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由基就像夏油傑灰暗人生中知己,帶他尋找自己的要走的路。


    “這兩個都隻是可能性而已。要把哪一個當成真實想法,需要你今後去選擇。”


    淅瀝瀝的雨水漸漸停歇,昏黃的落日渲染了整個天空,就連陸地,也盡是橙黃色。


    這一抹暖黃色的燈,把告別的九十九由基和夏油傑也染上一層異樣的暖,溫馨的場景。


    九十九由基騎上摩托車,蹬上車刹。她緩緩地行駛,似乎是想要和夏油傑多聊一會。


    “再見了,我原本還是想和五條打個招唿的來著,不過隻見到了他的小女朋友,來得好像不是時候。”


    夏油傑微微蹙起眉頭。


    “小女朋友?”


    難道九十九由基已經知道了嗎?但是不應該,五條悟隻可能告訴了他自己。


    九十九由基輕笑。


    “未婚妻不就是小女朋友嗎?”


    夏油傑須臾長歎。


    “算是吧...我會幫你傳達給悟的。”


    九十九由基揮揮手,正準備走時想起了星漿體。轉個彎,又到了夏油傑麵前。


    “對了,星漿體現在在哪?”


    夏油傑如實迴答。


    “理子她還在原來的女校上學,咒術界應該不會需要她了。”


    九十九由基把墨鏡往額頭推了推,機車紮在原地。


    “一年前的事也不要記在心尖,畢竟有兩個星漿體,是那些高層藏的很深。


    他們貪生怕死,這種做法和很符合他們的人品。不要在意,另一個星漿體已經和天元同化,目前這個星漿體天內理子應該會過完普通人的一生。”


    知道九十九由基是在開導他,夏油傑沒有在意。


    “好的,我知道了。”


    九十九由基再次啟程。


    “這次是真的再見了。”


    “再見。”


    臨走前,九十九由基又道。


    “我們三個都是特級咒術師,以後就好好相處吧~”


    “啊...”


    ——


    幾人到達目的地,馬路上的積水都被太陽照成橙黃色,有些刺眼。


    遠處有些傷患等待著她們,有些人微笑迎接,而有些人則是破口大罵,他們在哭訴自己的命運。


    “他們什麽時候來!”


    “你就不能在催催嗎?我的家人已經...已經...”


    傷心和慍怒的氣氛烘托,襯得山莊更加淒涼。


    車子緩緩行駛,幾人被對於村民們不耐煩的一個製服裝的領導恭送著下車,低頭哈腰很是諂媚。


    或許這就是階層待遇。


    七海建人沒有多習慣,沉默不言,隻是在有問題時點頭或者搖頭。


    灰原雄平民出身,根本沒有人看他看的這麽重,所以下意識也就想要鞠躬還禮。


    不過七海建人拽住了他。


    對比於另外兩人,禪院芸的氣質上就多了一抹從容。從頭到尾,臉上都掛著疏遠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就像老狐狸,雖然什麽都答應,但就是不會上你的當。


    一些看戲的村民見幾個小孩被這座村子的村長恭維,為那些謾罵或哭訴的人們義憤填膺。


    其中一個中年婦女站出來,看熱鬧不嫌事大,帶著幾個農村婦女堵住他們的去路。


    “呦,村長,您怎麽這麽喜歡小孩?我可記得你家小鬆可是被你天天打罵呢,哎呦,我們可心疼了。”


    村長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在心裏吐槽。


    ‘平時熱鬧看得怪起勁,現在又來陰陽怪氣。那時候我打我兒子,你們邊嗑瓜子邊站在門口看,有說有笑。


    我為了這個村落做了多大的貢獻,你們是一點都不知。


    真是氣人!’


