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之後,葉悄悄和文歡路過汪靜上課的教室,從破舊的窗戶往裏看,每一張稚嫩的臉龐上都寫滿了認真,上麵講課的汪靜帶著溫婉的笑,念到某局文言文的時候,會抽下麵的學生起來迴答。


    坐在教室裏,這麽簡易的事情,在山外的那些孩子看來,再簡單不過,但是在這個座深山裏的孩子們看來,這就是上天對他們的饋贈。


    因為學校隻有汪靜和校長,所以其他班級在沒老師上課的時候就在教室自習。


    文歡去了四年級一班,葉悄悄去了二年級一班。


    走到二年級一班教室的時候,她站在窗前,看著室內認真看書、寫作業的孩子們,唇角忍不住上揚。


    接著,她抬腳走了進去。


    第一個發現她的,是坐在靠門位置的女孩。


    「葉……」女孩剛要出聲,就注意到了葉悄悄「噓」的動作,會意地點點頭,接著看著她抬著旁邊的一張凳子,在門口坐了下來。


    她就坐在門口看了約莫二十分鍾,下課鈴聲響起,教室裏的聲音逐漸多了起來。


    這節課過後,不住校的孩子就要迴家了。


    不然天黑了,路上危險。


    「葉老師」


    「葉老師」


    ……


    小孩子們看見她,都很歡喜。


    大概對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長得漂亮的人,總是忍不住讓他們想要靠近。


    「你們好。」葉悄悄彎唇笑了笑,「要迴家的同學可以先迴家,對作業或者課本有疑惑的同學可以過來問我。」


    每天下午放學後,校長和汪靜會留一下一個人坐在一年級一班的教室裏,為學生答疑解惑。


    「葉老師,這個數學題怎麽做?」


    「葉老師,今天汪老師講了這句話,可是我還是不懂。」


    ……


    一群可愛的孩子們爭先恐後地擁上來問問題,孩子的天性,讓他們對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和人都抱有美好理解,即便葉悄悄今天才來,他們也絲毫沒有戒備,接納她,將她一起當做這個集體的一份子。


    等到答疑解惑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葉悄悄看了眼三兩成群結伴離開的學生,每個人離開時都對她道別。


    原本空蕩的教室,隻剩下一個還坐在位子上的男孩。


    葉悄悄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孩子和別的孩子都不一樣,他從始至終都趴在桌上,不管周圍安靜或喧囂,他一直維持著那個原來的姿勢,像是睡著了一般。


    「怎麽還不走?」葉悄悄抬腳走到他身邊,拉過旁邊的凳子,逕自坐下,敲了敲他的桌子,輕聲問道。


    男孩不迴答。


    葉悄悄繼續又說著,「你作業寫好了嗎,我看你睡了一個多小時了。」


    許是覺得她煩,男孩換了個方向,繼續趴著睡。


    「你沒睡著啊?為什麽不理我?」


    聽著耳邊不斷響起的說話聲,男孩抬起頭,看著她,擰眉問道,像是壓製了自己的火氣一般,但聲音還是有些沖,「葉老師,你不迴去休息嗎?」


    在他抬頭的瞬間,葉悄悄才看清這個男孩的麵貌。


    男孩容貌清朗,說話帶著一股子疏離氣息,在同齡人中,樣貌和氣質都很是出眾的。


    「你叫什麽名字?」葉悄悄不迴他,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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