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雪女發覺到有強烈的氣流波動,連忙閃躲,但還是被宿儺的次元斬削掉一層皮。


    正在等待她的雪女們一一冒出,擠在這個不堪入目的安倍家。


    雖然它是最強的詛咒之王,但這麽多雪女,肯定會消耗到它咒力耗盡為止。屆時,她們的「天皇」也會有時間逃出來。


    上一任天皇已經死了,但為了她的心理問題,雪女們都默契的沒有稟報。


    ——


    雖然雪女們已經在斷後,但她們的「天皇」就是不肯走。這樣的結果導致除了她一個,其餘雪女全被殺害。


    裏梅的心裏有點慌亂,雪女們都墊背了,隻剩下安倍卿一個。如果她再不跑,以自己對宿儺的了解,她是真的會被殺了然後吃肉。


    兩麵宿儺把裏梅的微表情盡收眼底。


    “看來你不忠誠。


    看在你願意背棄這裏跟隨我,說說你的優點。”


    說不定它能把他當個寵物玩玩。


    對麵的雪女跪在地上抱頭,看著眼前一片血海屍山,渾身止不住顫抖。


    這可是大半的雪女族人,就這麽為了拖延時間而為自己擋攻擊。如果不是裏梅,她們會全身而退!對,這一切都是因為裏梅!


    “宿儺大人,我會做飯。”


    “哦~不錯,以後跟著我注意分寸。否則小心你的頭。”


    看來宿儺認可了裏梅,願意讓裏梅跟著它。


    兩個罪魁禍首,終將有人製裁。


    雪女突然笑出聲,雙手垂下,抬頭仰天。


    似是為命運感到絕望,也是為自己生存的意義迷茫。


    “裏梅,我一開始殺了你,就不會有她們為了保護我而死的事情。


    作為雪女一族的天皇之子,我的義務是統治整個雪女族,而不是讓她們為了我犧牲。尤其是我犯得最大的錯誤,我相信了人類!”


    雪女看向兩麵宿儺。


    “嗬嗬,你崇拜的宿儺也隻是想把你當成一條狗,一條隨時就能殺的狗。真是可悲。”


    說罷,雪女站起身,翩翩起舞。


    兩麵宿儺忍住了想殺她的衝動,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起舞。


    這對於兩麵宿儺來說,很新奇。


    他見過娼妓舞,但沒見過妖舞。有什麽厲害作用?他完全不擔心,就算是十影法和六眼二打一他都能反殺,何況一個妖舞。


    一刻鍾後,他錯了。


    抬頭望她,但無聊的準備殺她時,腦袋裏重複著同一句話。


    ‘這麽新奇的東西,看完有什麽效果再殺也不遲。’


    這樣,兩麵宿儺看了一個時辰。身邊倒在地下還算完整的屍體一個個站起來,完好無損。


    這些剩餘的雪女們在天皇的命令下撤迴雪山中。直到她在空中一點點消散,變成大雪落下。


    一次性複活多個雪女,她用了死亡為代價。


    “也好,至少這一世也是為了複活別人。”


    ——


    窗外的小鳥嘰嘰喳喳,出了一身冷汗的禪院芸猛然驚醒。


    她先是拍著胸脯深唿吸,然後開始打量起這裏的布置。


    一道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姐姐?”


    這一道聲音有些迷迷糊糊,伴隨著不確定。


    “姐姐!”


    一個長相可愛小孩子撲到禪院芸懷裏,捏緊她的衣料哇哇大哭。


    “姐姐!嗚嗚!”


    這個娃娃就像是水做的,哭了半個小時,自己的這身衣服濕了一大塊。


    話說,這身衣服為什麽是白色加金色?簡直比五條家和雪女一族的天皇衣服還要張揚。


    大概又是五分鍾,這小娃娃哭夠了,揉著泛紅的眼睛坐到床邊。


    哦,看錯了,眼睛本來就是紅的。


    “你是誰?”


    “姐姐,我是心安。”


    我突然想到幻境裏的聲音,兩道聲音重合。


    還真是個小孩子,我原本以為是個大人,為了不暴露自己所以才用的什麽方法變聲。


    心安看見禪院芸緊鎖眉頭,以為是嫌棄她,撇撇嘴。看這架勢,還可能再大哭一場。


    禪院芸連忙笨拙的去哄。


    “別...別哭啊。我,我又怎麽你了?”


    心安被禪院芸的手舞足蹈逗笑,擦擦剛流下來的淚。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太急著讓她過來,沒讓禪院芸恢複身為聖女的記憶……


    她脫了鞋,又一次跑到禪院芸身邊。這次輕輕的點了一下禪院芸的太陽穴。


    點完這一下,禪院芸猶如植物人一樣,雙眼空洞,直直坐在那裏。


    心安跪坐在床上,她知道,姐姐這是在消化記憶。待禪院芸完全消化,她的姐姐又迴來了。


    不到十分鍾,門外傳來了動靜。幾個仆人穿著統一的服裝恭敬進門,接下來給禪院芸梳妝打扮。


    過往的事情如雲煙,一幕幕呈現在眼前。


    “嘶——”


    她的頭皮被一個不小心勾住頭發的女仆扯到,疼痛使她恢複知覺,眼神逐漸聚焦。


    那個扯到禪院芸頭發的女仆看著她的臉色,連忙跪下。


    “請聖女恕罪,我下次不會了!”


    頭頂一會沒傳來動靜,這女仆更慌了。


    聖女看不慣女仆的事情早已傳遍,如果不是那個女仆被打成重傷,也輪不到她來伺候聖女。


    禪院芸在震驚中。


    這富麗堂皇的擺設,這十個女傭隻服侍自己,這很像真雪貂的雪貂。簡直比自己過過最好生活質量的五條家都比之不及。


    四世的記憶很麻煩,但禪院芸能一點點消化。


    “沒關係,你起來吧。”


    八名女仆在眼神交流,跪在地上的女仆受寵若驚,還有一名女傭在拿著白色的絲絨布條鬆鬆垮垮係在禪院芸的眼睛上。


    禪院芸有點疑惑,把那根係成圓圈的布條扯到脖子上。


    “蒙著我眼睛幹嘛?”


    女仆們都沒迴答,整齊跪在地上,準備等待那沒有的奇跡。(懲罰)


    腿上雪白色的貂睜開眼,一下子跳到地上變成小孩。


    “姐姐她沒有完全恢複記憶,所以姐姐說的話你們要有求必應。”


    “是。”x10


    這變成雪貂的女孩收起臉上主人似的威壓,諂媚的阿諛奉承道。


    “姐姐?你恢複多少記憶了?還記得我嗎?”


    禪院芸裝作仔細打量心安的樣子,然後攤攤手。


    “你不就是製造幻境的人嗎?”


    果然,說完這句話,心安那虛擬的耳朵緩緩垂下。


    禪院芸輕笑一聲。


    “真傻,我怎麽可能不記得你?”


    心安亮閃閃的眸子抬起,平添一絲委屈。


    “姐姐!”


    心安撲到禪院芸身上,抱住她。


    ——


    對啊,在聖女十一歲的時候就撿到了在路邊奄奄一息的貂妖,帶迴去養了四年。四年的感情,怎麽可能忘?


    平常一個人,陪伴自己最多的就是心安。


    幻境是它的能力,那時候冷漠的語氣,也不知道它是怎麽壓製激動的。


    突然想起在下界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幼馴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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