    可麵上還要維持公道,而一臉正義凜然。拉著領頭那婦女,和她們走到了一邊,讓禪院芸幾人稍候片刻。


    不知道說了什麽,那位被稱為村長的男人頭頂黑氣朝天上匯聚,攜帶著幾個大媽的負麵情緒,形成了一隻四級咒靈。


    這期間,閑的沒事,禪院芸將自己的兩把特級咒具讓兩人收下了。


    七海建人雖然是二級咒術師,但禪院芸總是不放心。而且灰原雄咒術也隻是芻靈咒法,很家喻戶曉的咒術。


    芻靈咒法一般都是平民咒力過多,而導致身上出現咒術。


    他們大多數都是芻靈咒法,因為不是家族傳承沒有什麽強大的血脈基因。


    更何況,這一年內灰原雄雖然努力,但實力並沒有漲見多少,還在三級快要準二級期間徘徊。


    按照家係咒術師入學來說,一年之內從零開始到現在的有所成就已經很好了。不過,很不幸運的是,他們碰上了五條悟和夏油傑。


    兩個從小開始互相切磋,到現在被咒術界公認為咒術界燃起的兩顆新星,也是兩個禍害。


    家入硝子百年難遇的反轉術式,和禪院芸同樣,被高專所保護著。


    五條家雖然允許禪院芸出門,但還是在五條家咒具庫挑選了兩把特級咒具,就怕禪院芸被殺。


    見識過自家六眼神子不吃不喝也要當純愛,他們徹底妥協了,是為了五條家能有傳宗接代的女子。


    這兩把咒具誰都能使用,不過是把咒力注入那麽簡單。


    因為禪院芸在外不能用陰陽術,長老們商議過後,挑了兩把大眾可實力強勁,上手快的咒具。


    現在禪院芸用不上,自然留給有需要的人。


    不吉祥的話說在前麵:萬一兩人出了什麽意外,那...


    “你們要平安,實在不行我跟著你們進去。”


    不知為何,禪院芸莫名心悸,就是想要多囑咐兩人幾句話。


    “好的!”


    說罷,灰原雄把刀抽出刀鞘就快跑幾步,注入咒力抽向那四級咒靈。


    撕拉——


    咒靈整個身體被從中間撕裂,灰原雄一臉興奮。


    “芸,好厲害!好順手啊!”


    禪院芸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聽見。七海建人別過頭,默不作聲。


    他或許是嫌灰原雄太吵了。


    在別人眼裏,灰原雄是在恐嚇。


    是的,就是恐嚇。


    因為灰原雄祓除的那一隻四級咒靈就在大媽和村長的旁邊。


    一陣風帶過,他們都不寒而栗。隻是覺得這把刀非同尋常,或許是因為灰原雄肩比較寬的原因?


    總之,在場人員竟無一人再說話。


    時間就像被凍結,他們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害怕灰原雄是笑麵虎,接下來就一刀把他們砍了。


    這裏是偏遠的小山村,盡管他們遇害,還可能是無人知曉。


    不知道是誰先打了頭。


    “我還有家務沒做,就先迴去了。”


    接下來看好戲的‘他們’就陸陸續續找了借口離開,灰原雄隻是覺得自己把人都趕走了。


    不過沒什麽大問題,畢竟人走的越多,他們就不用防範咒靈衝出帷帳,後而擔心這些普通人了。


    灰原雄把刀收進刀鞘,掛在腰間。


    見他們都要走,村長不是阻攔,隻是繼續領著幾人亦步亦趨走著。


    這次村長沒有那麽熱情,連花語間都是注意措辭,生怕哪裏惹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手裏也拿著一柄短刀,足有小臂長。


    這把刀看上去更為鋒利,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的腦袋削掉。


    幾人踱步走到了一間病房,裏邊說不上髒亂差,但條件是比東京差些的。


    身後輔助監督提著醫物用品,在禪院芸伸過手後把醫藥箱轉交到她的手上。


    轉過身時,禪院芸察覺到了深深地惡意。


    這位輔助監督是總監部派下來的,目的是什麽禪院芸不知道,隻是覺得等會的事情會有些不順利。


    禪院芸挑了臨床,開始幫他包紮傷口。


    惡意消失,身後輔助監督出了聲。


    “七海先生,灰原先生。今天時間太晚了,你們隨我來休息。明天就要開始祓除咒靈。”


    看著禪院芸逐漸忙碌起來的背影,灰原雄有些於心不忍。


    “可是芸還在這裏加班,我怎麽……”


    “你怎麽?”


    灰原雄被噎,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駁。


    話語裏帶著質問、威脅、氣勢。


    僅憑禪院芸一人,就讓他們感覺到了禪院芸身後的強大。那些個長老的眼睛,似乎在注視他們。


    平日裏見著禪院芸就放下架子的長老們在這時展現了他們該有的風姿。


    盡管他們不認識九位長老,也沒見過長老們。僅是憑感覺和直覺,他們都汗毛豎立。


    “這是我的工作,你們不需要為此停留明天你們如果沒休息好,說不定迎接你們的就是死亡。”


    灰原雄看著沉下臉的禪院芸,不敢多待,拉著七海建人和輔助監督急匆匆走了。


    他害怕的是壓力嗎?


