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就是玉女峰臨近絕頂上的一個危崖。


    至於名字,華山派弟子都以為,此地是懲戒華山派的弟子的地方,讓他們呆在這裏,思考自己的過錯,所以被稱為思過崖。


    方柏確實聽過另一個說法。


    傳說幾百年前,郭襄女俠騎著小毛驢行至華山,想起神雕大俠楊過曾在此地參加華山論劍,並在此地與眾人分別,不由駐足於此。


    華山派創派祖師乃是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他的弟子自然也是知道此事內幕,便將此地命名為思過崖。


    這種說法為這地方增添了幾分浪漫色彩。


    通往思過崖的路雖然並不好走,但方柏內功有成,又修煉了金雁功和猿公筋鬥雲這般的輕功,自是不懼。


    而嶽靈珊雖然武功不高,但少女體態輕盈,外加有方柏一路照拂,也是安穩的來到了玉女峰的思過崖上。


    直到方柏上來了,才覺得大失所望。


    這思過崖不過是在臨近山頂的地方凸出的一個石頭平台,就像是和尚的腦袋——光禿禿,一根草一棵樹都沒有。放眼望去,隻有一個黑黢黢的山洞。華山本就以奇峻聞名,景色自是不俗,但這思過崖,也就隻占一個【奇】字了。


    多年以來華山派將思過崖作為懲戒犯錯弟子的地方,麵壁思過說的就是這裏。


    因為這裏什麽也沒有,沒有草木自然也就沒有鳥蟲。


    而這些都沒有,不但可以給人心理上的壓力,磨練他的意誌,也可以讓弟子能在這裏安心練武。


    嶽不群將令狐衝趕到這裏,也是為了讓令狐衝能夠靜下心來好好修煉武功。


    “方師兄,到了。”


    嶽靈珊迴頭喚了一聲,然後就蹦蹦跳跳的去尋她的大師兄去了。


    看著剛剛還需要攙扶的嶽靈珊,此時突然精神飽滿的樣子,方柏不禁感歎。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令狐兄!方柏來了。”


    方柏拿出先前藏起來的幾個油紙包和兩壇小酒大喊道。


    “是上好的秋露白,哈哈,還是方師弟對我好!”


    石洞中走出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看起來要比方柏高上些許。臉型略顯長方,劍眉星目,薄薄的嘴唇,五官與方柏一比雖沒有方柏那麽帥,但細看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魅力。


    “單論聞酒,狗鼻子都比不過你。”


    方柏笑道,說著手腕一翻,將酒壇拍向令狐衝,掌中夾雜了幾分內力。


    令狐衝伸手一撈,身體卻被酒壇上夾雜的內力震退了一步。


    但他卻並不在意,隻是查看著手中的酒壇是否破損。


    “方師弟,你這麽粗暴,酒撒了可怎麽辦?”


    “酒撒了?那隻能怪你沒有好好練功,連我這點力氣都頂不住了。”


    方柏走到令狐衝麵前,提溜起手中的油紙包。


    “走,洞內說話。”


    令狐衝衝著石洞內示意。


    兩人進了石洞,盤腿坐在洞中的大石頭上。


    嶽靈珊已經把令狐衝的衣物收拾好。


    “小師妹,不要著急,我先跟方師弟喝兩口。若是下去喝,師傅又要說我了。”


    令狐衝打開泥封,深深地聞了一口酒香。


    “啊!好香的酒啊!”


    “還有崔記的燒鵝,王記的鹵肉。嚐嚐?”


    方柏打開油紙包,裏麵的肉食還散發著熱氣。


    “哎~方師兄,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把這麽多東西藏到哪裏了?”


    嶽靈珊看著這麽多東西,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些小把戲罷了,嶽師妹不用在意。”


    “方師弟來點?”


    令狐衝將一壇酒遞給方柏。他雖然好酒,但是更喜歡與朋友喝酒。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華山與衡山更是交好。


    兩年前方柏更是給了令狐衝一隻信鴿,使得兩人閑來無事也是信鴿傳書,關係更進一步。


    方柏隨手接過。


    一口酒,一口燒鵝,倒是好不快哉。


    “我說令狐兄,你這是今年第幾次被趕到這思過崖了。”


    方柏喝著酒,暗自感應著周圍的環境。


    隻是幾圈下來,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


    也許是他內力修為不夠,感應不到那個人。


    也許那個人此時真的不在。


    不論如何,方柏這次來的目的都是要實現的。


    如今令狐衝二十三歲。


    若沒記錯,小說中令狐衝第一次出場時二十四五歲。


    也就一年多的時間了。


    這思過崖山洞內的劍法,此時不學,以後或許就沒機會了。


    令狐衝沒有發現方柏的意圖。


    倒是聽著方柏的話,迴憶起他自從認識方柏以來,老是被嶽不群拿來和他比。


    雖說方柏比令狐衝小了五歲,但方柏的武功卻是早就超越了令狐衝。


    嶽不群自從兩年前見識了方柏的武功後,對令狐衝更是嚴厲。


    但凡犯了點小錯便會將他趕到這思過崖,命其好好練武。


    正因如此,令狐衝這兩年的武功進步也是不慢。


    以方柏的感覺,雖趕不上老一輩,但同一輩的,除了方柏自己,令狐衝應該沒有對手。


    千言萬語,化作令狐衝的一句歎息。


    “方師弟,不說了,喝酒。”


    “喝。”


    嶽靈珊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大師兄,也不去打擾他們。


    一小壇酒下肚,方柏拍了拍衣服,打量著這座石洞。


    經過方才的觀察,方柏大體確定了位置。


    方柏走到石洞的邊上,輕輕拍打著石壁。


    “令狐兄,這山洞不錯啊。冬暖夏涼的,倒是一個專心練武的好地方。”


    “沒花沒草的,連隻鳥都沒有。之前若不是六候兒每天給我送飯時陪我聊會天,我都要無聊死了。”


    令狐衝打了個酒嗝,抱怨道。


    方柏無奈笑了笑。


    “耐得住寂寞才能好好練武嘛,否則按你的性子,武功是別想進境了。”


    令狐衝常年聽夠了嶽不群的教誨,如今方柏也這麽老氣橫秋的跟他說話,不由得感覺有些別扭。


    “方師弟,你比我還小幾歲,怎麽這口氣倒和我師父差不多。”


    不等方柏說話,令狐衝接著說道。


    “你那衡山派這麽熱鬧,方師弟你的武功卻是我拍馬也趕不上的。”


    “那能一樣嗎?衡山派是熱鬧,熱鬧的跟馬戲團一樣。我是鬧中取靜,不比你這靜中取靜更難?”


    方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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