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如蔥白般白皙纖長的手指搭在鍵盤上,無名指和小指縮了縮,意味莫名地問道,「那她……」


    「她沒有恐懼,也沒有想要讓你消失,還將你用過的電腦要了過來。」司慕沉就那麽斜靠在床邊,一手枕在腦後,側看著溫陽,黑眸幽深。


    「是嗎?」溫陽應了一聲。


    「她好像……很惋惜。」司慕沉盯著溫陽臉上的表情,試探地說了一句。


    溫陽扁了扁嘴,「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司慕沉聞言不語。


    他看得出來,溫陽和葉悄悄對彼此的存在都不厭惡、抗拒,但很明顯,溫陽對葉悄悄有些嫌棄。


    「你隻在她意識混沌的時候出現嗎?所以葉悄悄一直以來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基本隻會在夜裏她睡著時出現。」


    「那你是在她幾歲時候出現的?」


    司慕沉注意到,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溫陽敲鍵盤的手頓了頓,隨後道,「在她十六歲的時候出現的,我先碼字了。」


    片刻,耳邊又響起了啪嗒啪嗒鍵盤被敲擊的聲音。


    似乎溫陽和葉悄悄都不想談起這個話題。


    司慕沉斜倚在床頭,看著昏黃燈光下埋首於電腦桌前的女孩,黝黑深邃的眼底也多了幾分暖意,索性從書架上拿下來一本書靜靜翻閱。


    靜謐的書房內,在急促的打字聲中偶爾傳來紙張翻動的刷刷聲,格外溫馨。


    過了不知道多久,溫陽才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打開和編輯閑魚的聊天對話框,將剛寫好的稿子發過去。


    趁著稿子傳送的時間,溫陽往上拉,像是往常一樣查看編輯給她的留言。


    留言和以往一樣,無外乎催稿。


    一直翻到最上麵,溫陽滑動滑鼠的手頓了頓。


    五天前閑魚:小陽陽,你有空去你的書評區拔拔草啊!


    三天前閑魚:小陽陽,有幾家公司想買《凰逆》的影視版權,你上線了就聯繫我,這事留言裏說不清。


    溫陽淺棕色的眸子暗了暗,迅速迴了一個:你把每家公司的資料整理好發給我,我看見之後給你答案。


    隨後,溫陽打了個哈欠,又打開幾百年都不曾上過的書評區,


    雖然她很少進書評區,也沒有什麽版主,但一直以來都比較和平,沒什麽黑粉鬧事,讀者之間也沒出過什麽爭端。


    【葉:大大加油,愛你麽麽噠,大大你永遠是我的大大】


    【小葡萄:大大加油,期待後文】


    看熟悉的id,溫陽打了個哈欠,揉揉眉心,一不小心碰到滑鼠,手滑點了個贊。


    又往下翻了翻,看見不少熟悉的id在刷書評、打賞,眉眼被細碎的暖意暈開一抹柔和。


    看了好一會兒,卻並未迴復。


    將電腦合上,一抬頭,便對上了司慕沉的目光。


    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淩晨兩點了。


    「要睡了?」司慕沉將書擱在一旁,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聲音柔和不少。


    「不想睡。」溫陽眼瞼微垂。


    如果睡了,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再出現了。


    「是害怕睡著再醒來會消失,所以選擇不睡?」司慕沉一眼看穿溫陽的心思,坐直身子,一條腿半屈著,另一條腿則伸直了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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