    不是。


    他害怕的是禪院芸沉著臉,默不作聲生氣。


    想要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


    豎日。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兩人容光煥發,別提多有精神了。


    送兩人去帷帳附近的禪院芸兩眼青黑,雖然他們看不見罷了。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殘汙垢穢,盡數祓除。”


    一張黑色的影子從天空覆蓋而下,很快便把整座山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半圓形。


    “祝君武運昌隆。”


    伴隨著輔助監督的祝賀,兩人走進了帷帳。


    壓下心頭的不快,禪院芸轉身走了。


    與其在這裏擔心的等著兩人,不如趁著擔心的時間多治療幾個病人。


    他們兩個是第一次出高級任務,但禪院芸相信七海建人的實力。


    七海建人二級咒術師已經升上去了很久,所以他經常和二級咒靈對練。而這是兩人第一次一起協同作戰,灰原雄是很興奮。


    二級咒靈呀,鍛煉他們的意誌。


    主要這個二級咒靈攻擊不強,它也隻是皮糙肉厚,兩人需要一些時間消耗它。


    消耗需要耐力。


    這是一場磨煉意誌的戰鬥。


    叮鈴鈴。


    五條悟打來電話。


    “摩西摩西~芸~~”


    禪院芸受不了五條悟這油膩的語氣,把貼著耳邊的手機拿的遠了一點。(yilimi)


    “悟,有什麽事嗎?”


    五條悟又再次道。語氣還是油油膩膩。


    “芸~我想你了嘛~~~你什麽時候迴來?”


    發熱的耳尖被禪院芸摸了摸,恢複以前的溫度。


    望向帷帳內,不免有些擔憂。


    “七海和灰原進去了,不過現在不知道帷帳內情況怎麽樣。祓除咒靈,今天應該就要迴來了。”


    五條悟有些氣憤的聲音接踵而至。


    “你男朋友和你打著電話,而你竟然在你男朋友麵前想別的男人!”


    禪院芸聽完這一句話,情緒沒有那麽大波動,有些冷靜過頭。


    “不是的,悟。我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什麽,”


    禪院芸的左手覆蓋心口。


    “有些不安。”


    “說對了。”


    輔助監督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把咒具。


    “今天就是要你們去死!”


    這個輔助監督是信奉羂索的咒術師,特意被羂索安排,然後把他們都殺了。


    計劃有些不同,輔助監督稟報後羂索重新製定了計劃。


    殺了禪院芸,最後把她的屍體扔在帷帳內,讓那隻已經進化成一級的大地神蠶食。


    最後幫助大地神把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殺了,五條家兩把特級咒具也奪迴。殺人奪寶不過如此。


    而且他很惡毒。


    看見五條悟打給禪院芸,兩人膩膩歪歪時,他腦海裏冒出邪惡的想法。


    在兩人打電話時濃情蜜意,看的他直犯惡心。如果六眼聽著自己未婚妻被玷汙,最後再聽著自己未婚妻血肉被一片片割下來,那慘叫聲,想想就帶勁。


    不過嘛...


    手上的咒具隻是威脅,主要是強了她。


    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嘿嘿嘿笑出聲。


    “芸,誰啊?”


    五條悟倒是不怎麽擔心他,畢竟禪院芸可是很強的。


    夏油傑都打不過她,更何況隻是一個麻嘍。


    “沒什麽。”


    被無視,輔助監督就要撲上去讓禪院芸嚐嚐他的厲害。


    挪動腳步發現動不了,腳上結了一層冰被凍在地。這冰在一點點匯聚,很快便沒過小腿。


    任憑輔助監督怎麽掙紮,他腳上的冰就是掙脫不了。


    “喂!!!”


    禪院芸的身影漸行漸遠,他在帷帳外憤怒大吼。


    此時因為自己疏離了人群,所以這一片區域沒有一個人。


    哪怕是一個普通人,也能幫他砍掉一點冰。


    不過為什麽是冰?


    手腳被凍僵,很快冰層覆蓋整個人,漸漸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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