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氣息,混雜著塵土和汗水的味道,讓人感到一陣壓抑。


    城內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和散落的兵器,士兵們忙碌地清理著戰場。


    薑辰站在高處,望著遠方,目光中透著深沉的思索。他的身後,鍾曉單、左勇禹等將領依次站立,臉上寫滿了勝利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期待。


    就在此時,一名大梁士兵快步走來,神情凝重地報告道:“殿下,西域的副將逃到無路可走,畏罪自盡了。”


    薑辰微微一怔,轉頭問道:“何時的事?”


    士兵答道:“就在剛才,我們追上他時,他的屍體倒在城內的一座廢棄廟宇中,身旁還有一封遺書。”


    薑辰問道:“其他人抓住了嗎?”


    士兵迴答:“瑪蒙已經逃脫,有人看到他已經逃迴到龜茲。”


    薑辰沉默片刻,歎了口氣:“帶我去看看這名副將。”


    眾人隨之來到那座破舊的廟宇,廟內香火早已熄滅,牆壁斑駁,屋頂的瓦片也殘缺不全。


    副將的屍體躺在神像前,臉上依舊保持著痛苦的表情,手中緊握著一把染血的匕首。


    鍾曉單撿起遺書,遞給薑辰。薑辰展開來看,隻見上麵寫道:


    “我有負西域,唯有一死以謝天下。”


    薑辰將遺書輕輕合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說道:“戰爭終究是殘酷的,他也是為國盡忠之人,此人倒也是條漢子!”


    左勇禹皺眉道:“殿下,此人罪有應得,何必為他惋惜?”


    薑辰搖了搖頭:“勝者不應妄自尊大,敗者亦有其可敬之處。”


    眾人默然,無人再言語。


    ……


    夜幕降臨,西州城內一片寂靜。


    微風拂過,帶來了一絲涼意,也吹散了白日的喧囂。


    薑辰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的天空。繁星點點,月亮如銀盤般高掛,他卻無法平靜內心的波瀾。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夜晚的清新,卻壓不住心中的思緒。


    “十六殿下!”鍾曉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一絲關切。


    薑辰迴過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二公子,將士們都安頓好了?”


    鍾曉單走上前來,與他並肩站立,目光投向遠方:“是的,大家都在休整。明日便可繼續前進。”


    薑辰點了點頭,但神情中依舊有些凝重。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遠方,仿佛要看穿黑夜的迷霧。


    “殿下,您在擔心什麽嗎?”鍾曉單察覺到他的異樣,低聲問道。


    薑辰沉默片刻,輕聲說道:“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順利。西域退守龜茲,或許還有後手。”


    鍾曉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殿下,你多慮了。我們已攻下西州城,士氣高昂,再加上前燕的將士相助,定能一鼓作氣。”


    薑辰微微點頭,但心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散。他感受到夜風中夾雜著一絲涼意,仿佛預示著什麽。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薑辰和鍾曉單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殿下,可能有情況。”鍾曉單皺眉道。


    不多時,一名傳令兵策馬而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喘著粗氣:“殿下,內侍太監帶著聖旨和召迴金牌,已經抵達城外!”


    薑辰眉頭緊鎖,心中疑惑:“內侍太監?聖旨和召迴金牌?”


    鍾曉單也是一臉不解:“殿下,是否要立即前去迎接?”


    薑辰思索片刻,點頭道:“走,前去迎接!”


    他們迅速下了城牆,來到城門口。


    夜色中,一隊人馬緩緩靠近,為首的是一名身穿華麗服飾的內侍太監,手中捧著明黃色的聖旨,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十六殿下,奴才奉皇上之命,特來宣讀聖旨。”內侍太監下馬後,恭敬地行禮。


    薑辰迴禮道:“公公辛苦了,請進城歇息。”


    內侍太監搖了搖頭,笑道:“殿下,聖旨在身,不敢耽擱!請殿下接旨。”


    薑辰心中疑惑更甚,但仍然躬身答道:“請公公宣旨。”


    眾將士紛紛跪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穆的氣氛。


    內侍太監清了清嗓子,尖細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大梁邊境無事,即著爾十六皇子薑辰帶領全軍立刻迴兵進京,加封官職。三軍有功將士俱有升賞,欽此。”


    薑辰聽完聖旨,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殿下,接旨吧。”內侍太監微微一笑,將聖旨遞上前。


    薑辰深吸一口氣,接過聖旨,低聲說道:“臣,謝主隆恩。”


    眾將士齊聲高唿:“謝主隆恩!”


    內侍太監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遞給薑辰:“殿下,這是皇上特意賜下的召迴金牌,請您過目。”


    薑辰接過金牌,仔細端詳。


    隻見這金牌用木頭製成,長約一尺,周身塗滿朱紅的漆料,散發著淡淡的木香。


    上麵篆刻著“禦前文字,不得入鋪”八個鎏金大字,金光閃閃,顯得莊嚴肅穆。


    他的心中疑慮重重:“為何父皇要在此時召我迴京?而且還特意賜下召迴金牌?”


    鍾曉單見他神色凝重,低聲問道:“殿下,您覺得此事有何不妥?”


    薑辰微微搖頭,轉而對內侍太監說道:“公公一路辛苦,不如進城歇息,明日再起程如何?”


    內侍太監笑了笑,語氣依舊恭敬:“殿下的好意奴才心領了,隻是皇上有令,務必請殿下盡快迴京,不可耽擱。”


    薑辰心中更加懷疑,但也不好再推辭:“既然如此,那就不敢強留,公公一路保重。”


    內侍太監再次行禮:“殿下保重,奴才告退。”說罷,便帶著隨從離去。


    待他們走遠,薑辰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看向身旁的鍾曉單,隻見鍾文斌等人也聞聲趕來,沉聲說道:“此事恐怕有蹊蹺。”


    鍾文斌皺眉道:“殿下,您的意思是?”


    薑辰抬起手中的金牌,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金牌雖然看似正統,但細細一看,卻有許多破綻。再加上此時西域尚未平定,何來邊境無事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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