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發脾氣,我才是應該發脾氣那個人好不好!?好好的摻和進你們這些破事裏麵!踏馬的景帝都把刀架到老子脖子上了!”淩晨怒道。


    “淩晨哥哥……人家錯了,你別生氣了嘛~”任紅鸞可憐巴巴的拽了拽淩晨袖子。


    “我……我也有錯,對不起。”林清秋思考片刻後也低聲道。


    淩晨深吸一口氣,猛搓了幾下光頭。


    其實本來他不應該這麽暴躁的,但是奈何實在是忍不住。


    大事當前,倆人還跟沒長大一樣吵來吵去的,再加上有景帝的威脅,淩晨一時沒壓住火,這才發生了這一幕。


    “唉……好了,我也有錯,不該對你們發脾氣的,錯不在你們。”淩晨歎了口氣說道。


    “林清秋,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幫你詢問了,可以了嗎?”


    林清秋點了點頭。


    畢竟這種事她也多少有那麽一點心虛,沒辦法去問,隻能拜托淩晨,而她現在也隻相信淩晨,但是具體為什麽會信任淩晨,她也說不清楚。


    “那就好,你走吧,該幹嘛幹嘛去。”淩晨揮了揮手,臉上帶著一絲不耐。


    其實說心裏話,淩晨對林清秋還是有些反感的,雖然長得好看,但是淩晨愣是對林清秋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現在兩人的關係頂多算是合作而已,也僅此而已。


    林清秋嘴唇微微動了動,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緩步朝著外邊走去。


    一旁的任紅鸞目送林清秋離開,但是不知為何,在她眼裏,林清秋的背影有些落寞。


    所以,任紅鸞有些忍不住了。


    “淩晨哥哥,你……對林清秋有一點過分了吧?”


    淩晨聞言扭頭一臉奇怪的看向任紅鸞。


    “誰?我?我對她過分?她要不了多久就嫁給我了,我過分?丫頭你腦子沒問題吧?”淩晨問道。


    “呃……我就是……覺得她有點可憐。”任紅鸞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其實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任紅鸞也覺得自己有點蠢,不過話已出口,那也沒辦法反悔了。


    “嗬!可憐?這天下可憐的人多了,未來我遇到的可憐人會更多,每一個我都心軟?那我真是在世活佛了。”淩晨嗤笑一聲。


    “你現在看她可憐,說不定什麽時候她就會在背後捅你一刀,皇室中人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


    “永遠沒有。”淩晨強調道。


    在淩晨看來,林清秋隻不過現在沒有得勢而已,若是一朝得勢,那林清秋不會比景帝強到哪裏去,甚至會變得比景帝更過分。


    沒辦法,誰讓林清秋是個女人呢,女人就不可避免的受感性影響,可能你一個眼神、語氣的不對,就讓她生氣了。


    而當一位女皇生氣,那會發生什麽就不言而喻了吧?


    所以淩晨決定了,若是林清秋失敗還好,若是成功,那麽在成功之前,他一定要帶著任紅鸞遠走高飛。


    能跑多遠跑多遠,爭取一輩子都不會被林清秋找到。


    不過在淩晨眼裏,任紅鸞雖然古靈精怪了些,但還是個十分單純的小丫頭。


    所以這些話淩晨並不準備告訴任紅鸞,省的她說漏嘴。


    “總而言之,你離林清秋遠一點,沒壞處,我是不會害你的。”淩晨強調道。


    “知道咯……”任紅鸞軟萌的應了一聲。


    不過下一秒,任紅鸞扭頭看向門外,眼裏帶著敵意。


    見到任紅鸞這樣,淩晨下意識看過去。


    發現是一名身穿青衫手裏握著一卷書留著短須的俊美男人,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淩晨眯了眯眼睛,這個人他認識。


    書林院嫡傳——羅敬之。


    不過看來這羅敬之境界不俗,至少淩晨絲毫沒有察覺到羅敬之是什麽時候來的。


    “三葬法師,久仰。”羅敬之見淩晨看過來,微笑著微微躬身。


    “羅敬之,羅先生,久仰大名。”淩晨迴以微笑,雙手合十道。


    “不敢當,家師尚在,不敢稱先生。”羅敬之搖了搖頭。


    “請三葬法師到屋外一敘。”


    淩晨聞言抬腳便朝著屋外的涼亭走去。


    “淩晨哥哥……”任紅鸞伸手想要阻攔,卻被淩晨抬手阻止。


    “放心,沒事的,我去去便迴。”淩晨寬慰道。


    任紅鸞無奈,隻好留在屋內,看著兩人走到涼亭麵對麵坐下。


    涼亭裏。


    “施主來的突然,貧僧未備茶水,還請見諒。”淩晨說道。


    “無妨,在下也不是來討茶水喝的,隻是聽聞三葬法師大名,特來拜會,若有不周之處,理應請三葬法師見諒才是。”羅敬之笑道。


    “聽聞三葬法師辯經,在下可謂是驚為天人,對三葬法師的理念頗為佩服。”


    “哪裏哪裏,貧僧慚愧,施主身為書林院院首高徒,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滿腹經綸,貧僧差的還是遠了些。”


    兩人互相拍著馬屁,誰也沒流露出除了微笑以外的任何情緒。


    淩晨也不知道羅敬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既然羅敬之不說,那他也不著急。


    不就是互相吹捧嗎?


    這事他可太熟練了,想前世社畜時期,什麽違心的話沒說過?早就練得一張合金臉皮,怎麽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


    麵對羅敬之的吹捧,淩晨還時不時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希望以此能讓羅敬之有些成就感。


    不過沒過多久,羅敬之就率先扛不住了,神色都僵硬了許多。


    他萬萬沒想到,淩晨一個和尚,吹捧人的話術居然如此淵博,吹捧的他都有些臉紅了,淩晨愣是巴巴的說個沒完。


    而且淩晨明明就是第一次見他,愣是給他身上按了許多傳奇經曆,那副認真、佩服的神情,甚至吹的羅敬之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幹過,隻是自己忘記了。


    “對了,貧僧聽聞施主曾與先帝……”


    “咳~三葬法師慎言。”羅敬之連忙打斷淩晨的胡言亂語。


    “啊,抱歉抱歉,是貧僧疏忽了,真是罪過。”淩晨雙手合十道。


    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抱歉的表情,依舊是那副看起來十分正常的微笑。


    羅敬之深吸一口氣。


    自己就不該在這跟這和尚長篇大論,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三葬法師,出家人不打誑語啊,如此編排在下,怕是不好吧?”羅敬之問道。


    “嗯?施主這是哪裏話?貧僧何時說假話了?”淩晨故作不解的問道。


    所謂高明的謊言,那就是連自己都騙,隻要自己都信以為真,那就沒有人騙不過。


    淩晨更是深諳其中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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