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坐在電腦麵前,看著他,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溫陽。」司慕沉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邊。


    溫陽腦海中,忽地迴想起曾經好像也有一個少年邁著這樣穩健的步伐,朝她走來。


    年輕的男孩,穿著一襲白襯衣,他擁有一張讓人羨慕無比的臉龐,身上帶著一股子世家公子的清貴驕矜。


    接著,腦海中又出現了許許多多事情,是五歲前的葉悄悄所經歷的。


    溫陽笑了,她看著司慕沉,眼底已經蓄滿了濕意。


    明明是笑著,眼底卻滿是淚水,眼神決絕,仿佛要訣別一般。


    「認識你很開心。」溫陽站起身,緩步朝他而去,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夾雜著幾分不舍,幾分複雜地情愫。


    「認識你也很開心。」司慕沉眼底有些烏青,頭髮淩亂,往日穿戴整齊、從容不迫的男人,現在多了幾分淩亂和狼狽。


    「我就要走了,你是我第一個朋友,現在也是我唯一一個朋友,我會想你的。」溫陽看著她,滿是真誠與真摯。


    「你和悄悄本是一體,你不會消失,你們的融合,隻是讓你們彼此都變得更加完整而已。」司慕沉看著麵前失落的女孩,她的善良可愛,她的溫柔誠摯,像是刻在她的心上一般。


    往後,她不再隻是她,她也不再隻是她,她們融合後,會變得更加完整,生人麵前冷清淡漠的葉悄悄,會多幾分平易近人,多幾分溫柔可愛,活潑善良的溫陽,會變得更加成熟穩重。


    她們之間不存在誰的消失,她們都是一個人罷了。


    「我的朋友,謝謝你。」溫陽大步上前,張開雙手,抱住了司慕沉,她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帶著幾分依戀和不舍,「聽了你的話,我有些得到安慰了……現在,我真的要走了。」


    溫陽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短髮蓬鬆,像是隻可憐的小狗。


    「相信我,你會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在,不會離開我們,也不會消失。」司慕沉伸手,將溫陽抱住,頭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清澈。


    年輕的軍人將心愛的女孩緊緊抱住,擲地有聲,堅定無比。


    「好,我相信你。這一世,我睜開眼時,第一個看見的是你,在被融合時最後一個看見的也是你,我們挺有緣的,好好對葉悄悄,因為她就是我,我們本是一體。我的朋友,我會一直念著你的。」


    溫陽眼淚終是忍不住,像是決堤一般流下來,她看著男人清俊稜角分明的臉龐,淚眼模糊的說道,「現在要說再見了,以後或許我們會以另一種方式再見麵。」


    司慕沉抱住女孩的手僵了僵,之後女孩抱著他的手一下子鬆落,整個人都在往下墜,陷入了混沌。


    司慕沉將懷中的女孩抱起來,朝著臥室走去,將她給平放在床上,看著她還帶著淚痕的臉,伸手擦了擦。


    再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臉,意外發現了一抹濕潤。


    他笑了笑,低頭看著女孩恬靜的睡顏,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感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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