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停剛把一個新項目拿下,公司裏開發的一款新遊戲也被無數人預約,經過測試玩家的反應也還好,他們的每一條意見牧停也都認真看了。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組織大家聚完餐之後就讓他們迴家了,沒喝醉的陪著喝醉的人迴,女生們全都看著上了車並囑咐她們迴家先在群裏發消息。


    至此,這晚的聚餐才結束。


    辛佑被郭傑書帶走了,邱墓喝多了,由牧停負責帶走。


    一路上某人直接化成了粘人精,不停的叫著“牧哥”,無時無刻都在訴說著自己的喜歡,一直往他身上黏。


    “站直。”牧停架著他的手臂摟著腰,“快到車上了。”


    “牧哥啊,你說,我們能走多遠?”邱墓醉醺醺的,“我們公司現在越來越有名,製作的遊戲也備受追捧……如果有一天我們的關係被人發現,說什麽‘順遂’公司的兩位創始人是同性戀……你會在意嗎?”


    牧停打開車門,把他塞了進去,“不會。”


    醉個屁,這貨現在清醒的還能再參加一次數學競賽。


    “那你在意什麽?你在意的隻有李家的事嗎?是不是如果李家拿我威脅你,你才會和我分手?”邱墓趴過去,側著頭問他。


    牧停搞不懂他的腦迴路,“咱倆在一起,和他們有什麽關係,你這腦袋裏平時都在想什麽啊?”


    “你說啊,會不會?”


    “如果那樣能讓你安全一點,我會。”


    “不行。”


    “為什麽不行?”牧停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沒毛病啊。


    “你應該說,我不會成為別人威脅你的籌碼,我不是你的軟肋,我是你的盾。”邱墓嘿嘿笑了一聲,“我很厲害的,所以不準分,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準分。”


    牧停越聽越覺得奇怪,他看了邱墓一眼,對方的表情被窗外投進來的路燈的光映的忽明忽暗,叫人辨不清神情。


    “你怎麽了?他們威脅你了?”


    “沒有啊~”邱墓縮迴去,“你看我像是會被威脅的人嗎?”


    “像。”牧停收迴目光,認真道:“你的想法我清楚了,不會的,就算他們拿槍崩你我也不和你分,如果你真死了,等我處理完該處理的事,我立馬去陪你。”


    邱墓皺眉,“大晚上說什麽呢,晦氣。”


    “所以他們對你說什麽了?”牧停透過後視鏡看著他。


    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


    剛剛還一直吵吵鬧鬧的邱墓此時一言不發,看著窗外發呆。


    “不告訴我?那我去問他們。”


    邱墓一愣,猛的轉頭看向他,“不行!”


    牧停不聽,直接偏離了原來的行駛路線,邱墓現在腦子糊著,一時半會兒想不起這是通往哪的,隻知道不是迴家的路。


    他慌了。


    “不行,不許去,他們要把你搶走!”


    喝多了之後的邱墓真的很好騙,雖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但同樣也不怎麽清醒。


    “搶走?”


    “嗯,就像……”


    後麵的他沒說完,但是牧停懂他的意思,他們會帶走他,就像是當年帶走他哥一樣。


    牧停不明白,他們倒地有什麽底牌居然這麽有恃無恐,還是說如今他所積攢的實力在他們麵前依舊不值一提,難道他現在的所有掙紮在他們看來都是跳梁小醜嗎?


    又或者,他們已經開始忌憚他了?


    牧停用力咬了下下唇的一側,手指攥緊方向盤,嘴裏慢慢嚐到了鐵鏽味。


    煩死了。


    他的眼裏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牧停?”


    牧停斂下情緒,“該擔心的是他,不是我們,你放心吧,我不會被搶走的。”


    邱墓額頭抵在駕駛座的後麵,和他之間僅僅隔著一個靠背,“別著急,我們慢慢來。”


    “嗯。”


    可是邱墓心裏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有點不安。


    牧停突然說:“對不起,跟著我讓你遭罪了,很快會結束的。”


    邱墓看向前麵,想要看清他現在的表情,可是不論他再怎麽努力,他始終無法從此刻的牧停身上找到最初的那個感覺。


    心動仍舊心動,可是就是變了。


    “……你現在讓我有點怕,我從沒在乎這些。”邱墓低聲道,“牧哥,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對吧?”


    ———


    “牧停!你他媽瘋了嗎!”辛佑猛的推開牧停辦公室的門,一同闖進來的還有怒氣衝衝的舒聰,他把一張照片甩到了桌子上,“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你找死你別讓我們跟著你一塊死!”


    “不是,你為什麽這麽做啊?”舒聰不敢置信,“你綁他幹什麽!”


    照片裏,昏迷的李時澤被兩個人帶上了車,那輛車牧停從來沒開過,可是他們這些和他走得近的人是知道的。


    “早晚會碰上。”牧停平靜道,“我不會連累到你們,我也沒想著搭上我自己,我隻是想早點解決一些事而已。”


    “而且,他綁我哥就行,我綁他就不行?”


    “他傻逼你也傻逼嗎?!”舒聰氣的破口大罵,“一件錯事不夠,你還要繼續做下去?你知道這違法的吧!你這根本瞞不了多久!你趕緊把人放了!”


    牧停懶洋洋的靠在辦公椅裏,冷漠到讓人覺得陌生,“已經晚了,他看到我了,我本來想一步步、踏踏實實的、堂堂正正的和他們較量,可是是我想多了,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非得用那麽慢的方法了。他活該啊,我早就該這麽做了。”


    辛佑氣的直捶牆,借此發泄怒火,他努力壓下自己的暴怒,“邱墓呢?他知道嗎?他就沒攔著你?”


    “我沒讓他知道。”牧停,“你們也別告訴,他已經開始怕我了。”


    “他怕你?”舒聰不信,“就他那膽子,他會怕你?”


    “愛信不信。”牧停翻了個白眼,“事情做都做了,我還能怎麽著?我沒和你們商量是我的問題,我不會讓結果到了那一步的。”


    辛佑捏了捏眉心,“作為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現在的我們還沒有狂妄的資本,我們掌握的權力還不夠。”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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