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中,薑辰獨自坐在案前,心中還在思考著小廣子的事情。


    門外的腳步聲堅定而有力,典章身著戎裝,緩步走到了薑辰麵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挺直腰背,雙手交疊在胸前,身體微微前傾,行了一禮。


    “十六殿下!”


    “典侍衛...哦,不對,應該是典副將才對,快快請起,不必行此大禮。”薑辰笑嘻嘻的,雙手將典章扶起。


    “殿下,屬下得此封賞,全是拜殿下所賜!典某...感激不盡!”典章聲音略帶哽咽。


    典章自己清楚,這不僅僅是從侍衛長晉升到禦林軍右翊衛副將這麽簡單,也不僅僅是正八品到從六品這官銜上的連升三級。


    更多的是擺脫了之前被小人欺壓的環境。


    “舉手之勞罷了,你武藝高強忠心耿耿,理應早該得到嘉賞。”


    典章緩緩直起身,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典副將,你之前為何一直沒有晉升呢?”薑辰不禁好奇地問道。


    典章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好吧,我也不勉強你,若有困難,可隨時來尋我。”


    典章隨即從靴子內掏出來一把精致的匕首,雙手恭敬地奉上。


    “殿下,這匕首乃是我祖上所傳,名為‘夜影’,殿下可留著防身。”


    薑辰自是多次拒絕,典章執意贈送,無奈之下薑辰接了過來。


    薑辰接過匕首,細細打量了一番。


    刀柄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匕首精巧而鋒利,透著一股寒意,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多謝你的寶物,我定會用它來殺盡天下奸佞。”薑辰拔出匕首,向空中揮舞道。


    典章見狀,補充道:“殿下,您對典某有大恩,以後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隨時可以差人來尋我。盡我所能,萬死不辭!”


    薑辰心中大喜,有典章這一猛將相助,猶如猛虎添翼。


    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典副將,如果將來有機會,你是否願意代替我,在宮外指點一些孩子的武功呢?”


    典章堅定點頭:“十六殿下可以盡管吩咐。”


    正當兩人交談時,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貼身小太監進屋稟告:“主子,不好了,刑部來了,說來調查小廣子的事情。”


    典章起身告辭。


    薑辰對小廣子的事件隱隱感覺到不安,總感覺哪裏不對。


    來人正是刑部尚書白秉公,白秉公見到薑辰之後抱拳行禮:“十六殿下,在下與刑部右侍郎熊誌恆熊大人,特來探查小廣子一事,還請行個方便!”


    薑辰迴禮:“白大人請隨我來,還望白大人可以仔細探查,以還寧波宮清白。”


    薑辰帶領刑部官員來到小廣子的房間,推門而入。


    房間內整潔如常,仿佛小廣子從未離開過。


    白秉公仔細查找每一個角落,連床底下也不放過,卻未能找到任何線索。


    一炷香的功夫,熊誌恆便帶人將寧波宮仔細搜查盤問了一遍。


    小廣子現在已經不在房間內,所有的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他。


    小安子卻斬釘截鐵地告知,他和小廣子一直在一個房間。


    太醫院走水的那天晚上,小廣子起來小解了一次。之後第二次起床便是十三公主差人來時,起來開門的便是小廣子無疑。


    “是否還有其他的異樣?”白秉公又問熊誌恆。


    “宮女翠綠和翠娥的房間,因翠娥的睡眠質量長期不好,故一直在點安眠香。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可疑之處。”熊誌恆如實答道。


    “白大人,牢裏的黑衣人,現在招了嗎?”薑辰好奇的問道。


    “還沒有,大刑伺候已經用到了第三種,沒有人會堅持到第九種的。”白秉公陰險地笑了笑。


    聽到這,薑辰也是不免一激靈。


    刑部九種刑具,薑辰是略有耳聞的,相傳把所有的刑具都用完一遍,不死也殘廢。


    就在此時,一名刑部的小獄卒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白大人!白大人!”小獄卒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放肆!沒看到我和十六殿下正在談事情嗎?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白秉公沒有好奇的說道。


    “大牢裏...大牢裏的黑衣人...他...他招了!”小獄卒盡量地讓自己氣息喘勻。


    “什麽?招了?快...快迴去!”


    薑辰直接無語了,說好的“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呢...


    “招出來什麽了?挑重點的說!”


    白秉公一邊走一邊問道。


    “黑衣人受不了咱們的刑罰,失禁昏迷醒來後,說可以畫出聯絡人的畫像,說出聯絡人的接頭暗號!”


    小獄卒跟在白秉公的後邊,一邊走一邊迴答道。


    薑辰在抹了的九陽歸元膏之後,便也跟著刑部來到了刑部大牢內。


    大牢內潮濕陰冷,牆壁上爬滿了青苔,空氣中彌漫著腐朽和黴味。


    昏暗的燭光搖曳,照在一張張鐵欄之後的臉上,那些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絕望。


    大牢深處,黑衣人被關在一間特別的囚室裏。隻見那黑衣人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滿臉血汙,雙眼無神,已經絲毫沒有抵抗。


    白秉公冷聲問道:“說出來你為什麽在井裏下毒?否則繼續大刑伺候!”


    黑衣人低聲呻吟了一下,終於開口:“我說……我說……不要再用刑了!”


    “我本是附近六龍山上的一名山賊,名叫林虎,靠著無本買賣為生。”


    “三天前,一個武將來找我,說有一筆二百兩的買賣,問我做不做?”


    “我一聽有錢可以賺,為何不做?於是讓他說出來要我幹什麽,他說讓我兩天之後的子時,在宮城外候著。”


    “如果當天子時左右,皇宮內火光衝天,那麽我就去城南門口的水井處下藥。”


    “他當天給我了一百兩白銀,說事成之後第二天晚上子時,我去京城北門的客棧門口找他,他將會再給我剩下的一百兩白銀。”


    “屆時,他會以布穀鳥的聲音為號,三聲布穀鳥之後,我就可以去客棧門口找他拿錢了。”


    “我可以畫出這個人的樣貌……”


    林虎已經放棄了所有抵抗。


    “來人呐,讓畫師進來!”白秉公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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