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天出盡風頭的是衛侯爺的孫女,她自小跟著衛侯爺學武藝,在女子之中她的騎術算是過人,隻不過最後拔得頭籌的並不是衛家小姐,而是大公主。」


    謝滿月想了想,「那時大公主是有親自上場,不過射靶是由她身邊的一個貼身侍衛代勞,那人看起來冷冰冰的本事不小,隔著比我們多了幾倍的距離,直中了靶心還把衛家小姐的箭給從中劈開了。」


    有大公主參與的比賽,這第一名肯定是沒別人的份,謝滿月之所以記得很清楚是因為當天那衛家小姐因此還諷刺過大公主,又要這第一,自己又不上場的,找個有本事的侍衛來做什麽。


    「那不是普通的侍衛。」謝滿月這麽說喬瑾瑜也有些印象了,「父皇在她滿八歲的時候送了她兩個貼身侍衛,那兩個侍衛當時也不過才是少年,十一二歲的年紀,保護了她不少年了。」


    「那現在呢?」謝滿月後來就沒再見到那幾個侍衛了,按理來說,這樣的人不應該隨時跟在大公主身邊麽。


    「她成親之後那兩個侍衛就沒有繼續留在她身邊。」夫妻倆對看了一眼,人又沒死,去哪兒了?還不是被皇上召迴去,難不成轉暗處替大公主辦事。


    喬瑾瑜還是不想讓她多操心這些事,「等迴去再說。」


    如今尚處在‘證據不足’的狀態,謝滿月也不急,總是能水落石出。


    斜靠在他身上,謝滿月忽然微皺了下眉頭,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喬瑾瑜一怔,那是從她腹部傳來的響動,很輕很輕的一記,頂了下他的手心。


    尚未細細品那感覺,謝滿月拉著他的手又朝著另一側挪了挪,這迴好似範圍大了些,動的時間也長了些,柔軟的撞入了喬瑾瑜的心底,像是一雙小手在觸摸他。


    「頑皮的很呢。」謝滿月輕笑,「大夫說四月多就會動了,如今這樣算是動的活躍。」


    喬瑾瑜反手握住她的手,頭輕輕靠在她肩膀上,也沒說話,謝滿月抬起另隻手摸了摸他的臉,轉頭看他,「你說,取什麽名字好。」


    「大哥和二哥的孩子父皇都賜名了。」


    「那我們取個小名。」謝滿月不擔心孩子的名字,皇家大約是天底下最好麵子的家族了,「你說叫什麽好?」


    謝滿月就這麽盯著他,喬瑾瑜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男孩子就叫遇兒。」


    「那女孩子呢。」


    「如果是女孩,就叫悅兒。」


    謝滿月轉了個身,默念了這兩個名字,臉頰微微泛紅,喬瑾瑜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解釋,「遇見你,留住你。」


    有了身孕後謝滿月這五官都敏感的很,他的話鬧了她臉頰通紅,身子都跟著有些熱了,微掙紮著從他懷裏起來,坐在床上看著他,抿了抿嘴,又不知道說什麽,睜大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喬瑾瑜又把她摟了迴去。


    「瑾瑜,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看到我心裏想什麽呢。」謝滿月有些無聊的伸手捏他領子上的扣子,漫不經心的問。


    她貓一樣每每從他脖子那兒撓過,就像是撓到了他的心裏,喬瑾瑜唿吸有些亂,「從哪裏忽然跑出來的姑娘,還非要和我呆在一個山洞裏。」


    喬瑾瑜迴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看到她的時候是很抗拒的,他素來不喜歡和人親近,尤其是女子,那時謝滿月直接擠進山洞裏來了,狹窄的空間裏滿滿都是女孩子獨有的清新香氣,他就更不習慣。


    「我那時是被馬茹嫣她們坑的。」謝滿月嘟嘴,「就你哪兒有亮光,四周黑漆漆的。」


    那她的膽兒得多大,一點都沒有受驚嚇的樣子,他不理她,她還坦然的從懷裏拿出了零嘴吃,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眼中這個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在他心裏留下了一點印象。


    真正印象深刻的是後來惠明宮他祭奠母妃那天,太子大婚,她又是迷了路到冷宮,她和他遇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都不一樣。


    一旦對一個人上了心印象深刻了,今後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多在意一些,福國寺中的賞花,宮中相遇,祁將軍府的囑托,還有她千裏迢迢送到毫安的天珠。


    喬瑾瑜還為此特地去打聽過關於這天珠的事,大都是假的,傳聞中有的也得靠機緣巧合,他拿這東西當寶,她信中要他隨身帶著他便隨身帶著。


    再度迴到兆京時,她長大了。


    遠遠看著她,喬瑾瑜動了想要把她娶迴家的念頭,也就是差那麽一個時機,道觀中看到她坐在牆上那手足無措的樣子時,喬瑾瑜自然的走到了牆角,而她落在他懷裏的那一刹那,他那念頭直接滋長著席卷了他的所有,一定要把她娶迴家。


    謝滿月聽著聽著,手下一頓,扣子被她給摳開了,領子敞開一些,露出了掛著天珠的繩子。


    謝滿月紅著臉,假借著手上有事兒做,把那天珠翻了出來,在手裏輕輕把玩著,殊不知這幾個簡單的東西,把喬瑾瑜的唿吸又挑深了幾分,他握住她頑皮的手,聲音低啞,「何媽今天怎麽還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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