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詢完周凜的意見,沈七七看向了樂樂。


    樂樂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跟周凜持同一態度。


    她對“兩百萬”沒有什麽概念,但是爸爸給了馮家人那麽多撫養費,他們還是苛待她,媽媽沒有得到額外的錢,卻對她視如珍寶。


    可見,人心並非用錢可以換來的。


    如果某人本身品行低劣,再多的錢都買不來他的一個好。


    相比於冷冰冰的錢,樂樂更想要來自爸爸媽媽的在意和關愛。


    沈七七將小丫頭抱起來,在她的臉蛋上吧唧一口,惹得她咯咯直笑。


    卻叫一旁的周凜看得心驚膽戰,連忙將樂樂給接到自己懷中,扶著沈七七到床上躺下。


    樂樂這才想起媽媽可能有寶寶的事,和爸爸一起嚴令禁止媽媽再下地亂走。


    屋內和樂融融。


    那顆在後世能值兩百萬的大鳳螺珍珠,在這個家中掀不起任何波瀾。


    第二天六點左右,周凜睜開眼。


    平和中正的眼睛中沒有一絲初醒的惺忪,反而清醒得仿佛隻是眨了個眼。


    但是,當他感受到懷中正抱著個溫軟如玉的沈七七,眉眼瞬間化作一汪春水,柔和得讓人沉醉。


    屋外隱約傳來走動的聲響,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


    周凜勾起唇角,輕輕翻身下床。


    雙腳落地後,他不急著走,反而還要為沈七七掖好被子才輕手輕腳地去浴室洗漱。


    還沒到訓練的時間,戰士們就自發地熱身鍛煉,遠遠瞧見自家團長格外神清氣爽地走來,紛紛吆喝著詢問他有什麽喜事。


    本也就是一句尋常的搭話,誰都沒想過會真有好事降臨。


    畢竟,自從沈七七來隨軍後,他們英明神武、鐵麵無私的周團長就沒有一天不精神抖擻的。


    團裏大把婚事還沒著落的單身漢表示:好酸啊!


    周凜平日裏不愛將家裏的事往外說,但是今日,他嘴巴一咧,笑得比朝陽還要燦爛。


    “是有個……”


    忽然,他想到媳婦是否懷孕還沒有得到醫生的明確診斷,他現在就把這件事宣揚得人盡皆知,萬一她隻是單純感冒或者腸胃不適,豈不是害她被人笑話?


    思及此,周凜立刻轉變口風。


    “一個個都那麽愛八卦,閑得慌啊?集合!先跑上五公裏再說!”


    戰士們眼睜睜看著快要到嘴的瓜飛了,紛紛哀嚎出聲。


    “我去!團長你有好事,自個兒偷著樂就算了,還體罰我們,不厚道啊!”


    “一上來就五公裏,要了老命了,你小心我們找嫂子告狀去!”


    ……


    說是這麽說,實則五公裏,對於這些時刻在備戰的戰士們來說,不過是日常訓練罷了。


    有好奇心旺盛的戰士,邊跑還邊刨根問底,想要將周凜避而不談的事情挖出來,卻惹來了周凜的加倍訓練。


    軍區裏別的不多,唯有強種是數都數不過來。


    周凜越緘口不談,戰士們越追問,也就惹來越高強度的訓練。


    連懲罰都受了,他們還什麽都不知道,說得過去嗎?


    說不過去啊!


    於是,一個團裏上千名戰士為了撬開周凜的嘴,輪番上陣,不拘文武,甚至三十六計都給用上了。


    但周凜也是從一個小兵慢慢升上來的,對他們的手段門兒清。


    不但沒透露出不該透露的事,反而將計就計。


    在對決之中頻頻挑釁,什麽躍高板、走獨木、下深坑,什麽彈藥裝填、槍支拆裝等等,全方位、碾壓式將他們都打趴下,徹底激起他們的好勝心。


    一場八卦,最終以戰士們永不服輸的對抗賽收尾。


    文工團裏。


    明明是最基本的壓腿,程嵐卻壓不下。


    她畢竟零基礎,吳團長看在穆晴和穆老首長的份上,也能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偏偏,她的心思太歪。


    每天來得最晚走得最早就不說了。


    被迫待在舞蹈室裏練習的時候,她人往邊上一站,要多敷衍有多敷衍,那怕吳團長手把手教,她也連一個像樣的姿勢都擺不出來。


    但一到休息時間,她就活了過來,在團裏攪風攪雨。


    這不,吳團長剛幫兩個進團不久的小姑娘調解矛盾,一打聽裏頭又有程嵐的手筆,當即就炸了,抄起教鞭往程嵐腿上抽。


    “就一個壓腿的基本功,你進來這麽久了還壓不下去,吃不了這個苦,就別來濫竽充數,壞了文工團的好風氣!”


    “啊!”


    程嵐猛地被抽了下,疼得她猛地抱住腿。


    其他人嚇了一跳,紛紛看向二人。


    但誰也沒有來幫忙,畢竟眾人都清楚程嵐經常在她們之間煽風點火,幫她無異於是幫了條毒蛇。


    就連穆晴也在糾結。


    程嵐飆出了生理性的淚水,卻擋不住她眼底的恨。


    自從上次文藝匯演以後,吳團長就看她不順眼。


    雖然吳團長沒有針對她,但是她看她的眼神,令她很不痛快。


    她不痛快別人也別想痛快。


    於是,便有了程嵐四處拱火的事來。


    程嵐沒想到的是雙方的較量,竟被吳團長以如此潑婦的行為,擺到了明麵上。


    這個年老色衰的更年期婦女,真該死!


    “我是學不會,可是我也認真學習了,吳團長突然大打出手,是真不滿意我還是故意刁難?”


    不等吳團長迴話,程嵐冷笑:“我再怎麽差,也進了文工團,絕不是你能惡意欺淩的。你要是不給我道歉,我就去向上級告你!”


    吳團長和穆晴都心裏一咯噔。


    明明程嵐可以說自己是文工團的一員,卻偏偏說“進了文工團”,是在故意提醒吳團長她是穆老首長安排進來的,讓吳團長掂量清楚自己是否得罪得起。


    打狗還需看主人,吳團長有了片刻的遲疑。


    穆晴卻不舍得自己爺爺被人利用,平白壞了名聲。


    “程嵐姐,壓腿其實不難的,你忍一忍,疼過一陣子以後就能趕上我們的進度了。”


    喬白雲狠狠翻了個白眼。


    由穆晴親口勸說程嵐,確實表示出她對程嵐言行的不認可,但她說得這麽委婉,顯然還是顧念著和程嵐的姐妹情。


    可惜,這種野心勃勃的白眼狼,才不會記得她的好呢。


    正如喬白雲猜測的一樣,程嵐恨毒了穆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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