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饒是如此,那時候距離山賊洗劫也已經過去小半天,確定沒有唿吸,臉色都發青了的,怎麽還能救活?


    謝滿月沒有接著往下說,驀地抬頭看喬瑾瑜,「我能確定,當時雲殊是真的死了,否則我……否則祁姐姐也不會埋了他。」


    死透了的,唿吸都沒了,還請什麽大夫過來瞧呢。


    喬瑾瑜摟住她,謝滿月還在繼續往下想,「這樣的話,就算是神醫也救不活了,為什麽大公主帶走雲殊後,能把他救活。」算一算這時間前後,她埋下雲殊沒都久就應該被掉包了,可上下山都沒有看到人,他們是何時在的。


    「也 許,在你之前她的人就已經在了,這世上是沒有假死藥,可雲殊傷的那麽重,那狀態,有本事的大夫,開的藥讓他陷入昏寂,豈不是就似是死了。」喬瑾瑜替她分析 原委,謝滿月微微一怔,隨即就想通了,在什麽情況下能這麽及時的做這些事,並且在她之後及時把人帶走,她在上下山時還沒有任何的端倪,唯一的解釋就是大公 主的人早就已經在桃花庵裏了。


    謝滿月神情裏一抹恍然,她當時是先看到雲殊渾身是血,身體又冰冷僵硬,伸手觸及鼻子底下,一探沒有 唿吸,她也慌了,「祁姐姐發現了這麽多的血,也不一定全是雲殊的,她是故意要讓祁姐姐發現雲殊死了,祁姐姐把人埋了之後,她再把人帶走,誰都不會懷疑到她 頭上去,可往後的日子裏也不可能不被發現啊,畢竟祁姐姐也是有初入宮廷,很多場合能夠遇到。」


    謝滿月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錯愕,無端的,背後升起了一股冷意。


    大公主為什麽能掐準了時間上山去,為什麽能掐準了祁玥過去的時候在桃花庵,又為什麽能把雲殊及時帶走。


    容貌未變,隻是失憶而已,大公主何來這麽大的自信覺得這件事不會被人揭穿,這世上還有一個祁大將軍家的小姐對雲殊他們很熟悉。


    除非,她也死了。


    喬瑾瑜發現她有些不對勁,握住她的手,剛剛還溫熱的,這時候卻是冰冷的很。


    「怎麽了?」


    「相公。」謝滿月迴過神來,一個一個的想法閃過,她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我……你說,大公主為了雲殊,還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若 是這麽想沒有錯,山賊洗劫桃花庵後,她一定是第一時間就到了桃花庵裏,她既然對雲殊愛慕有加,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喬瑾瑜說了一半,自己也愣住了, 如此推算下來,既然是臨時性起的意,怎麽可能會在身上備著藥讓雲殊先服下後再等祁玥過來,這藥,怎麽也得是提前就準備好了的。


    再往下想,整件事就耐人尋味了起來,山賊洗劫的事兒誰能提前預知,要是能提前預知就不會死人了。


    大公主趕著過去,也不知道雲殊受傷了,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要準備,也該是傷藥,而不是目的性這麽強的藥,還是刻意的把人留在那兒,等著祁家大小姐來過之後,埋了人,以為他死了,再挖出來另外找人埋下,掉了包。


    這麽說,大公主去的時候就知道雲殊受了重傷,那她從何得知,官兵去的時候都不知道桃花庵裏的傷亡,山腳下的百姓當時又麵臨遭遇打劫後的困境,跟不會去在意桃花庵裏的情形。


    謝滿月不敢繼續往下想,這一切都是假設,隻是她和王爺的假設,可好像,唯有這樣的假設,整件事才說得通,否則,哪兒都是疑惑,哪兒都覺得不對。


    「相公,你記不記得,大公主並不知道合香的存在,她也不知道雲殊已經和合香成親三年了。」


    喬瑾瑜抱住了她,「嗯,記得。」


    謝滿月覺得喉嚨裏幹涸的不像話,她咽了咽,「那……要是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對雲殊很熟悉,知道桃花庵很多事,大公主會怎麽辦。」


    ……


    河畔邊,一月中的時節,初春,柳樹上已經開始冒小嫩芽,微風一陣襲來,正中午的風並不顯得這麽冷,樹旁安靜的很,謝滿月抬手迴抱他,喬瑾瑜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可她心底裏,隱隱有了對這個猜想的迴答。


    半響,喬瑾瑜開口,「我和大公主相差七歲,四歲那年,母妃還在,有一次我偷偷溜去禦花園內,躲在假山後本來是要等嬤嬤來找我,等著等著困了就睡著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被別人的求饒聲吵醒。」


    當時才四歲半的喬瑾瑜躲在假山後,小心的攀上石頭,就在假山旁樹叢後麵,他看到當時才十一歲的大姐姐站在那兒,幾步遠的地方有個小宮女跪著,兩側有幾個年長的宮女。


    她們手裏拿著針,還拿著棍子,在大姐姐的授意之下,這幾個年長的,還是打那個小宮女。


    他那個角度看不到小宮女的神情,隻知道過去了好一會兒,她從求饒到隻會哼哼,隻聽其中一個宮女說,「公主,她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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