事引起大家的恐慌。


    當下打落牙齒和血吞,


    “都起來。出了事不是處罰你們就能解決的。”


    “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捉住賊人,把丟失的銀錢追迴來。”


    大家對視一眼,紛紛起身。


    紛紛各出己見,說說對此事的見解。


    且不說端王府眾人此時如何搜尋竊賊。


    竊賊蘇錦汐此時正在聽陳卓迴稟外麵的情況。


    在聽到端王懷疑康王,並讓人去查時,蘇錦汐笑倒在軟榻上。


    打起來,我最愛看熱鬧。


    而得到消息的康王,卻是大吃一驚,稍一思索,


    “別信外麵傳言,不過是端王為了迷惑我們放的煙霧彈。各位不能放鬆,一旦放鬆,才是端王一黨打壓我們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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