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獄。


    第六層。


    一片寒潭之前。


    蘭碧虛很是輕鬆的從傳送法陣上走了下來。


    促成了一場闊別數千年的相見,履行了一個幾千年前的諾言;他現在心情還算不錯。


    “讓我看看關在這裏的是哪個小可愛。”


    蘭碧虛的聲音不算太大,至少整個第六層魔獄都在迴蕩著他的聲音。


    “怎麽沒人迴應?”蘭碧虛有些疑惑。


    “確實,這裏太安靜了。”黎寂塵也有些疑惑。“靜的出奇,可以用死寂來形容了。”


    ‘七星孽龍,至一境;原為龍族一員,嗜殺、喜食人畜;後被龍族驅逐,在一處寒潭中為禍。要求附近幾個城鎮的居民,每月供奉十隻牛羊,每年一對童男童女;否則就降下天災。吾聽聞後倍感憤恨,將其擒獲,用鎖鏈鎖在此處寒潭,每日受穿心之痛。’


    天蒙道人留下的牛皮卷宗亮了起來,介紹了一下魔獄第六層的囚徒。


    “蘭前輩,你說這個孽龍會不會已經死了呢?”黎寂塵說出了一種可能。


    “可能性很大。”蘭碧虛表示讚同。


    這七星孽龍是第一個天蒙道人在魔獄中給予刑罰的囚徒,前麵幾層隻是將它們囚禁於此,並未給予什麽刑罰。


    “反正就在這寒潭下麵,我把水給放了。就能知曉一切了。”


    思之劍瞬間出現在了寒潭的上空,一道水龍卷從寒潭之中湧向了思之劍。在思之劍的吸取下,很快寒潭就見底了,露出了一具被鐵鏈鎖在潭底千瘡百孔的龍屍。


    “看來是真死了。”蘭碧虛越到龍屍之前,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案罪行沒比前麵幾層的惡人高出多少;為何它要受到額外的刑罰呢?”黎寂塵有些疑問。


    “那誰知道呢?”蘭碧虛在龍屍胸口前扣下了一片龍鱗遞給了黎寂塵。“還好逆鱗還算完整,你用它修補一下你戰甲的護心鏡的部位吧。”


    黎寂塵沒有拒絕,三年前與蚩尤惡念一戰時她的那身九黎戰甲多處損壞,護心鏡的部位更是留下了一道巨大裂縫。


    蘭碧虛又扯了扯鎖在龍屍之上的鎖鏈,“千年寒鐵打造而成的,按理說這東西絕對困不住一隻龍的,為什麽這孽龍甘心被鎖在這裏呢?”他有疑惑。


    “蘭前輩,我想有答案了。”黎寂塵叫住了蘭碧虛。“你看,這孽龍的腰部以下的龍骨全被打斷了。”


    “看來這孽龍做的惡行絕不止卷宗上記載的那麽簡單,到底做了什麽孽被如此折磨呢?”蘭碧虛摸了摸下巴。


    “這孽龍已死,看來這是個謎團了。”黎寂塵說道。


    “塵歸塵,土歸土。既然已經死了,那罪孽啥的也不追究了。”蘭碧虛手上出現了一團烈火,靜靜的飛在了龍屍之上,將其焚燒。


    “該去下一層了。”


    蘭碧虛跟黎寂塵站上了傳送法陣,光影一閃沒了蹤影。


    烈火很快將龍屍焚燒幹淨,等到火焰熄滅後;一個明顯不是龍骨的白骨狀的物體露了出來,落在了魔潯的眼中。


    “看來這個就是它被折磨的原因了。”魔潯說道。


    第七層。


    一間木屋之中。


    一瘦弱老者睜開了眼睛。


    “沒想到呀,幾千年了。還會有人光顧這裏。”


