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書一臉焦急地大步進來,對著護國將軍恭敬一禮,


    “雷老將軍,如今局勢動蕩不安,還需您老出手相助啊!”


    護國將軍微微皺眉,語氣嚴肅地問道:


    “吳尚書,你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吳尚書連忙解釋道:


    “康王殿下被勒令閉門思過半年,皇後娘娘也被禁足鳳儀宮。”


    “而定王殿下雖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但他在朝中與民間的聲望極高,深受百姓愛戴。若是皇上突然立他為太子……”


    說到這裏,吳尚書停下話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護國將軍。


    護國將軍臉色不變,沉聲道,


    “吳尚書實不該走這一趟的。”


    “康王殿下是中宮嫡子,將來繼承大統乃是名正言順之事。如今皇上正值壯年,爾等實在不必急於一時,做出過多的小動作。”


    吳尚書著急地道:


    “可現在康王說是閉門養病,誰不知其實自上是下令閉門思過、禁足府中?半年時間是否過長了一些?”


    他的女兒是康王正妃,自然希望康王能早日再進一步。


    如今康王被禁足,他做為嶽父怎能不急?


    護國將軍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既然陛下讓他和皇後閉門思過,可見是他們做了錯事。我等做為臣子,服從就是。”


    當初他就反對女兒嫁進皇室,可她一意孤行,不聽勸告。


    自古就是伴君如伴虎,進了皇室各種規矩多之又多,哪有嫁進尋常人家自在?


    “吳大人還是盡快離開的好,本將勸你年節時最好不要出去亂走動的好,若惹了皇上注意,隻怕又是一樁官司。”


    他雖然不清楚昨天在宮裏,康王他們到底出了何事,但以皇上的多疑之心,肯定會派人盯著護國將軍府和康王的嶽家兵部尚書 府的。


    “這…下官多謝老將軍提點,下官這就離開。”吳尚書也知護國將軍說的在理。


    護國將軍的長子雷大人起身道:


    “在下送吳大人從側門離開。”


    不一會兒,雷大人便迴來了,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向父親問道:


    “父親,難道咱們真的不管妹妹和康王嗎?”


    他知道,父親當年最疼愛小妹,對康王這個外孫更是疼愛有加。


    隻是自從幾年前康王開始拉攏朝臣後,父親才逐漸疏遠了康王。


    護國將軍皺起眉頭,語氣嚴厲地迴答:


    “本將勸你管好自己以及府裏上下人等,切莫出去多事。若是給我雷家惹來禍事,有多少腦袋夠砍的?”


    “康王本是皇上嫡子,若無意外,由他繼位是名正言順之事,根本犯不著去上竄下跳拉攏朝臣,如此反而犯了皇上的大忌。”


    護國將軍皺著眉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他知道,康王的做法無疑是自毀前程,讓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接著,他看向長子,繼續說道:


    “你妹妹這些年在宮裏養尊處優,既然享受了皇後的尊榮,那麽皇上的處罰她也必須承受。”


    他明白,康王的行為已經觸怒了皇上,而妹妹作為康王的母親,也無法幸免。


    “記住本將的話,本將隻忠於皇上,護國將軍府護的是天聖黎民百姓,而不是某一個人。不得摻和進皇室之爭。”


    ……


    轉眼已經到了正月初六,在府裏待得著急的墨晏辰,適適然的進宮了。


    大年初一他就進宮給皇上拜過年了,他今天是想去看看賢妃身上的毒,發作的如何了。


    畢竟像他這麽惡趣味之人,看當初害他的人現在如何淒慘,是他的一大樂趣。


    “兒臣想去看看賢母妃,初一那天去給她拜年,她沒讓兒臣進去,隻讓嬤嬤傳話說,怕過了病氣給兒臣。”


    說到這裏,墨晏辰情緒低落,


    “也可能賢母妃是怕兒臣身上的病氣過到她身上吧。”


    說著,墨晏辰一臉委屈地抬頭看向皇上,


    “但兒臣身上這是毒,餘毒未清,隻要不發作,兒臣是和常人無異的。不過是年前嚴重時,看起來像是病入膏肓似的。”


    “兒臣想著我和端王兄也是在賢母妃宮裏一起長大的,兒臣謹記父皇教導的要兄弟和睦,但兒臣去幾次端王府,都未見著端王兄。”


    他就是專挑人多時,去端王府做做樣子的。


    至於端王現在被”黃泉“折磨成什麽鬼樣子,孫斬可是每日都會專門畫了畫像迴去給他看的。


    聽墨晏辰提起端王,皇上雙眸微眯。


    不由想起在查抄錢尚書府時,端王就是稱病未上朝的。


    年前端王稱病,就是從外麵傳他府裏丟失大量糧草兵器開始的。


    看來裝病是他的慣用伎倆了。


    “兒臣還去了康王兄府上,但沒能進去門,門房說是康王兄養病不宜見人。”


    其實康王在除夕被送迴府後的情況,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據說當晚康王連著沐浴了十幾次,身上的皮都被搓掉了。


    某處因劇烈運動受了傷,趴在床上兩天沒動。


    要他說,那還是便宜康王了。


    不過不著急,他讓人給康王下過藥了。


    墨晏辰一臉落寂。


    皇上心裏歎了口氣。


    心最善,最優秀的還得是這個兒子。


    始終記得自己教的兄友弟恭,其他幾個怎麽就學不會呢?


    “晏辰有心了。”


    皇上看向陳全,


    “朕記得除夕宮宴賢妃和端王都沒參加,就是說怕過了病氣給朕。”


    “這麽些天了,其他皇子和嬪妃都給朕請過安了,唯獨賢妃母子一直在稱病。瑤華宮裏如何了?這些天可有太醫去診脈?”


    “每日裏都有太醫去診脈 的。”說到這裏,陳全抬眸看向皇上,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迴答,


    “但太醫每次都沒診出賢妃娘娘身體有何不妥,但賢妃娘娘逮著太醫就罵人家庸醫,連她身體中毒都診不出。”


    “中毒?”皇上眉心微皺。


    “賢妃娘娘是這般說的。但太醫都說賢妃娘娘是心病,並非身體真的有病。”


    皇上不由想起當年賢妃做下的事情,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起來。


    心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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