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蔣狂雷震驚了。


    “你……你是安南將軍鍾曉單?”蔣狂雷的聲音帶著顫抖。


    鍾曉單淡然一笑:“正是。”


    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鍾曉單。


    因為在軍方的眼中,安南將軍雖然隻有十九歲,但是已經被拜為安南將軍,正三品。


    在大梁的曆史上,從未有人在十九歲就達到軍方正三品的高度,即便是他的哥哥鍾大鷺也是在二十歲的時候,被拜為安北將軍。


    鍾曉單居然肯為這個十六皇子做保,這讓蔣狂雷無法理解。


    “安南將軍,你這麽相信這個淫賊的話嗎?”蔣狂雷疑惑地問道。


    鍾曉單淡淡地說道:“我不相信。”


    大家都愣住了,氣氛一時間變得非常緊張,不知道鍾曉單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隻見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雖不相信十六皇子的話,但是我非常相信柔公主。柔公主肯為十六皇子做保,我相信她。”


    話音一出,薑思柔看向鍾曉單的眼睛裏,多了更多的感激與崇拜之情,心裏則樂開了花。


    蔣狂雷略顯猶豫,但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很好,既然有安南將軍做保,我家母必會安全。”隨即對薑辰說道,“我原因說出所有的事情。”


    薑辰如釋重負:“那很好,你買通林虎去下毒,但是這個於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你拿出來二百兩白銀,對一個侍衛來說難度極大,我隻想知道你背後的主使是誰?”


    “你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和我詳細說來。”


    典章隨即撕開衣服,幫蔣狂雷止住了血。


    蔣狂雷感激地看了看典章:“謝謝典兄。”然後對著薑辰說出來了所有事情。


    “我乃是一普通巡防侍衛,在程月豔小的時候,便與之交好。”


    “後來豔兒的哥哥,三年前高中榜眼,隨後進入禮部一路加官進爵,去年年關時晉升為禮部士大夫。”


    “今年年初京城來了不少流民,豔兒那時也在北京。豔兒因為她照顧流民,被你看中,強行拖去客棧內。”


    “那些流民因懼怕你的權勢,沒人出來相助,甚至都沒人敢出來指證。”


    “這些,您不會忘記吧,十六皇子!”蔣狂雷看著薑辰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想聽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薑辰冷冷的說道。


    “我一直在等機會,直到豔兒的哥哥對我說,最近有機會扳倒十六皇子。”


    “我恨豔兒的哥哥沒有去給她報仇,並且用豔兒作為自己晉升的墊腳石,我更恨我自己,沒有能力去給豔兒報仇。”


    蔣狂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的劍傷讓他說話都非常費勁。


    “他和我說了很多朝堂的事情,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我感覺他的計劃應該可以扳倒你這個狗賊。”


    “我於是相信了程敬德的話,開始了複仇計劃。”


    “我去六龍山附近找到了山賊林虎,給了他銀子並讓他在皇宮走水當晚,給流民下毒。”


    “程敬德說,當天寧波宮的小廣子,會去太醫院放火,並且讓我在小廣子放火之後殺了他,怕他走漏了風聲。”


    “小廣子什麽時候去太醫院放火的?”薑辰急切地問道。


    “我箭射死他的時候,剛過子時。”


    “不可能,刑部檢查過,沒有弓箭的痕跡,甚至連箭頭都沒有!”薑思柔突然說道。


    “肯定找不到箭頭,因為我們並沒有用普通弓箭,”蔣狂雷譏笑道,“程敬德不知道從哪打造的冰製弓箭。”


    “寒冰箭輕易地擊殺了小廣子,當火勢變大之後,擊殺小廣子的寒冰箭,會因大火而融化,那樣就可以做出來小廣子熬藥不慎走水的假象了。”


    “我在宮內西北角換防之際,快速地去太醫院殺了小廣子,而且沒有任何人發現。”


    “好厲害的手段,程敬德為了嫁禍給十六皇子,這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典章感歎道。


    但是薑辰心裏不免有一個疑問,以程敬德的能力,真的可以做到這一切嗎?


    薑辰問道:“那寧波宮給十三公主開門的侍衛開門的那個人,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程敬德曾經和我說過,他說豔兒的丫鬟會搞定其他的事情。”


    蔣狂雷說道,“而且,程敬德和我說過,一旦將你趕出京城,他會讓我親自殺了你,而且造成你被馬賊殺害的假象。”


    “到時候,我就可以晉升兩級。”


    好狠的毒計!但是薑辰心裏越來越敢肯定,程敬德後邊肯定有人指使,否則以他一個禮部右侍郎的能力,不可能將這次計劃做得天衣無縫。


    “就這些了,安南將軍,是殺是刮悉聽尊便!但是請記住你的承諾,保我母親平安。”


    說完之後,蔣狂雷便雙眼一閉,準備接受命運的審判。


    “十六弟...”薑思柔對薑辰說道,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薑辰知道她心軟了。


    “典章,把他剛才的話,全部寫下來,讓他簽字畫押。”薑辰對著典章說完,隨即對著蔣狂雷說道,“你迴鳳城之後,以後不許踏入京城一步。”


    “是!”典章鬆了一口氣,薑辰這麽說,就等於放過蔣狂雷了。


    典章隨即迴到驛站,借了筆紙就將剛才蔣狂雷的話全部寫了下來。


    蔣狂雷接過來筆之後,看到紙上的所寫內容,隨即搖頭歎氣後便畫押了,他知道,這個會成為十六皇子和程敬德之間鬥爭最重要的籌碼。


    “走吧,蔣兄,我送你一程。”典章牽過來馬匹,對著蔣狂雷不舍的說道,畢竟同僚一場,再相見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蔣狂雷,你知道程敬德背後是誰指使的?”薑辰看著他們的離去,最後問道。


    “嗯……”蔣狂雷想了半天,“我不知道是誰,但是程敬德之前對我說過一件事……”


    “嘶……”隻見他話沒說完,旁邊的馬叫了起來。


    “小心!”鍾曉單側身護住了薑思柔。


    “嗖!”


    “嗖!”“嗖!”“嗖!”


    隻見他話音未落,一把把箭矢從樹林中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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