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才三歲的祁玥哪裏能深刻想到什麽長遠的計劃,她就是單純的覺得她少用一點水,練兵的就不用這麽辛苦,她呆在屋子裏還有丫鬟扇扇子,那些士兵可沒有。


    「每天練兵完迴來,她還會從軍醫手裏接過藥膏給我塗,當時我就想,別人家養十年就養出了的閨女,我祁豐三年就養出了。」祁豐說著,眼神又有幾抹晦澀,「當時軍營裏可有不少人被她收買著,在她出了那事後,消息傳到這兒,那些個人還難過了好一陣子。」


    迴憶是說不完的,他自己養大的閨女,當爹當娘,有多少事能說的,祁玥什麽時候長了第一顆牙,什麽時候喊的地一聲爹爹,什麽時候學走路,什麽時候認字,祁豐心裏頭遺憾的事情多著,可他還是知足的人,如今這樣,已經比之前好的太多了,起碼人還在。


    「怪我,當爹的沒有好好護住她。」祁豐捏著杯子,最後歎氣道。


    喬瑾瑜沉默了一會兒,半響,聲音的泛著一抹沉,「祁玥的死,並不是意外。」


    太子來的時候吩咐過他,有些事不能和祁將軍說,可在喬瑾瑜看來,凡事,都該有個結果。


    祁豐抬頭看他,「什麽不是意外,不是意外那是什麽?」


    「當 時那賊匪從天牢裏竄逃出來並不是意外,有人收買了獄中的官差,故意助那幾個賊匪逃出來,他們出來之後按著竄逃的路徑,如今再看,就是衝著祁玥去的,當時誤 傷了三人,連同祁玥在內,死了三個,唯一不同的是那兩個死的是因為傷的太重,撐不過半日失血過多過世,而祁玥是一刀致命,當場死亡。」


    喬瑾瑜說完,屋子裏沉默了一會兒,外麵的大雨聲更顯得突兀,半響,祁豐的聲音低啞了很多,「這件事可是確信?」


    「賊 匪逃出來的事那個收買官差的人如今已經不在人世,當時因此受牽連被處置的人不少,滿月和我去查過,賊匪的事本來就有蹊蹺,包括桃花庵當年的洗劫,還有疑 點。」喬瑾瑜說的算是含蓄了,偏偏在這方麵,牽扯到打鬥這迴事兒,祁豐的腦子轉的很快,從桃花庵的雲殊想到了大公主駙馬,繼而是大公主。


    祁豐有些不置信,「這件事和大公主有關?」


    「當初的山賊也都已經死了,祁玥埋了雲殊之後大公主出現的時刻太蹊蹺,亦或者,她比祁月早到了那裏。」如今還沒有證據說明大公主和山賊有必然的什麽聯係,但是祁玥的死,和大公主脫離不了幹係。


    祁豐的臉色由紅轉青,繼而是盛怒,他一拍桌子霍的站了起來,橫眉怒目,「到底是不是大公主指使人這麽做的。」


    喬瑾瑜搖了搖頭,「如今尚且不能肯定。」證據不足,光靠猜是沒有用的,就算是猜的十之八九都對了,那也無用。


    「滿月都知道?」


    喬瑾瑜點點頭。


    祁豐又拍了一下桌子,「你們這!這些事怎麽當初不告訴我。」


    「滿月想等大木山那邊有消息了再做打算,當初山賊抓了一批,還有逃走的,有幾個逃進了大木山裏,有些逃離開了兆京,若是能找到這其中知情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喬瑾瑜說著,忽然祁豐抬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喬瑾瑜頓住看他。


    「小子,這事關皇家顏麵,你可想好了,查清楚了,可是要得罪皇上。」祁豐神情閃著,透露出一抹危險氣息來,想到那些事,祁豐都能透出殺氣來。


    喬瑾瑜酷著一張臉,「隻論是非對錯。」


    「好!」祁豐拍著他的肩膀,臉上露出一些笑意來,「老子這迴算是沒看走眼,過幾天,你跟我出去一趟。」


    謝滿月都不知道老爹和相公在商量什麽,神秘兮兮的,總不讓她知道。


    入夜把喬瑾瑜抓起來,非要他說個明白,嗬,還學會和她打馬虎眼了,謝滿月鼓著腮幫子看著他,「你說不說,你是不是要帶他偷偷喝酒去。」


    「你說了不讓他喝,我一定替你看緊他,是山頭上出了些事,得過去看看。」喬瑾瑜安撫她,「就商量了這些事。」


    謝滿月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不信,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山頭是寨子,你們去寨子裏做什麽,又不剿匪,這幾年他們也挺太平的,早就被老爹打怕了。」


    有個比自己還知道多的媳婦,一點兒都不好蒙騙,要不是嶽丈再三囑托不可以讓滿月知道,喬瑾瑜這會兒早就全盤托出了。


    「就是因為這個,那裏發生了一點事,他如今還沒恢複,我得陪著過去才行。」喬瑾瑜點點頭,認真的看著她。


    「這理由勉強還可以用,是老爹教你的吧。」謝滿月哼了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騙人,打什麽主意,還不肯說。」


    兒媳婦近來嬌氣的很,喬瑾瑜摟住她哄道,「怎麽會騙你,有什麽事能騙得到你。」


    這句話很中聽,謝滿月點點頭,「那倒是,下迴你們編個能信的理由,老爹這方麵不擅長,你別跟著他一塊兒說,山頭那兒寨子都廢了,你們要往上走的話,多帶點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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