    “這第七層有點意思呀,這裏倒不像是監獄。倒像是一個農家小院,不知道這裏的主人有沒有種點菜養點雞之類的。”蘭碧虛看著周圍的環境說道。


    這第七層的大小,是目前七層中最小的了;隻有眼前的一個農家小院,跟兩間木屋。


    “蘭前輩,我覺得有些怪異!”黎寂塵說道。


    蘭碧虛再次看了一下四周,隨後他微微一笑,邁進了小院中。“放心,這一層要看你表現了。”


    ‘幻夢老祖,至一境。擅使幻境,迷人心智;中招者常常死於自己手中,吾費盡心力才將其擒獲。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兩人並沒有看到天蒙道人卷宗留下的訊息,因為在踏入第七層後幻夢老祖就已經開始著布幻境了。


    木屋正堂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個人影。黎寂塵看清人影之後,九黎戰旗立刻出現在了手中,九黎戰甲也隨後浮現。


    “蚩尤老祖,你不是已經殞命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世上誰人能殺死我?你們當初殺死的不過是我的一道分身,我本體早已逃脫。現在輪到我殺了你們了。”‘蚩尤’說道。


    “殺。”


    黎寂塵像是一隻離弦之箭衝到了蚩尤的身前,與他拚鬥了起來。


    蘭碧虛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黎寂塵與蚩尤徑直的走到了木屋之中。


    “碧虛哥哥,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也不要可離了。”


    木屋之中,可離哭泣的坐在了兩具幹屍之前,看到了蘭碧虛走了進來,嗚咽的說道。


    這場景,正是蘭碧虛正式的與可離相識的地方;可離的家破人亡的那個晚上。蘭碧虛使出渾身解數擊敗血煞的之後。


    “放心,我怎麽可能會拋下你呢?”蘭碧虛對著可離說道。“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真正的木屋之中,幻夢老祖看著眼前兩處的場景很是陰險的笑著。


    “看來是中招了,再給你們加點料。”


    一陣光亮閃過,場景一變。


    黎寂塵扶著戰旗看著前方,周圍滿是昆侖遺族的屍體。蚩尤抓著風行天的脖子,猛地一用力,風行天的腦袋飛了起來。


    妘半夏的屍體隻剩了半截,姒無言被九州鼎壓成血泥,薑沉香被豎著劈成了兩段,姬斷念更是淒慘,半邊身子上一點血肉都沒了,露出白骨痛苦的在地上呻吟。


    “不。”


    黎寂塵大喊一聲,用著已經被血色染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蚩尤’,用著沙啞的聲音向著他發出了最後的戰吼。


    “蚩尤,我要你血債血償!”


    另一邊,可離虛弱的倒在了蘭碧虛的懷中。


    “碧虛哥哥,你知道嗎?今生能遇到你,是可離最大的幸運了。你不要流淚,可離最不想見到你哭了。你要笑,因為你笑起來是最好看的了,也是我最喜歡的樣子。”


    “你知道嗎?你是我遇到的最明亮的光。”


    隨後可離,化作了一道霞光消失在了蘭碧虛懷中。


    場景又一變。


    長安,蘭府。


    邪魔們將蘭府中上上下下幾十口,押在了一處院落中。同時蘭碧虛自己也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了一處石柱之上。魔潯坐在一張椅子上,品著茶對著一旁的一個人影說道。


    “盧建玉,你可以報仇了。”


    盧尖玉有些癲狂的笑道,“蘭家的小畜生,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讓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殺了你全家,你無能為力的樣子。我就喜歡你這個模樣。”


    盧建玉,抄起刀,走到了蘭秋晟身前,手起刀落將他頭顱給砍掉了。


    “來呀,把他的頭給做成酒杯,我要天天用它喝酒。”


    隨後盧建玉走到了蘭疏桐的身前,脫掉了自己的外衫,撕掉了蘭疏桐的衣裙。用著惡心、猥瑣的聲音說道。


    “小婊子,我來了。”


    “你們去給蘭家這小畜生一刀,我每殺一個人,你們就給他一刀。然後我再撕掉你一件衣服。等到人殺完了,那小畜生也該死了,你也光了。”


    “等我快活完了,給你們也爽爽。”


    “哈哈哈。”


    極度猥瑣的笑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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