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示意大漢取出紙和筆,仿若將自己的小靈通號碼視作稀世珍寶般,鄭重地留給了這個大漢,並千叮萬囑他日後若有要事,務必撥打這個號碼。


    這是他的信條,既然收了他人的錢財,那必然要為他人排憂解難!


    而且,他胸有成竹地認為,收保護費這等事,他可是行家裏手。


    該有的流程,一樣都不能缺。


    當然,林海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湧動著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壯漢日後定然會伺機報複。


    但既然投身於這個行當,就難以避免遭遇這般狀況,他也並未過度在意。


    然而,令林海始料未及的是,在前往接下來這幾家按摩店收取保護費的時候,皆遭遇了種種意外。


    要麽被告知老板不在家,要麽被要求晚上或者明日再來。


    總之,這些人絞盡腦汁,就是不情願掏錢。


    更為氣人的是,他們竟然找不到任何發火的由頭。


    至少有十家人未交保護費,這讓林海感覺顏麵盡失。


    到了第 11 家的時候,人家更是沒給他們好臉色,這家按摩店名為芳芳按摩店。


    老板是一個 30 幾歲的少婦,姿容中等,彼時格外的囂張跋扈,在獲悉林海他們是來收保護費之後,極其輕蔑地冷笑道:


    “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我在此開店數年,你們是頭一個敢來我這兒收保護費的。


    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速速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後果自負!”


    本就憋了一肚子悶氣的林海,聽聞此言,更是怒發衝冠,他那火爆的脾氣瞬間被點燃:


    “哼,今日我倒要看看,這邪我到底能不能破,倘若你不交保護費,我們哥三個就坐在此地,看你能奈我們何?”


    “喲嗬,小子,挺有種啊!你給我等著!”老板娘雙手叉腰,一臉不屑地看著林海。


    話落,這個女人如變戲法般從身上掏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林海他們既然敢過來收保護費,那自然是有恃無恐,三個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按摩店裏麵的沙發上。


    林海從身上掏出香煙,給劉二娃和黃建新每人遞了一支過去,開始坐在裏麵吞雲吐霧。


    電話接通後,女人臉上立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說道:


    “東哥,有人到店裏麵收保護費,你趕緊派人過來一趟!”


    這個女人在打電話的時候,或許是為了顯擺,她竟然打開了免提。


    於是,林海他們三個人,把對方的話聽得真真切切。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操他媽,有誰敢到老子的店裏麵收保護費?


    是文斌他們那幾個狗雜種嗎?


    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竟然連我都敢招惹!”


    正當女人想問林海話的時候,林海突然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站起來,趁女人毫無防備,一把從女人手裏奪過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男人說道:


    “聽著,文斌他們那群人已經被我們打趴下了。


    你們想在這裏做生意,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乖乖地交錢,要麽就關門大吉!”


    電話那頭的男人顯然被激怒了,破口大罵道:


    “操你媽,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帶人過來砍死你們!”


    然而,林海深知要想在文和街徹底站穩腳跟,這種時候絕對不能退縮。


    於是,他毫不畏懼地迴應道:


    “好啊,老子就在這個店裏等著你,有本事就來吧!


    你要是不敢來,那你就是個膽小如鼠的孫子!”


    男人同樣不甘示弱地罵道:


    “老子要是不敢過來,就是你生的,但你要是敢跑,就他媽的是烏龜王八蛋!”


    隨後,兩人便各自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的女人,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得意洋洋地看著林海他們三人,趾高氣揚地說道:


    “小子,有種你們別跑,等著東哥過來收拾你們。


    以前文斌見到東哥,哪一次不是像個哈巴狗一樣,對東哥點頭哈腰。


    這麽跟你們說吧,就算是文斌的老大雄哥,也得給東哥幾分薄麵。


    就你們這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給東哥提鞋都不夠格!”


    黃建新這個愣頭青,實在看這個女人很不順眼,再加上她說話如此張狂,自然不會慣著她。


    隻見他“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如疾風般對著女人的臉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啪!”


    女人的臉上瞬間多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火辣辣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


    打完這一巴掌,黃建新又破口大罵道:


    “去你媽的,要是長得漂亮,囂張跋扈一點哥也就忍了。


    可你他媽的長得跟個夜叉似的,誰給你的臉在我麵前囂張?”


    我勒個去!


    兄弟,要不要這麽狠?


    你他媽的竟然連女人都打。


    這個女人,仗著東哥在背後撐腰,一直都囂張跋扈,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而且還尖酸刻薄,仿佛那帶刺的玫瑰,被人當著自己店裏麵的員工打了一個耳光,她又怎會輕易罷休?


    隻見這女人恰似一隻被激怒的母老虎,張牙舞爪,她那長長的指甲如同鋒利的刀刃,試圖去抓撓黃建新。


    同時,她嘴裏還喋喋不休地咒罵著:


    “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你竟敢動手打老娘,老娘今天跟你拚了!”


    黃建新自然不會容忍她如此放肆的行為,毫不猶豫地朝著朝自己撲來的女人狠狠地踢了一腳。


    “砰!”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女人如同那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他一腳踹倒在地。


    “哎喲喂,你這個挨千刀的,竟然連女人都打,你還算不算個男人啊?嗚嗚……嗚嗚嗚……”


    女人說到最後,竟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那哭聲猶如杜鵑啼血,聲聲哀怨。


    然而,黃建新並沒有因此而心生憐憫。


    他迅速從身上掏出一把鋒利的菜刀,大步走到女人麵前,然後彎下腰,用左手緊緊按住女人的左手,右手握著的菜刀如同一把無情的鐮刀,無情地向女人的左手砍去。


    女人被嚇得麵色蒼白如紙,如那風中殘燭,戰戰兢兢地求饒道:


    “大......大哥,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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