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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魔島。


    風雲榜之戰在持續。


    陳嗣源一甩腦袋,將微弱的挫敗感剔除,渾身所有的皮膚中驟然湧出無數粘稠的血漿,瞬息後,凝聚成血字壽衣,在其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咒恨怨殺魔憤詭七字。


    “血字壽衣啊!那就是黑天魔教的招牌祝福呢。據說,是黑天魔神賜予所有虔誠信徒的,隻有主教級的狂信徒才能施展!”有人嘖嘖讚歎,露出三分玩味,“血祭一個活人,才能施展一迴血衣祝福。”


    “真夠下血本的,黑天魔神在所有武神中堪稱吝嗇鬼,想跟他交易,從來都得支付雙倍酬金!看來陳嗣源的家族,真的是在鼎力支持他維持排位啊。真是令人豔羨。”無數人羨慕萬分。


    陳嗣源卻是沒有任何動容,隨後他一震衣袖,頓時拜魔神教賜福的禦火奇術同樣激活,有它們在,意味著蘇狂的真火將淪為擺設,而且無需陳嗣源支付任何的靈氣消耗。


    針對已知的蘇狂情報,陳家可謂是將所有準備做到極致。


    “有趣。”


    蘇狂淡淡地說,巫族神器祭出,麒麟火、鬼玄火和幽冥火沸騰,全數匯聚其中,瞬間形成一記三魂玄火的炮轟,猶如颶風暴一般,轟向陳嗣源的腦殼。


    咻!


    血字壽衣上的“咒”字破碎,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蘇狂的三魂玄火也詭異蒸發!自始至終,都是詭譎驚悚,根本沒法用常理去解釋。


    蘇狂的唇角微翹,卻是沒有任何挫敗感,隻是淡然地提醒他:“你的血字壽衣哪怕再強悍,終究隻是一次性用品啊。如今七文字中的‘咒’已破碎,沒法彌補,接下來最多隻能抵禦六迴。”


    “你也用出玄火殺招,卻徒勞無功,白白消耗掉很多靈氣。”陳嗣源的渾身依舊氤氳著靈氣,很顯然在醞釀著一些計謀,但他的神情卻無悲無喜。


    蘇狂聳聳肩膀:“哦,那就是你的伎倆,依靠你們陳家耗費大財力搞出的眾多詭術神器,消耗我的靈氣,打持久戰?陳家的情報網絡該清楚一件事……”


    “雨魔之死對吧?”陳嗣源冷冷地說,“你活生生地耗死一名六元丹武聖,甚至是在你的三元丹時期。此事,我們當然記得清清楚楚。而且,你之所以能夠完成那種成就的原因,我們也已經調查清楚——《日月龍鱗》,對吧?那本據說失傳已久的龍族秘籍《日月龍鱗》,是很罕見的能夠將靈氣儲蓄其中的功法。你能夠掌握,對消耗戰自然很有裨益。”


    蘇狂的眼神登時變得很犀利。


    陳嗣源露出戳中對方軟肋的勝利者姿態,但蘇狂心中卻是笑掉大牙:日月龍鱗固然厲害,但憑著它跟堂堂六元丹武聖打消耗戰?開玩笑!他是依賴吞天神功持續將雨魔的血雨據為己有,才能夠跟他一直鏖戰下去的。當然,陳家的情報網絡絕對沒法窺出其中玄奧。而日月龍鱗的曝光,也能夠轉移別人的注意焦點,有利於隱藏吞天神功的存在,所以蘇狂才很配合地露出羞惱的神情。


    “我盡管對《日月龍鱗》的具體內容一無所知,但根據傳說記載,歸根到底也就是108顆龍鱗而已。能夠支撐到何時呢?”陳嗣源嘲笑,“何況,雨魔對他的耐久力太有自信,麻痹大意,心慈手軟,一直都沒有用狂暴攻擊,才讓你趁機吞噬些天材地寶,又將失去的日月龍鱗彌補迴來,因此才能一直跟他對戰。但我豈會犯如此愚蠢的低等失誤呢?”


    “是嗎?”蘇狂淡淡地說著,一記麒麟火噴出,登時又將血字壽衣燒掉一個文字。


    他已經探索出來,血字壽衣的威力很強勁,能夠扛住三魂玄火的威力,但它同樣有軟肋,因為它畢竟隻是很純粹的祝福,絕非是陳嗣源能夠掌控的法器和功法之流,所以陳嗣源根本沒法控製它。


    果然。


    陳嗣源瞳孔微縮,心中惱怒萬分,對血衣祝福的軟肋他自然早就得到警告,但蘇狂那小子竟然如此之快地就想到破解方案,真的超乎他的想象。


    “該速戰速決。”陳嗣源心想,手中的魔刀霍然出鞘!


