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悄悄不迴答,司慕沉便一個人逕自說著。


    良久,她才抬起頭,紅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那模樣,說不出的委屈。


    看著他淩亂的短髮,還有額間的幾滴汗,心底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眼睛卻是更澀了。


    「這麽委屈?」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


    「抱——」


    葉悄悄看著他,癟了癟嘴,撒嬌似的伸出雙手。


    司慕沉站起身,上前一步攬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裏。


    她用力地抱著他的脖子,在他的頸脖間蹭了蹭,像是隻乖巧的貓兒。


    「她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醫院,外公也在,我就去了。」


    司慕沉聞言,眼底是一閃而逝的暴戾,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誰。


    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她的手又收緊幾分,靜靜聽著她說話。


    「他們才是一家人,我就好像多餘的,我在病房門口看著他們那麽幸福,那麽歡樂,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局外人。」


    「後來我就離開了醫院,接到葡萄媽媽的電話,她說:葡萄去世了。」


    「然後我碰到一個好心的司機大叔,他把我送迴禦景苑,我想迴家,可是忘了帶鑰匙,想給你打電話,但是手機沒電了。」


    她悶悶地說完,又將腦袋埋迴了他的頸脖間。


    「我知道。」司慕沉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帶了鑰匙,我們這就迴家。」


    他接到b市來的電話的時候,就打電話給葉悄悄,她沒接。


    又打了幾通,竟然關機了。


    他擔心她,便一路從司家老宅飆車迴來。


    沒想到竟然看見她這麽無助脆弱的模樣。


    「嗯。」葉悄悄低低應了一聲。


    「先休息,我去給你拿毛巾擦擦臉?」想要將她放下,誰料葉悄悄拽著他的胳膊不放,司慕沉耐心說道,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她睜著一雙濕漉漉的淺棕色眸子,拽著他胳膊的手又緊了緊,「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好,那就不去了。」他看著她這幅模樣,將鞋脫掉,靠在了她身邊的位子上。


    葉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毛茸茸的腦袋在他的懷裏蹭了蹭。


    「葡萄的醫藥費還有她後來的醫生……都是你幫忙的,是嗎?」


    「嗯。」司慕沉應了一聲,摸了摸她頭頂的發。


    「葡萄媽媽說,她離開的時候沒有痛苦。」


    「她的病發現得太遲了,請的專家也沒有辦法,隻能緩解她身上的疼痛。」


    「葡萄說她最怕疼了,還好,她沒有遭更多的罪。你說她一個人去了那麽遠的地方,會不會怕?」


    「不過,大家不都說天堂是一個幸福的地方嗎,那裏的人都很友好,想必葡萄在那邊也不會再受苦了。」


    ……


    葉悄悄絮絮叨叨地說著,沒想到後來竟然睡著了。


    司慕沉俯身在她的額間烙下一吻,輕手輕腳地掀開薄被離開,順帶將臥室的燈調成夜間模式。


    再迴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條還在冒著熱氣的毛巾,在她的臉上擦了擦,這才將門帶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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