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定王府時天已經黑了,謝滿月好好的洗了個澡,何媽和夏堇兩個人還念叨了她好一陣,做什麽不好,自己去裝鬼,多晦氣。


    沐浴的時候放了好些柚子葉驅邪,洗完澡後何媽又把觀音像前的供奉的仙水拿過來灑在她身上,連帶著喬瑾瑜也沒逃過,灑了一身的水,兩個人又喝下了滿滿一碗驅寒暖身的藥湯,何媽這才放過他們,出去收拾東西。


    等上了床,喬瑾瑜也沒給她機會先說,‘熱身’一陣,在外點了燭火,謝滿月軟軟的趴在他的身上,輕喘息著,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別鬧,說正事!」


    喬瑾瑜自然的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抬到了她的後背,點頭應她,「嗯,這也是正事。」


    謝滿月瞪了他一眼,「齊夫人說的,你可還記得。」


    提起廟裏的事,喬瑾瑜的神情正經了不少,「要是祁家大小姐的是真不是意外,那齊夫人的確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能讓賊匪從刑部大牢裏逃出來,再到街上去殺人。」


    且不說當時陸雪凝還沒嫁給齊皓軒,借助不了齊家去做這件事,就是她已經嫁到齊家,也沒辦法能從刑部大牢裏把人放出來,這層層的幾關,進去看人都不容易,更何況是讓人逃出來。


    「她 說是大公主授意她邀請祁姐姐出去的。」謝滿月本來是難以置信,但是那時候的事她記得十分清楚,陸雪凝邀請她去秀珍樓看首飾,正巧她嫁妝中有幾副麵飾在那裏 打造,她前去赴約,和陸雪凝在秀珍樓裏呆了半個多時辰,出來的時候陸雪凝迴陸府了,而她則是去了隔壁的鋪子。


    她死而複生的時候,想起那時的事,當時她還慶幸,辛虧陸雪凝走的早,不然這意外的事兒得多搭上一條命,那時候的她哪裏知道,這幾個人,壓根就是衝著她來的。


    現在再迴過頭去想想,他們是從大牢裏逃出來的,那就是逃命要緊了,竄逃的時候會傷人,怎麽也不會是為了殺人而來,像那一刀子,捅的又狠又準,不就是為了取她的性命。


    「當時街上死了好幾個人。」喬瑾瑜微頓了頓,感覺到懷裏的人在發抖,用力把她抱緊,聲音輕了許多,「加上桃花庵的事,不可思議啊。」


    人有好壞,壞人也分層次,小惡還是大惡,惡人還有明辨是非的呢,但這些都冠在大公主身上,喬瑾瑜發現一個都不適應。


    他們都是猜測,沒有證據,祁家大小姐已經死了這麽多年,山賊死了,賊匪死了,上哪兒找證據呢,可饒是沒有證據,這一係列不可思議的事也足夠證明這些事和大公主脫離不了幹係。


    謝滿月驀地從他懷裏起來,嘟著嘴,眼底晦澀,「死的太不值得了。」


    「算不上不值得。」喬瑾瑜把她拉迴去,給她蓋好被子,「起碼不用嫁去齊家。」


    謝滿月抬頭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這話,到底是說給誰聽呀,說給祁玥聽,還是說給她聽的,什麽叫起碼不用嫁去齊家。


    喬瑾瑜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安慰道,「既然能知道這麽多,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循,你要替祁家大小姐做主,我陪你。」


    這世上謝滿月遇到過三個毫無條件會幫她,慣著她的人,老爹,祖母,還有他。


    那是和老爹他們不一樣的感受,謝滿月在他身邊,總覺得很安心。


    她不怕事情沒有結果,大公主這些行徑,早晚有報,她擔心的是因為這些事,會影響到她的家人,她身邊的人。


    人是要了無牽掛的時候才會義無反顧,而牽絆太多時,做什麽都要考慮周詳,今天在聽到陸雪凝說了那些事後,謝滿月反而是顯得平靜了許多,心中早有猜測,如今就是把這些猜測坐實。


    她看著喬瑾瑜,也意味聲長的說了一句,「老天爺讓人重生,是覺得她死的太冤。」她祁玥,不就是死的冤!


    齊家夫人祈福迴來後大病了一場,這一迴病的,可比前幾迴嚴重了許多,可她病著,還有力氣撐著這樣的身子去了一趟大公主府,上午去的,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謝滿月得知陸雪凝去過公主府的消息,她也就等著,等著大公主會有什麽反應。


    三天之後謝滿月得知大公主去了福國寺,一去就是兩天,第六天的時候,快中午的時候,謝滿月這兒聽聞了消息,祁家大小姐祁玥的墓地裏,夜半去了一群和尚,在那兒念經了半宿,又不知做什麽法事,天亮了才離開。


    謝滿月本來還有那麽點兒懷疑的,覺得大公主再壞,也做不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現在她半點疑心都沒了。


    她就是個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幹出這些事,正常人哪裏會這樣?


    陸雪凝這麽一嚇大公主就先露了端倪,這會兒都把祁玥當成是孤魂野鬼,沒法投胎轉世,謝滿月估摸著,下一步雲珠公主該做法事要把祁玥的魂魄打的魂飛魄散才行了。


    心念一動,謝滿月吩咐霜降送信去孫家的鋪子,又親自去了一趟鍾繼臨那兒,二月底,兆京城中悄然的冒出了一個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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