    屠仙魔刀身為陳家的鎮族神兵之一,威力絕倫,而且當陳嗣源握著它時,即刻就感覺到一股強悍有力的意誌猶如魔神般,灌輸到他的軀殼中,令陳嗣源獲得無窮無盡的力量。


    逆龍碑聖靈淡淡提醒蘇狂:“那柄魔刀很厲害,內有器魂。”


    “器魂?”蘇狂悚然一驚,他很清楚聖靈和彩斑斕對自己的助力,莫非那屠仙魔刀同樣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跟您一樣的器魂?”他慌忙問。


    “哼,憑它也配?”彩斑斕的輕哼傳來,七彩戰甲的淡淡微光閃耀,但蘇狂卻是將其隱藏下去,搖搖腦袋拒絕掉彩斑斕跟屠仙魔刀一較高低的戰意,“稍安勿躁,我們尚未到決戰時候,你先隱藏著,作為王牌存在,不能隨隨便便暴露。”


    蘇狂眯縫雙眼,七殺劍同樣從劍匣中如龍遊九霄般唿嘯著衝出,帶著煊赫的光耀來到他掌中,彰顯出絕不遜色屠仙魔刀的風姿。


    “真是一柄絕世好劍啊……很快就將淪為我的私人藏品。”陳嗣源眼神炙熱,淡淡地說著,好像在通知蘇狂一件既定事實一樣,口吻令人反感,“屠仙魔刀固然完美,但它終究是家族所有,一旦我斬下你的頭顱後,它就將迴收,而你的劍我去能有100所有權。因為那是戰利品。”


    蘇狂嗤笑,閉闔眼眸,一記焚天殺緩緩醞釀。


    澎湃的殺戮劍意從蘇狂身上沸騰,其恐怖狂潮令陳嗣源聳然動容!


    陳無極的眼神驟然閃耀而炙熱,喃喃地說:“好強悍一柄古怪魔劍啊,它咆哮時,我的劍神佩劍——蒼天衛士,都為之戰栗,甚至有匍匐在地頂禮膜拜的衝動!”


    常太虛狠狠盯著蘇狂,恨不得將他的所有至寶據為己有。


    常嫣然也麵露頹唐,喟歎著提醒常太虛:“弟弟,事已至此,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蘇狂那家夥縱然沒法贏陳嗣源,也已經有登上風雲榜的實力啊。倘若陳嗣源不是準備得那樣充分,根本不計血本的話,他根本就絕非蘇狂之敵。從今往後,盡量少去招惹那煞星吧。”


    冥水堂眾武聖們,清一色地狂熱呐喊著,為蘇狂助威。


    但靈木堂的一眾武聖都是如喪考妣,神情陰鷙,恨不得畫圈圈詛咒蘇狂猝死,但他們鑒於身份太卑微,因此呆的位置很荒僻,所以也沒人瞧到他們的落魄和羞辱。


    靈木堂的炎天主宰和金玄堂的金雪城至尊彼此對視,都能從對方眼中精準地捕捉到強烈的忌憚和嫉妒。


    而在他們身旁,盟城的少城主祝子墨卻是微微笑著,但也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炙熱的豔羨。


    能夠在幻魔島的無數豪門武聖矚目中,加冕為王,榮登風雲榜,那簡直是大星域中所有年輕人們夢寐以求的殊榮!


    “叱吒!”攥緊屠仙魔刀的陳嗣源咆哮如雷,上下左右前後騰起濃鬱的血霧,化成血衣血翼血角,而陳嗣源猶如紅袍老魔般噙著一抹邪惡獰笑,由屠仙魔刀帶著他騰空,叱吒風雲!


    一瞬息。


    陳嗣源的刀鋒就縮地成寸,裹著浩瀚的刀罡,來到蘇狂的咽喉前。


    無數刀罡凝聚為嗜血魔蝠,露出白森森的鋸齒,咬向蘇狂的全身。


    哢哢……


    嚓嚓……


    數萬張血盆大口,轟然嚼食向蘇狂的血肉。


    蘇狂,卻是展顏微笑,神情坦蕩。


    所有的魔蝠密密麻麻地將蘇狂籠罩住,緊接著就傳來無數撕碎的聲音,然後就傳來啃咬骨骼般的摩擦聲。


    “勝券在握!大事已成!”陳嗣源桀桀獰笑,渾身的血色愈加濃鬱。


    “該死,蘇狂太托大,他竟然依仗著防禦強悍,去硬抗那招魔蝠刀罡啊……那可是陳家的招牌魔刀經,蘇狂莫非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提前準備?他未免太小覷陳嗣源吧?”


    “活該他倒黴,竟然藐視武神豪門的刀術,愚蠢!!!”


    無數人熙熙攘攘地吵鬧著,議論沸騰。


    吼!!!


    無數嗜血魔蝠卻是驟然在熊熊烈火中焚成焦炭,緊接著就被彈開,而烈焰中緩緩走出一名著胸膛的少年,他渾身有著古銅色光澤,所有肌肉都仿佛太古洪荒中的魔神般,有著格外流暢的肌肉線條,帶著強烈力量感的威武,但瞧上去卻是半點沒有“肌肉猛男”的感覺,極為符合美學。


    依舊有無數魔蝠咬在他的渾身,而蘇狂的白袍早就被它們的利齒嚼碎。


    但他的每一寸皮膚都安然無恙,根本就沒有留下半點痕跡,甚至一點點紅斑都沒有。


    “完美級超凡肉身!!!”有人喟歎。


    所有對蘇狂滿腔厭惡,意欲跟他為敵的人,都很是忌憚地看向他的強大身軀。


    108顆日月龍鱗閃耀著灼眼的鎏金光澤,所有意圖從其上突破的魔蝠,都已咯碎滿口大牙。


    蘇狂的防禦,竟強悍如太古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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